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着對着身後的人暴喝一聲,“都給我聽好了,一定要找出這細作,以及那背後的指使之人,爲咱們的兄弟報仇!”
但随着男人命令落下,衆人不敢有半分違抗和遲疑,也跟着抱拳回答道:“是!”
然而,就當首領沉浸在氣頭之上的時候,李慕歌卻眼神微微扭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還沒有等她得出什麽結論,卻聽首領微微閉着眼眸,又跟着輕輕擺了擺手,“好了,讓兄弟兩個也住土爲安吧。”
如此,李慕歌見有人過來收屍,連忙跟着站直身子,直接伸出一隻手阻止了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的死因恐怕另有蹊跷,并非中毒這麽簡單!”
女人尖銳的聲音,此刻卻尤爲響亮,聽得衆人是一陣蒙圈。
尤其是作爲白狼族的首領,目光錯愕的看着她,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疑惑,“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不是被毒死的。”
聞言,李慕歌圍繞着屍體轉了兩圈,這才又輕輕的撥弄起屍體的肢體。
“雖然他們表面是中毒症狀,可是這有掙紮的痕迹,你們看這裏,還有……”
女人雖然隻是指出了一點點的小細節,不過由此說明,這毒并非是單純的能緻人性命。
難道是身上的那些傷口,才是要人命的!
首領略微惶恐幾分,隻覺得這一幕來得過于突然,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李慕歌,“僅憑一面之詞,你爲何如此說?”
“呵,就憑我是一個仵作,同樣也是個大夫,我懂的肯定比你多。而且這幕後之人,心思叵測。任由其潛伏下去,恐怕會對你們不利。不如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李慕歌雙手負背,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說完之後,又沖着首領挑了挑眉,“這孰輕孰重,想必您作爲白狼族的首領,應該也能夠知道的吧?”
首領自然是了然于心,無奈之下,這才做了妥協,“說吧,什麽條件?”
“很簡單,先把其他人放了,留我在這裏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李慕歌說完之後,目光掃了一眼魏臨淵幾個人。
此刻,能救一個是一個,畢竟他們來到這裏,也都因爲自己而受牽連,總不能夠一直連累人家吧?
首領微微一愣,目光仔細打量了一下此刻暴怒不已的魏臨淵,還有那旁邊嬌弱的女子,陷入了小小的一番沉思。
不過權衡利弊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隻要他們安分守己,我就不會傷害他們。這裏是我的營地,如果你們貿然輕舉妄動,可想要後果!”
男人說着大手一揮,隻聽他們鐵鏈哐铛落下,此刻徹底的恢複自由。
曲霧瞬間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滿心歡喜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沒來由的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惬意。
随即,不停的一隻手爬上了魏臨淵的胳膊,“太好了,總算是被解開了,那東西可重死人了!”
聞言,魏臨淵沒有什麽心思理會他,反而是将目光直勾勾的放在了李慕歌的身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之時,男人卻還是在氣頭上,忍不住多加唾棄一聲,“哼,我也不需要你如此委曲求全的來救我!”
這話說的倒是一身傲骨。
李慕歌并不想與他多加糾纏,目光掃了他一眼,也看不清是個什麽情緒。
又跟着鎖定在了首領的身上,“接下來的時間,我需要在這裏面自由行動,你應該懂得吧?”
首領點了點頭,又跟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這才繼續吩咐道:“還愣着幹什麽?給他們準備幾間房,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都答應。”
幾個人回到各自的住處,小作休息一番。
一直到了晚上,幾個人湊在桌子上吃飯,魏臨淵這碗裏的飯沒有動,菜也沒有動。
不過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吃的不亦樂乎的李慕歌身上。
眼眸微皺之間,這才又開口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取得了信任,不如就趁黑逃跑,來的時候我記住了一些路線,應該沒問題的。”
這件事情,魏臨淵計劃了整整一個下午。
聽到這番話之後,曲霧連忙停下了手中的碗筷,頭點得就跟個小雞啄米似的,“我同意!這個地方真的是什麽都沒有,而且那些人跟個跟屁蟲似的!”
雖然這首領表面信任他們,可是總也得留一個防備心思。
那些跟随他的人,美其名曰是協助調查,寓意保護,可實際上說得直白點,就是監視而已!
看着曲霧眼眸之中迸發的歡喜和充滿期待的神色,李慕歌隻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
将碗筷放在桌子上,又跟着冷冷的回答道:“如果你們要冒着風險離開的話,那就随你們。反正我是不走,既然答應了首領,我也不會食言。”
畢竟,首領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放了魏魏臨淵他們。
可是随着這番話落下,魏臨淵卻眉頭緊鎖,猛然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了身,“你明明知道他們要你煉毒,你呆在這裏難道是想助纣爲虐嗎?”
伴随着男人暴怒的呵斥聲,蕭然也瞬間沒了胃口,冷冷的看了一眼魏臨淵,“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她還不是爲了你。”
也不想想,若是沒有李慕歌的委曲求全,他們現在又怎麽可能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裏,商量着什麽逃跑的計劃!
然而,李慕歌卻忽然勾起薄唇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隻是在履行自己對首領的諾言而已,并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你想走我不留,但是不要連累我!”
态度決然的話語,根本就沒有給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看着魏臨淵胸膛跌宕起伏,旁邊的曲霧連忙跟着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胸脯,“好啦,你也不要跟夫人置氣了,她的确是爲了我們好……”
在曲霧這一番勸說之下,魏臨淵逐漸的平息怒氣,坐回了位子上。
看着女人那副決然的面孔,深深的吸了口氣,将内心的那股沖動都壓走回去。
“随你吧!”
說完之後,男人懶得在這地方多做停留,直接踏着腳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時間輾轉過了兩天,蕭然的身體逐漸恢複,李慕歌每天都在屍體旁邊,試圖提取毒藥成分。
“果然這一個人,還是有些行不通啊……”
李慕歌盡管額頭上已經滿頭冷汗,小心翼翼的想要将每一種成分都提取出來。
可是奈何自己知識有限,終究還是有所限制。
這旁邊的一書都快堆得比腦袋還高了,女人的愁容也在臉上久久揮之不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蕭然卻突然提着腳步走了進來,面露歡快的表情,“真是沒有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夠攔得住你的東西。”
聞言,李慕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可就别調侃我了,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聽說你在這裏沒日沒夜的研究,所以我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畢竟這醫院毒天才可不是白白的吹的。
男人說着,也自顧自的坐到了女人對面,看着那些分發出來的成分。
蕭然随即提出一瓶,微微吸了口氣,卻感覺裏面的藥味成分五味雜陳。
随即,連忙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味道有些不容樂觀。
“怎麽樣?小天才,有沒有什麽發現?”
李慕歌看到他這副模樣,捏起唇角就是一番調侃。
不過,蕭然這眉頭緊蹙,跟着點了點頭,“這裏面好像有流沙,是來自西域的一種毒,不過好像早已經銷聲匿迹了,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蕭然也是早年從醫書上看的這些,還是要從古醫書上才能夠知道。
可是沒有想到,今日居然在這兩個平平無奇的人身上遇見了這種毒藥,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聽到流沙二字,李慕歌也跟着微微一愣,“這種毒,我在天醫府的藏書閣裏看到過,你沒有弄錯吧?”
聞言,蕭然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錯的,物以稀爲貴,如此相似,我又怎能夠輕易記錯?”
這麽一說的話,還真的是多了幾分蹊跷。
女人跟着一隻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陣陣沉思。
突然之間,腦子裏這靈光一現,擡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蕭然,“這種毒,在江湖上銷聲匿迹,你說有沒有人是仿造的?”
伴随着一陣小小的驚喜,蕭然微微一愣,卻忽然勾唇冷笑一聲,“雖然這種毒在江湖上已經絕迹,不過要是調配出相思的毒藥的話,說不定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兩個人這一拍即定,決定研制出相似的毒藥。
經過幾番研究,不要在小白鼠的身上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隻看那小白鼠瞬間七竅流血,渾身的毛色失去光澤,不過片刻工夫便死得僵硬。
李慕歌吞了吞口水,“雖然毒藥成分略有不同,但是發作症狀相差無幾,看來當真是來自西域那邊!”
有了這個調查之後,兩個人不由得心中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