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爲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這才大袖一揮,故作大方的說道:“今天我就看在慕歌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趕緊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帶着幾分嫌棄的話,魏臨淵聽了卻渾身都不自在。
微微蜷縮起拳頭,卻不由得嗤之以鼻,“我自然是要離開這裏,不過她得跟我一起走,她不屬于你!”
說完之後,又看向了站在旁邊,此刻一臉難色的李慕歌,那副堅定決然的态度,女人卻略顯爲難。
微微咬着嘴唇,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糾結,“你這個人,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
沐如風是什麽人?血族的首領啊,跟他講條件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還要得寸進尺,這不明擺着讓自己也跟着爲難嗎?
果不其然,沐如風自然是不會同意這樣荒唐的要求。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拒絕道:“不可能,幫你走依然是我最大的仁慈,如果你不想走,死在這裏也可以!”
男人說着,忽然之間血扇直接張開,這副架勢,顯然是要與他鬥上一鬥。
看到如此情況,李慕歌卻是心急如焚,此刻額頭上冒着匆匆冷汗。
又連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安撫着沐如風,“求求你了,你别這樣,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何必要動手呢?”
女人苦苦的哀求聲,她心裏也清楚,這是血族的領地,打起來自然對魏臨淵沒有什麽好處。
所謂識時務者爲境界,此刻也隻當是以退爲進。
是越是這樣,就像是在凸顯魏臨淵無能一樣,讓男人備受打擊。
此刻微微蜷縮起拳頭,恨不得将一張薄唇都咬破。
這才又毫不客氣的唾棄道:“何必去求他,難道你想待在這裏?”
這話說的自然是空話了,誰願意呆着呀?
不過糾結的,可不止是李慕歌一個人,就連沐如風等在原地,想要動手卻又遲遲不敢下手。
不是因爲打不過,而是因爲李慕歌的存在,貿然動手,隻會引起女人對自己的反感。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不相上下,誰都不願意退讓。
可就在将近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卻忽聽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動靜,。
直接将這尴尬而詭異的氣氛,瞬間打破。
“禀告尊主,外面有人來鬧事,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一個人沖了過來,略帶着幾分惶恐和幾處。
聽到這番話,沐如風微微蹙眉,歪着腦袋,一時間還想不出是什麽人,“呵,今天咱們這領地還頗爲熱鬧,就有一些不知死活的送上門來找死!”
說完,又瞪了一眼李慕歌他們,“一起出去看看吧,說不定還是認識的人呢!”
這一般人,自然是不敢來找他們血族的麻煩,也就隻有老熟人,比較合理一點。
三個人一同出去,沒有注意到所謂鬧事的人,反而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具屍體。
擺放在門口,整整齊齊,死狀凄慘,着實讓人有些不堪入目。
魏臨淵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女人的眼前,“最好不要看,免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幹嘛操心這麽一些沒關緊要的。
不過,沐如風卻沒有這麽淡定了,顫抖着雙眸,此刻是氣不打一處來。
突然一聲怒吼,直接從胸腔之中迸發而出,“究竟是什麽人居然如此不知死活,居然敢傷我的人!”
帶着幾分渾厚的内力,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一下身軀,很顯然,沐如風這是生氣了。
一人卻連忙惶恐站出來,指向了側面的一群人,跟着抱拳直接說道:“尊主,就是這些人,是他們殺的!”
那個人倒是毫不猶豫,順着下屬的手指望過去,沒想到指着的人,居然是蕭然他們!
李慕歌眼眸微微顫抖,“你說他們傷了這些人,怎麽可能?”
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連魏臨淵到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他們又怎麽敢大動幹戈,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不是明擺着要暴露誰嗎?
同樣,被突然指證爲殺人兇手,蕭然他們也是一陣蒙圈。
又連忙跟着瞪了他一眼,“少在那胡說八道,你看到我們殺過人了?”
他們也不過是來接應魏臨淵而已,誰知道還趕上了這麽大一場好戲。
無緣無故的背了個黑鍋,這事兒他也不答應!
如此一說,那個指證的人瞬間啞口無言,的确是沒有親眼看到。
不過轉念一想,又連忙挺起胸膛,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就算我沒親眼看到,我們總不能自相殘殺吧,也就隻有你們這幾個外來人,嫌疑最大了,不是你們還是誰?”
這麽一說,就是空口無憑啊!
李慕歌不由得冷笑一聲,直接走上前去,目光掃了一眼這些屍體,又跟着說道:“他們武功薄弱,若是真的想要動手,必然會鬧出動靜,怎可能悄無聲息。不如讓我查查屍體,你覺得如何?”
說着話,蕭然卻略顯得有些委屈,仔細想想,他武功也沒有特别弱呀!
不過爲了保密,男人選擇識趣的閉上嘴巴。
沐如風聽到這番話,不解之餘,最終點了點頭。
隻看女人蹲在地上,記得查驗幾具屍體。
“七竅流血,血液呈暗紅色,應當是中毒而死,而且是緻命又快速的毒藥……”
李慕歌一邊分析,一邊又仔細的看。
輕輕的解開那些人的衣服,這一幕,看的沐如風有些不太适應。
不過聽這女人的言辭,卻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個蕭然,他不就最擅長用毒嗎?”
畢竟雙方都靠争了這麽久,沐如風若是連自己對手都不了解,用哪裏來的勇氣和他們做抗争?
如此一來,蕭然再度無辜躺槍,“不是,天下用毒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麽就揪着我不放呢?”
他現在是潑了一身的墨,跳進黃河都洗不幹淨了!
男人郁悶着,卻忽見李慕歌一個擡頭沖他使了個眼色,這才有關卡的閉上嘴巴。
觸怒了這個大魔頭,幾個人都沒有好果子吃的。
可就在氣氛陷入僵局之時,李慕歌卻忽然發現了一道傷口。
“等會,你們看看這個!”
女人從死者的脖頸之間,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
漆黑的夜晚,若是不仔細看的話,一般人還真的發現不了。
銀針在月光下,泛着點點的光輝,卻又不自覺的讓人豎起一根寒毛。
沐如風湊了上去,将銀針拿捏在手中,又對比了一下傷口的位置。
“傷口不足以緻命,難道是因爲這真中帶毒,昨夜才導緻他們死亡?”
分析的很有道理,李慕歌認可的點了點頭。
将銀針收到了自己的包裏,這才用雙手負背,曲着腿站了起來。
看着衆人那一副期待的模樣,又跟着淺笑了一聲,“真相大白,他們就是中了這暗器而死,而蕭然他們,可沒有這個本事。”
蕭然擅長使用的,隻是飛镖而已,這種東西,也就隻能拿來救人。
如此說來,沐如風暫時放下了警惕,看了一眼李慕歌,眼中滿懷柔情,“我相信你,不是他們所爲,但是這件事情,隻怕沒有這麽簡單,也不知是何人暗下毒手。”
他們血族,一向都是不問江湖風波,行事極其的小心謹慎。
能夠明目張膽得罪的,基本上行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突如其來的偷襲,又更像是一個警告,或者說是宣戰,着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伴随着男人陷入糾結之中,李慕歌怎麽微微轉悠,卻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個……看來你們這裏似乎不太安全。”
不用這麽小心謹慎,的确是不太安全。
如今這人都已經死透了,才把消息傳過來,可見對方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沐如風低垂着眼眸,看了兩眼李慕歌,卻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又跟着柔聲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的。”
“……”
李慕歌想要的,卻并不是這種肯定。
反而是旁邊的蕭然,此刻卻不由得嗤之以鼻,“明明知道這裏有危險,還不把她放走,那要跟你一起送死嗎?”
這倒是說到了李慕歌的心坎裏面,的确是想要這麽說來着。
畢竟,想要通過正當的手段堂而皇之的離開這裏,恐怕沒那麽容易了。
所剩下的,也就隻能夠利用一下沐如風,畢竟她本來就不屬于這裏。
聽到這番話,正好撥動了沐如風的心弦,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算了,你們走吧,等到事情處理完之後,我會再把你接回來的。”
這番話,着實讓人有些意外,李慕歌差點都以爲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略帶幾分惶恐和糾結,“不是,你真的就這樣讓我們走了嗎?”
聞言,如沐風卻突然低垂着腦袋,微微一笑,“若是你願意留下陪我,我就當不會介意,畢竟我是會保護你的。”
如此,李慕歌抽了抽嘴角,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左右糾結,最終說道:“放心吧,看在你這麽善良的份上,這件事情,我也會幫你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