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歌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着汗,都快熱的虛脫了,又忍不住唾棄了幾分,“今天怎麽這麽熱?”
和血族相比,外面的世界簡直就如同人間煉獄。
對于血族人來說,天生就比較熱愛陰涼,所以在血族的領地之中,是較爲清涼的地帶。
可是一到外面,經過這番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對比,着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就在女人一路上抱怨不停,卻忽見得一把傘,直接頂到了自己的頭上。
大半部分的陽光,直接被遮了過去,隐隐的,還有一股寒氣迎面撲來,着實覺得有些透心涼的舒爽。
“嗯,難道是變天了嗎?”
李慕歌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突然。
微微仰頭看向天空,一把大傘遮住了她的事情,倒是格外的令人詫異。
“既然外面這麽熱,爲何還要受這個委屈,非要跑出去呢?”
又是一陣冰涼的刺骨的話語,直接刺入了了慕歌的耳朵。
女人嬌軀猛然一顫,此刻猶如石化一般,木納的轉過頭去。
果不其然,這一切陰涼的快感,都來自沐如風!
李慕歌這心中猛然顫抖,連忙吓得往後一跳,帶着幾分惶恐的氣息盯着他,“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當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逃離升天,可偏偏,上天怎麽待她如此冤枉?
聞言,沐如風卻咧着唇角,涼薄的唇帶着幾分冷漠和威脅氣息。
伴随着女人的退後,男人步步緊逼,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
這忽而腳步一個踉跄,李慕歌差點冷不防地跌倒在地。
慶幸沐如風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抓住,緊緊的拽到了自己的懷中。
暧昧的氣息說來就來,兩個人靠得過分的近,李慕歌都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微微擡起眼眸,此刻多幾分惶恐之色,這才又戰戰兢兢的解釋道:“我,我就是出來散個步,裏面太無聊了!”
如此,沐如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意的提起她挎在身上的包,帶着幾分思量的味道。
“呵呵,出來散步還帶着包袱,看來你果然是與衆不同!”
帶着幾分愠怒的腔調,顯然,李慕歌這一點點的小心思,早已經被對方看得透徹。
話語落下,沐如風手腕一個用力,又将女人給往上提了一分。
兩個人的臉龐,仿佛再湊近一點,就能夠挨到一起。
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傳來的駭人氣勢,李慕歌此刻不敢再多加造次。
喉嚨滾動一圈,直接咽了咽口水,眼神也開始跟着多了幾分顫抖。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人該慫時就得慫!
李慕歌深吸一口氣,忙跟着求饒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女人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那一雙清澈的眼眸,如同泛起點點漣漪的湖泊,着實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帶着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沐如風整個人瞬間在原地。
嘴角蠕動着,想說的話又咽住了喉嚨之中。
這眉心跳動之際,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直接又往血族的領地連拖帶拽。
這一路回去,從外面回來的李慕歌,到瞬間成了兩個看門人的焦點。
“什麽情況?李姑娘怎麽是從外面回來的?”
“誰知道呀?”
兩個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也得不到個具體答案。
反倒是李慕歌,被拖着帶回去,直接一把被推進了房間,整個人一個不留神,仰躺在床上。
一隻手撐着床,努力的坐直了身子,剛才又看了一眼愠怒未散去的沐如風。
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你别這個樣子,我知道錯了……”
女人蠕動着嘴唇,空有一番美色,不加以利用,那也不是她的風格!
聞言,沐如風瞪了她一眼,卻直接警告了一句,“從現在開始,我會吩咐下去,你哪裏都不能去,隻能待在這個房間,聽到了沒有?”
男人的話語聲擲地有聲,不容人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爲了明哲保身,李慕歌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曲霧一行人離開之後,此刻也是頂着太陽趕路。
看着旁邊心事重重的男人,曲霧這才又詢問道:“咱們就這樣,不管李姑娘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直接讓魏臨淵從想象中回到現實。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手中勒着的缰繩,微微攥緊了幾分,卻突然露出了一陣冷笑之聲,“你沒看到,她巴不得與那人離開,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去好了!”
男人表面故作冷漠,可是這腔調裏面,卻隐隐透着一股醋意。
慶幸的是,這裏面沒有什麽人會讀心術。
否則的話,這自己這一路放在李慕歌身上的心思,恐怕就要公之于衆。
可就在這個時候,蕭然再度開口,“你也不想想,她是爲什麽才會選擇停留?如此忘恩負義,我現在都替她感到不值!”
男人憤怒的腔調,仿佛是在刻意說給某個人聽的。
魏臨淵卻直接置若罔聞,自顧自的騎着馬,往前快速的移動了一段距離。
看到他這個樣子,蕭然隻是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一眼曲霧,“還有你,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忘恩負義!”
若非是因爲曲霧,他們又怎會以身涉險,又怎會經曆重重磨難?
如今,曲霧倒是脫離了現今,在這裏隻顧着說風涼話。
可憐的李慕歌一人身在敵營,現在也不知如何了。
如此,曲霧抖動着嘴唇本就一路愧疚,此刻卻愈發的顯得煎熬。
忽然擡頭往前一看,眼眸也愈發的堅定幾分,“不行,既然她是爲了我,才深入險境,我絕對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我要回去救她。”
突如其來的一番奇思妙想,倒是讓衆人有些猝不及防。
隻看曲霧也不多做停留,調轉馬頭就打算回去。
那沖動的行爲,直接驚動了在前方,默默偷聽他們對話的魏臨淵。
男人眉頭一蹙,連忙跟着也調轉馬頭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曲霧這沖動而擔憂的模樣,卻止不住多了幾分不滿,“你瘋了嗎?你這是去救人還是去送死?既然她都願意留在那,你還管她做什麽?”
男人決然的态度,着實讓人有些看了不太入眼。
蕭然實在是有些按耐不住,不客氣的唾棄一句,“魏臨淵,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白眼狼見多了,你實在是罪案恩負義的一個!”
不領恩情也就罷了,反倒是将這算什麽事情,李慕歌一片好心喂了狗嗎?
現在,居然還不讓别人去救人,你這就是荒唐啊!
聞言,曲霧也試探性地抖動了一下手臂,試圖想要掙紮對方的束縛。
然而,魏臨淵卻沒有給他半點機會,“不行,你不能去,這都是她自作自受,當時已經警告過她了,你又怎能再爲她以身赴險?”
“可是!”
曲霧試圖還想要說些什麽,來替自己辯解一番。
男人一個冷眼掃過來,直接打破了她所有想要說的話。
兩個人在争執的一幕,就連首領都有些看不下去,朝着旁邊的蕭然掃了一眼,“蕭哥,還是咱倆去救人吧,幫他們沒用了!”
磨磨唧唧老半天,哪裏像一個大俠風範,我是上面有些失望。
人這一拍即合,直接調轉馬頭,策馬飛揚。
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魏臨淵的視線之中。
看着逐漸遠去的二人,曲霧心中也是一番着急,連忙扯着男人的衣袖,“你怎麽就這麽犟呢?她畢竟是爲了救我們,這樣做的确有些不妥,你就當是聽聽我的,好不好?”
女人幾乎用哀求的目光,隻爲換得魏臨淵一絲絲憐憫。
看到這一幕,男人也不由得爲之動容。
實際上,并不是不想,隻是内心的傲嬌,容不得他,這麽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反正曲霧都已經開口乞求,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魏臨淵咬住牙關,這才又說道:“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趕緊走吧。再折騰一會兒,他倆就沒了!”
不得不承認,蕭然兩個人,這跑的還真叫一個快速。
不過眨眼的功夫,馬屁股都快看不見了!
二人這二話不說,人們也跟着一路策馬奔騰,直接追了上去。
“蕭然,等等我們,我們也來了!”
四個人再度會合,此刻齊聚一堂,魏臨淵處境略顯得有些尴尬。
既然人都來了,其餘幾人也未曾多加計較,一起商量着救人的計策。
而另一邊,李慕歌卻顯得有些情況危急。
隻看沐如風送來了不少的金銀首飾,此刻雙手負背,眼眸中倒多了幾分歡喜。
“這些你可喜歡?”
李慕歌微微一愣,所謂無事獻殷勤,肯定非奸即盜,絕對沒啥好事!
不過若是不喜歡,似乎也不太穩妥,左右爲難之下,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又扭捏着嘴唇,略帶幾分尴尬,“這些東西,我平時也不怎麽戴,你送我這麽多也沒用啊。”
再說了,她遲早都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又怎會要了這些?
如此,沐如風卻突然湊了上來,一把手發出了女人的手。
眸光望向她,多幾分深情的味道,“咱們擇日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