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臨淵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這種動靜,連忙跟着低聲呵斥了一句,“還愣在這裏幹什麽,不趕緊走嗎?”
伴随着男人的話語,李慕歌這才跟着回過神來,連忙點頭,不敢多做停留。
果真是繞着後道,果真是繞着後道,就直接躲在了走廊的一邊。
等到旱魃走進來的時候,并未發現什麽異常,反而是對着身後,跟随的随從直接說道,“把他給提出來吧。”
牢房的鐵鏈微微晃動,男人就這樣被架着胳膊,直接給甩了出來。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魏臨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中不太愉悅,“你又想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這一頁過去,本首領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你堂堂一個王爺,爲何偏偏要與我玄魔教作對?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男人揉動着寬大的手腕,如同那獵豹一般的眼眸,此刻冷冰冰的瞪着魏臨淵。
魏臨淵卻直接過眼睛,忽視了這一切,反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直接朝着他唾棄了一聲,“你算什麽東西,也被前來質問本王?”
男人的這番話,若是不說還算和諧,可此言一出,旱魃眉頭一擰。
“還當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來人呢,給我打!”
一瞬間的功夫,牢房裏面此刻傳來了鞭子抽打的聲音,男人的沉悶聲,以及那動手人的距離呼吸聲,怕是有些累了。
李慕歌躲在角落裏面,此刻緊緊的捂住嘴巴,努力的壓制住眼角的淚水,以及内心的惶恐。
劇烈顫抖的身軀,随時都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沖動。
心仿佛在扯着嗓子瘋狂的呐喊,“不要再打了!”
可盡管再怎麽不甘情願,她現在出去的話,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反觀在那裏挨打的魏臨淵,此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隻是目光直勾勾的鎖定李慕歌這邊的方向。
那眼神中複雜的情緒,一時間連他自己都有些讀不懂。
李慕歌不敢多做猶豫,看着旱魃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翹着雙腿。
此刻又忍不住跟着舔了舔嘴唇,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這才冷冷的掃了一眼旁邊負責扇風的人,“還能在這裏幹什麽?沒看到本首領口渴了嗎?”
如此說來,那個人狗腿似的連連點頭,不敢多加造次,“大人,小小的這就去給您倒水喝!”
如此以來,倒是個機會。
李慕歌直接快他一步,連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手中提着一個托盤,此刻就故意在牢房的門口徘徊。
果然,見那個家夥一出來,就是要尋找水源的節奏,恰巧就遇到了帶着水的李慕歌。
“嗯,等會兒,你這茶水就先給我了,自己再去重新接一壺吧,這可是老大要的!”
那個人氣焰嚣張,平日裏跟在旱魃身邊慣了,所以說話也帶着幾分氣勢。
聽聞此言,李慕歌故作心不甘情不願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有十分識趣的,将水交給了他。
又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真是的,這讨好的事情都讓你去幹了,我這好不容易泡的茶,回頭還得給老大重泡一壺!”
說完之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對方卻不以爲然,直接提着水壺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李慕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看着那家夥果真是将水送到了旱魃的身邊。
“老大,這水來了,你趕緊喝了吧。”
聽聞此言,旱魃點了點頭,朝着他忍不住投來一副欣賞的目光。
這才有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你這臭小子,辦事效率是越來越高了呀!”
說完之後,也沒有任何防備,直接提着杯子就一飲而盡,溫度倒是剛剛好,不冷不熱的。
那個手下在旁邊一臉狗腿,滿臉殷勤。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挨打的魏臨淵,這才又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大,您不是說這家夥留着還有用嗎?打死了真的好嗎?”
聞言,旱魃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才又跟着輕輕一擺手,“得了,不用再打了,我要一具屍體,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男人微微打了個哈欠,反正這歲月漫長,總是有一天魏臨淵能夠招了一切的。
就在這手落下的瞬間,旱魃卻突然眉頭一皺,面露驚恐之色。
手中提着的杯子,此刻也跟着突然啪的一聲就墜落到地上。
“老大,您這是怎麽了?”
旁邊的人看到如此情況,連忙跟着惶恐,一隻手攙扶到他的胳膊上,臉上那叫一個驚恐萬分呢。
“我的肚子好疼,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這個樣子了呢?”
男人一邊說着,緊咬着牙關,努力的想要壓制住肚子傳來的劇痛。
可是偏偏這肚子裏面,就如同裝了兩條小蟲子似的,此刻一點都不安分,在他的身體上下來回遊竄。
突然之間,這汗把眼睛一閉,直接倒地不醒。
耳畔,還能夠隐約傳來旁邊的呼喚,“老大,您這是怎麽了?”
其中一個人急得都快掉出眼淚,另一個人略微清醒,“還在這裏問什麽問?還不趕緊擡出去找人呢!”
也不知是個什麽情況,隻怕是再耽誤下去,這人命都沒了,還問的有意義嗎?
二人二話不說,還不停擡着身體沉重的汗斑,就直接離開了地牢。
李慕歌見到那些人逐漸消失的背影,此刻也微微松了口氣,連忙跟着又重新回到了牢房門口。
看着裏面奄奄一息的魏臨淵,隻覺得心情複雜到了極緻。
懷抱中的一根钗子,此刻掏了出來,熟練的開着這種簡單的鎖。
鐵鏈啪啪兩聲,墜落到地上,女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進去,一把就将魏臨淵給摟着脖子抱了起來。
随即,顫抖着一隻玉手,輕輕地在她的臉龐劃動。
嘴唇之間,幾乎都是難以言說的悲傷,“那些混蛋,居然對你下如此狠手,你現在還能走嗎?”
一陣焦急不已的聲音,在魏臨淵的耳畔逐漸蔓延開來,眼眸微微松動之間,這才又跟着淺淺的咳嗽了兩聲。
又跟着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在讓對方放心似的。
“應該還能吧。”
那一副仿佛用着渾身解數,才勉強的擠出的幾個字,此刻聽起來着實讓人絕望。
撐着虛弱的身體,魏臨淵在李慕歌的攙扶之下勉強的站直了身子,兩個人這搖搖晃晃之間,走到了地牢的門口。
現在已經是深夜的功夫,外面看守的人,興許是因爲旱魃出事的緣故,現在剩下了一個。
李慕歌将男人輕輕的放在一邊,出手幹脆利落,直接卡了對方的脖子。
看到這一幅情況,魏臨淵卻沒忍住自己的調侃,“真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種能力呢。”
如此一說,李慕歌蠕動着嘴唇,一陣沒來由的悲傷,此刻在心底蔓延開來。
這一招,還是曾經魏臨淵,教他的防身之術,如今卻是半點都不記得了嗎?
也不再多做猶豫,李慕歌深深的吸了口氣,抛卻腦海中那一系列回憶的場面。
這才有一隻手挽着他的胳膊,連忙跟着催促道:“不要再說了,我們趕緊走吧,現在被發現了的話就真的走不了了。”
兩個人這扭扭捏捏,直接離開了玄默角的營地之中。
若不是早些時間,有勘察這裏的地形布局,恐怕也沒有這麽順利。
“我們就是要去哪裏?”
魏臨淵努力的挺着身上的傷痛,此刻,雙腿都感覺有些不受控制。
隻是看着面前的女人,火急火燎的,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聞言,李慕歌看了一眼遠處的方向,這才又跟着說道:“我們之前約定了,在九城見面,所以我們現在是去那個方向,到時候脫離了這個地方,也算得上是安全。”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趕路,兩個人總算是平安的到達了城池。
讓人意外的是,剛好就在這城門口,卻偏偏碰到了已經逃出來的蕭然和首領。
四個人在重慶會面,那叫一個喜出望外,連忙就跟着湊成了一堆。
“哎呀,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出來了,我們還想着商量就你們的政策!”
首領着沖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魏臨淵的肩膀,“在裏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男人這差點沒有被他這一巴掌,直接給送得當場去世,又跟着微微汗顔,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看着已經逐漸放棄與度的天色,也不打算多做停留,連忙跟着催促道:“不要再說這些了,咱們趕緊走吧,這個地方離他們營地不遠,到時候被發現追上來,我們就完了。”
如此說來,幾個人當真是不敢多做停留,直接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反觀另一邊,玄魔教裏面,此刻卻已經亂了套。
“護衛長,我真的沒有給老大下毒啊,我也是從一個看守的手裏接過來的水……”
那個送水送殷勤的小人,此刻卻顯得有些欲哭無淚,平白無故的背了個黑鍋,現在被打的都快不成樣子了。
不過如此一說,卻突然想到了些什麽,“那個人才是奸細啊,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