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的笑聲,不斷的在天際蔓延開來,聽的實在叫人有些心中大顫。
魏臨淵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忍不住唾棄了幾分,“所以呢,你想做什麽?殺了我還是另有所用?”
面對這一番處變不驚的聲音,旱魃卻微微挑眉,帶着幾分猥瑣的氣息,“這堂堂的南越國王爺,不就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嗎?本來就已經快滅絕的種族,現在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樣了!”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心中在打什麽如意算盤,魏臨淵深深吸了口氣,并沒有與之計較的意思。
反而是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洶湧澎湃,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帶着幾分黝黑,粘稠的實在是叫人有些惡心。
緊跟着,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不斷的從肺部吸過來,接連不斷,綿綿不止,“咳咳……”
突如其來的操作,直接看蒙了旱魃。
連忙一隻手扶在他的脖頸,這猛然一個下框,将他的衣服給扯了下來。
脖頸之處,輕輕的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紋理,幾乎都快蔓延到臉上了。
旱魃的神色微微動容之間,又是一陣喜出望外,“哈哈哈,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中了我玄魔教特有的毒藥!”
這真是驚喜接連不斷,叫人都來不及接受。
聞言,魏臨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有唾棄的将他的手往旁邊一瞥,“跟你有什麽關系?趕緊給我離開!”
如此言辭,說着雖然不中聽,但拔去雙手負背,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你放心吧,你現在對我來說是有用之人,我是不會就這麽讓你死掉的!”
男人勾起唇角,寬大的身影帶着幾分渾厚的氣息,此刻跨着步子就離開。
轉而又吩咐下去,“都給我聽好了,給他研制一份特制的解藥,不要讓這家夥死了!”
男人的聲音,此刻不絕于耳。
魏臨淵頂着胸口上的劇烈疼痛,此刻頹廢的坐在牢房的一角,頂着頭上的大太陽,心中隻覺得一陣黯然傷神。
直到一夜過去,這朝廷上下,此刻卻因爲一封信炸開了鍋。
旁邊的雙喜,此刻聲音高昂,手中捏着一封信,這一句讀得那叫一個深沉。
“……若是你們想要就魏臨淵的話,那就必須一座城池作爲交換!”
前面的也不用說,光是後面那一句,就直接有些駭人聽聞。
皇上一隻手輕輕撫着額頭,揉了揉泛疼的腦袋,而周圍的那些朝臣,此刻卻掀起了一陣波瀾。
一個個在私底下,交頭接耳,喋喋不休的就如同蒼蠅似的,此刻越發顯得讓人心情複雜。
皇上微微蠕動,嘴唇隻是低聲呵斥一句,“夠了,不要再說了,與其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倒不如說說現在該怎麽辦?”
這危險的信都已經送到手上了。
鬼知道這個玄魔教,裝個堂堂的王爺,非但不小心翼翼的藏着,如今卻刻意張揚,一封信直接送到皇宮,這明顯的就是在搶劫呀!
皇上此刻胸膛也是起伏不定,不過身爲一國之君,又怎可将這些情欲輕易的流露與朝堂之上。
目光眺向衆人,此刻一個個依舊是一副愁眉莫展的目的。
這才有一人,上前連忙說道:“皇上,王爺乃是我國棟梁,又是您的手足兄弟,他的性命至關重要,小小城池又有何妨?”
如此說來,言之有理,然而這番話立刻,卻受到了别人的反駁,“絕對不可能,那玄魔教本就并非善類,早年好不容易壓制弱勢給他們吃,讓他們日益壯大,最後隻怕是後患無窮!”
很快朝廷之上議論紛紛,就直接分爲兩面派,一面是想要救魏臨淵的,一面則是反派。
皇帝聽着他們這喋喋不休的話語,此刻也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商議了,等到朕回去之後,再細細的斟酌一番吧。”
如今,都傳聞這玄魔教并非善類,萬一貪得無厭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線下,還真的叫人有些琢磨不定。
而另一邊,玄魔教的營地外面,李慕歌聯盟邁着步子跑了過來。
又跟着拿着手中的簡要繪圖紙,攤開在了他們的面前,這才又跟着說道:“這是我剛才跟着後廚,發現關于魏臨淵現在被困的地方,大概離我們就是這個位置。”
女人說着,一隻手指遊走在那一張紙上,此刻眉目緊蹙,也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三個人面面相觑,蕭然卻略有幾分驚喜,“這個地方地勢緊,容易遮擋的地方比較多,對我們來說還算是有利的。”
總比那開闊的地方,連藏身之地都沒有,又談什麽救人呢?
首領也跟着多位歡喜,“在咱們這裏,我現在應該是武功最好的人,等到天黑之後,不如就由我去偷偷的潛入營地,把他給救出來吧?”
首領說完,試探性的看下了兩個人,似乎是在争取他們的同意。
然而還沒有進行實踐,蕭然卻連忙跟着否認了,“不行,這玄魔教也并非是好惹之輩,咱們應該是小心爲上,我覺得還是用智取比較好!”
如此說來,沒有發表意見的李慕歌,此刻就成了這最終決定權的人。
李慕歌微微的摩挲着下巴,帶着幾分自我考量,這才又跟着無奈的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眼蕭然,“我覺得還是挺潇然的,咱們自取也比較方便一點。”
系車就這麽定下,一直等到天黑的時候,在首領的幫助下,成功的虜來了三個遊走的巡邏。
“這是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偷偷的弄來的,絕對沒有驚動任何人,咱們現在怎麽辦?”
首領看了一下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巡邏,剛才倒是手下留情,并沒有直接要了人的性命。
李慕歌卻毫不猶豫蹲在身子,一邊扒拉着那些巡邏的衣服,這才又跟着急促的催道:“咱們就僞裝這些人進去,到時候見機行事!”
三個人不約而同,換上了這些巡邏的衣服,看上去還有模有樣的。
緊跟着,這才拿着武器,裝模作樣的進入了玄魔族的領地。
可是這才剛走沒多久,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厲聲的呵斥,“你們三個幹嘛呢?”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兩個人心幾乎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旁邊的首領,此刻顯得有些躁動,緊緊蜷縮起了拳頭,仿佛随時都有一種缺失太大的沖動。
然而,李慕歌卻朝他使了使眼色,微微撇頭。
這才又跟着大笑一聲,華麗的轉過身去,狗腿似的上前一步,“老大,咱們這不是在巡邏嗎?”
聞言,那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們這三個鐵哥,沒事的時候老喜歡鑽在一起,都給我分開!”
還以爲是出什麽大事了,沒想到隻是芝麻大點的小事。
李慕歌微微松了口氣,不過又忍不住左搖右晃,問一下蕭然和首領,此刻卻顯得有些糾結。
“首領,這……”
李慕歌還試圖想要掙紮,然而對方那一副冷冰冰的氣勢,卻沒有半分讓人反抗的餘地。
女人深深吸了口氣,又隻能的狗腿的點了點頭,不敢多加造次。
三個人就這樣被分開了,李慕歌一個人穿梭在人群之中,目光左搖右晃,憑借着腦海中的記憶,徘徊在爲林院的牢房門口。
此刻,魏臨淵因爲奄奄一息的狀态,已經被壓到了地牢。
昏暗的空間裏面,男人此刻泛白的臉色,那氣若遊絲的模樣,仿佛随時都有一種要與世長辭的沖動。
李慕歌隻覺得自己這顆心,但是被人猛然抓了一把,疼得幾乎都要難以呼吸。
趁着周圍沒人,這才連忙一把手扶在了牢房門口,跟着才小聲叫道:“魏臨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有沒有事啊?”
一陣輕聲的呼喚,盡管聲音再微弱,可是在魏臨淵心中那一陣強烈的期盼之下,卻顯得是如此的清新。
男人微微擡起眼眸,幹癟的嘴唇此刻裂開了幾道血絲,如同在沙漠中被困好幾天的人。
看着面前一副守衛兵裝扮的李慕歌,那一張絕美幹淨的臉上,透露着滿滿的關懷。
魏臨淵微微一愣,突然裂開,唇角淺笑一聲,“難道這大晚上的,就真的開始做起了這些幻想的夢嗎?”
明明心中所屬的是曲霧,可是偏偏一閉上眼睛,滿腦子裏出現的人,都是被李女的諜戰劇的一幹二淨,也不知這是怎麽了。
李慕歌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麽,于是連忙跟着說道:“别說什麽做夢了,你沒有做夢,我是來救你的,你現在能走嗎?”
又是一番語出驚人,魏臨淵微微回過神來之後,此刻卻頹廢的搖了搖頭。
一隻手輕輕的劃過嘴唇,順帶起了一抹血色,“我現在身中劇毒早,已經疲憊不堪,想走的話恐怕是難如登天,你别爲我冒險了……”
他,何嘗又不想離開,可是現實總是比想象中的要殘酷的許多。
李慕歌隻覺得愈發心疼,撥弄着牢房的鎖,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沒有解開的法子。
就在這個時候,卻忽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