沐如風呆在原地,此刻微微蜷縮起拳頭,卻顯得是憤怒異常。
又看了一眼李慕歌受傷的胳膊,隻覺得有些心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讓人好好保護你!”
聞言,李慕歌略顯得尴尬幾分,跟着搖了搖頭,“沒關系,反正我這不也沒事嗎?”
然而,男人卻不依不撓,總覺得是自己愧對于她。
忽然目光一冷,“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國,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明天我就派人,他們一網打盡!”
帶着幾分狠厲的話語,女人仿佛已經看到了腥風血雨的場面。
這要是真的打起來,那得是多少條無辜性命,自己還不得吃罪孽深重啊?
随即,又連忙站在他的面前,跟着晃了晃手,“别别,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還是先看看屍體,能不能推斷兇手吧?”
說着,女人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又跟着蹲下身子。
而是仔細查看死者的刀傷和死亡的方法,李慕歌卻不由得微蹙眉頭,帶着幾分疑惑氣息摩挲着下巴,自我分析起來。
“這本來是一道緻命傷,實力都不夠,你才補了兩刀……”
綜其所述,李慕歌隻是得出了一個十分笃定的結論,“我覺得,這個殺人兇手,一定是一個女子!”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在場人卻不由得微微詫異。
畢竟,一個女人隻身前往血族,而且還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殺了這麽多的人,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沐如風搖了搖頭,似乎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血族真真男兒鐵漢,會被一個女子欺負到如此地步?”
這麽一看,冒險的是他們血族之人過于無用。
然而對于這個否定,魏臨淵卻直接冷嘲熱諷的回怼道:“她說的沒錯,那女人身姿輕盈,我與她交手,明确身體特征,的确是個女子。”
畢竟兇手的性别問題,作爲與他直接交手的魏臨淵,在這裏是最有發言權的。
沐如風瞪了他一眼,此刻啞口無言,有些羞愧難當。
又跟着低垂着腦袋,毫不客氣的唾棄,“真是沒有想到,這邊陲小國,居然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女子!”
如此,魏臨淵卻又直接諷刺了一句,“恐怕不是别人優秀,隻怕是你血族之人過于無用,所以才成爲了人家的手下敗将吧?”
這兩個家夥,一言不合就開怼,一點也不看時間和場合。
李慕歌一隻手微微浮上眉梢,這才又哭爹喊娘的求饒道:“得了得了,你們不要再吵了,現在是關心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如今人家都偷襲到家裏面,下一秒可能就要拿刀架在脖子上了。
他們居然還在糾結着私人恩怨,像個孩子一般互相吵鬧,像什麽話呀?
這麽一說,沐如風倒是聽話的乖巧,閉上嘴巴,魏臨淵也不遜色于他。
李慕歌仔細思量了片刻,突然說道,“實不相瞞,我懷疑這次的刺客,并非是那琉璃國之人,而是内部的人!”
過于突然的一番話,着實聽着有些駭人心脾。
沐如風皺了皺眉頭,平時這樣寵着李慕歌,但是對于這空口白話,隻是覺得有些不太慢。
又跟着雙手負背,直接轉過頭去,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絕對不可能,我血族之人向來齊心協力,怎可産生内讧,傷害同族呢?”
他們一個小小的種族,不見天日,被外人所唾罵,恨不得趕盡殺絕。
若是不齊心協力,共同對付外敵,恐怕早就已經覆滅成一盤散沙了。
聞言,李慕歌卻淺笑一聲,“不如你看看這個?”
女人說着,直接用手指向屍體的方向。
看那脖頸之處,有着一道十分淺的牙印,就像是微微觸碰了一下。
恐怕再過一會兒,就要消失不見了。
幾個人湊到了一堆,還是覺得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呢,這能說明什麽?”
“據我所知,血族之所以能夠保持長壽青春,而且武功精進迅速,是因爲靠吸食鮮血。”
這麽一說,沐如風認可的點了點頭。
不過又連忙搖頭道:“這隻是一些早年的秘法,他們這些普通的種族,本就沒有資格修煉的。”
而且,随着血族的名聲越來越臭,江湖上幾乎人人喊打。
這樣的修煉之術,也逐漸在血族開始銷聲匿迹,很久都不提倡了。
不過若是說,有人爲了走捷徑,就偷偷的修煉,也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李慕歌卻淺笑一聲,“這個人不僅修煉了血族秘術,下意識的想要吸血,但是爲了嫁禍琉璃國,所以選擇了退縮。可是這排牙印,卻沒想到能保持如此之久。”
明明在深入一點,就可以直接咬破喉嚨了,偏偏留了那麽一口。
不是故意留出的證據,而是本能的想要毀滅證據,可惜這時間差沒有算準!
這麽一說,如風倒是略顯差異,瞬間無言以對了。
此刻仍在原地,哪怕再怎麽不願意接受事實,可是現實,總是比理想中的要殘酷的許多。
“好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讓人注意的排查。若是真是血族之人,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沐如風說着,沒有再多言,隻覺得心中有些煩悶,跟着雙手負背。
又擺了擺手,直接怒道:“從今天開始,加深對血族的防護!”
随着一聲應答,人紛紛散去。
至于李慕歌,回到房間之後,打算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魏臨淵卻也跟着走了進來,倒是将李慕歌給吓了一跳,微微一愣,手中的紗布,差點都有些拿不穩。
這才又故作傲嬌的扭着腦袋,“你來幹什麽?不是打算走了嗎?”
聞言,魏臨淵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直接就着位子坐下,這才又冷不防的開口道:“可别忘了,剛才是誰救了你一命,你可還欠着我救命的恩情呢!”
這麽一說,着實讓人覺得有些無語,這不明擺着赤裸裸的道德捆綁嗎?
李慕歌識趣的閉上嘴巴,卻看男人搶過的紗布,一時間有些惶恐,“你又要幹什麽?”
“你一個人笨手笨腳的,到時候别因爲一個小傷口,得了破傷風就死了。”
魏臨淵說着,又将他的手臂移了過來,輕輕的包紮着傷口。
雖然嘴上的言語不太中聽,不過這個動作卻是溫柔到極緻。
李慕歌差點就陷入這溫柔鄉裏,不過腦海中,選擇剛才的事情,又多了幾分糾結。
“仔細想想,剛才那個刺客的身影,總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個女人,就是血族之人……
李慕歌這糾結之下,初來乍到,血族的人認識不多。
也沒有多少是有印象的,腦子裏一混亂,就越發的想不起來了。
“哎呀,瞧瞧我這腦子,真是年紀越大越不好使,究竟是誰呢?”
李慕歌左思右想,卻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魏臨淵一隻手卻抓住了她敲着腦袋的手腕。
又跟着調侃道:“别再打了,本來腦子就不怎麽好使,再傻一點,可就真的不太受待見了。”
一番話語,空氣中陷入了一片安甯。
李慕歌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此刻蠕動着嘴唇,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不過仔細一想,還是覺得有些惶恐,“那些死去的人,恰好就是守在我這邊的侍衛,該不會是故意沖着我來的吧?”
這麽一想,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初來乍到,她也沒曾得罪過什麽人啊?
看着女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意思,魏臨淵也略顯得有些無奈。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再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吧。”
男人,今夜就這麽守在外面,生怕是那個女人意猶未盡,還打算再殺上來一樣。
一直到了天亮,晌午時分,李慕歌倒是睡了個好覺。
隻可惜,有些人守着外面,足足幾個時辰,此刻眼圈都有些泛黑。
“你怎麽在這兒,昨晚沒休息嗎?”
李慕歌略帶幾分詫異,仔細的看了兩眼魏臨淵。
聞言,魏臨淵雙手抱懷,捧着自己的劍,這才又跟着傲嬌道:“你想多了。”
反正,沐如風這個不識擡舉的,也沒有給他安排個房間,自己也沒有地處可去。
可就在二人打算前去用膳,沐如風卻直接将他們召集了過去。
沐如風頂着一張陰沉的臉色,看起來情況似乎有些微妙。
李慕歌帶着幾分糾結,我試探性的詢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查到了?”
聞言,沐如風冷笑一聲,直接鎖定在了魏臨淵的身上,“我想兇手是誰,某些人應該心知肚明,你說是不是?”
男人說着,一枚玉佩冷不防的就丢到了桌子上。
随着清脆的哐當兩聲,魏臨淵這微微蹙眉,一看略帶幾分驚訝,“這不是我的東西嗎?怎麽會在你這裏?”
“如此,你就算承認了,對嗎?”
這麽一說,魏臨淵卻略顯得有幾分蒙圈,”我什麽都沒做,承認些什麽?這東西,或許是我昨天與那女子交手時所不慎落下的,能夠說明什麽?”
魏臨淵被沐如風的腦子,氣得當真是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