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怎麽辦呀?那些人追上來了,咱們死定了呀!”
曲霧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魏臨淵,此刻越發顯得委屈惶恐,看得李慕歌心中卻極不自在。
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之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政策。
卻忽然聽外面傳來了一陣嘭的聲音,這大門猛然間被撞了開。
一群人提着個大木樁子,跟着由慣性向前前進幾步。
魏臨淵看到情況不妙,跟着低聲呵斥了一句,“退後!”
随即,張開雙手如同小雞護犢子般,站在了最前端。
慶幸的是,那個木樁子并沒有沖過來。
李慕歌卻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這麽快又找到這裏來了。”
按理說,現在不應該沉浸在首領被毒害的惶恐之中嗎?居然還有心思齊心協力來抓他們?
可是這偏偏事與願違,李慕歌放棄無限糾結的時候,首領卻挺着胸膛,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李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男人微笑着打了一聲招呼,不過這笑容之中卻并沒有讓人感受到辦 證喜悅,反而隐隐的讓人多了一堆沒來由的惶恐。
李慕歌不由得瞳孔驟然一縮,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首領。
确保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生龍活虎,精神飽滿,這才略顯得有些啞口無言。
“你,你怎麽會,我那個藥效明明有六個多時辰的功效,你怎麽會提前醒來!”
這距離他服藥到現在,最多也隻有兩個時辰啊,這和自己預計的,完全是相差甚遠!
聞言,首領微微扭轉着腦袋,帶着幾分玩味的态度,這才又沒來由的冷笑了一聲。
跟着,手中多了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我早就知道你這女人不會安心的呆在這裏調制毒藥,所以每次與你見面,爲了确保萬無一失,我都會提前服上一枚解藥。”
雖然真的顯得有些麻煩了一些,不過首領這個方法,還算得上是起了實際的作用。
否則的話,又怎麽會知道自己這小小的白狼族之中,居然還潛入了這麽多不速之客呢?
“真是沒有想到,你這人居然是如此警惕,看來之前是我小瞧了你!”
本來以爲這家夥,隻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
可是如今看來,這白狼族首領的心思,遠遠比他想象的要細膩的多。
女人微微蜷縮起拳頭,心中卻多了幾分小小的糾結,“看這個樣子,如今這情況對我們不利,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想着,李慕歌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壓抑住内心的那份惶恐。
卻聽那首領下一次問道:“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殺了那些人,并且歸順于我,我就饒你不死!”
男人擲地有聲,曲霧卻略微多幾分惶恐,連忙跟着搖頭晃腦,“夫人,你可千萬不要聽他的,我還不想死呢!”
說實話,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李慕歌倒真有一種想要去愛的沖動。
不過也隻是想想,他也不是這種意氣用事的人。
随即,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狼族首領,突然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士可殺不可辱,既然知道煉毒并非我所願,我又怎會當真投了一個暗處!”
聽到這番話之後,李慕歌的态度,已經表現得非常明确。
首領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一冷,直接呵斥一聲,“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聲呵斥如雷貫耳,衆人毫不猶豫,一下子蜂擁而上,手中提着把把長槍。
魏臨淵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作爲整個隊伍中最有戰鬥力的人,有聯盟甩了一眼身後的蕭然,“保護女人!”
蕭然點了點頭,曲霧卻忙不停的湊到了他的身邊,“救救我,我打不過他們,這些人太兇了!”
“……”
一瞬間的無語,直接讓蕭然的腳步動彈不得。
又連忙沖着李慕歌說道,“小心一點,這些人的武器是三腳被自動了,傷口很難愈合!”
李慕歌點了點頭,憑借着自己那一點點的防身術,盡量的和敵人做着抗争。
蕭然一邊要甩開曲霧,一邊又要費力地和這些人打鬥,依然是有些精疲力盡。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纏着我,這樣很妨礙我,去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行嗎?”蕭然回頭瞪了一眼曲霧。
之前倒沒覺得什麽,不過現在看來,這女人當真是有點惡心。
曲霧卻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這可不行,王爺說了要你保護我的,而且跟在你身邊我才有安全感!”
就在兩個人還在爲這件事情糾纏不休的時候,蕭然猛然擡頭之際,确乎看的前方的李慕歌。
身後一把長槍,直接朝着他刺了過來,那仿佛隻有一點點的距離。
“李慕歌,小心你後面!”
男人幾乎是扯着嗓子大吼一句,也不再管旁邊曲霧的糾纏。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女人往身後一甩,跨着步子就沖了過去。
李慕歌聽到聲音惶恐之際,回頭望去的時候,卻看蕭然一雙手推向了她的肩膀。
李慕歌隻感覺身子輕飄飄,瞬間腳步踉跄,往後連續退了好幾步。
緊跟着,那把本應該刺入李慕歌身上的長槍,卻瞬間融入了蕭然的身上。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那叫一個慘烈無比。
“蕭然!”
李慕歌瞳孔驟然一縮,隻覺得周圍的一切如同浮華夢一場。
那個爲了她擋住了緻命一刀,現在吐血重傷倒地的人,仿佛是眼中的唯一。
女人快步跨了過去,一把将即将落地的蕭然給扶住,也随着他一起墜落到地上。
李慕歌緊緊的将蕭然抱在懷中,見那一處被長槍捅住的部位,不斷的湧動鮮血。
本是一身潔白浴袍,此刻此刻卻被染成了一片雪紅。
李慕歌幾乎顫抖的手,不斷的替他擦拭着嘴角流動的血液。
一股股暖流的氣息湧動而出,卻是如此的熾熱而燙手。
“蕭然,你怎麽那麽傻?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李慕歌看着止不住的血,隻覺得心生惶恐。
蕭然淺笑一聲,故作沒事人一般,“好了,别哭了,現在好像有更嚴重的事情。”
不過目光流轉之間的卻看他們的周圍,此刻四面八方皆是長槍聳立。
仿佛隻要靠前一步,幾個人就瞬間會被刺成馬蜂窩。
李慕歌也忍不住眺望了一下周圍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氣,多了幾分駭然。
随即,吸了吸鼻子,跟着輕輕地拂動着他的頭。
首領見到如此情況,隻是大喝一聲,“還愣着幹什麽?看他們上演生死離别嗎?把這些人都關到牢裏面去!”
畫面一轉,幽暗的牢房裏面。
李慕歌勉強的止住了蕭然的血,不過男人現在面色慘白,顯然情況并沒有這麽好。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回去讓他們找個大夫過來?”
李慕歌試探性的詢問道,畢竟這是爲了自己,才受了如此重的傷。
如果沒有他的話,恐怕現在自己就已經是一具屍體。
聞言,蕭然輕輕晃了晃腦袋,卻沒來由的撲哧一笑,“你忘了嗎?我自己就是一代神醫,何須讓别人來救治于我,我也不放心啊。”
如此說來,那是一句調侃的話。
李慕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之前這麽傻,現在可後悔了?”
“後悔什麽,反正你欠我一個人情,這也不虧。”
蕭然說的倒是極爲坦然,可是從兩個人相遇開始,她何止是欠了一個人情啊。
李慕歌深深的吸了口氣,将他緊緊的摟在懷中,不敢松懈半分。
最終,一句感謝油然而生,“蕭然,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多多照顧。”
兩個人這旁若無人的行爲,魏臨淵越顯得有幾分醋意。
此刻倚靠在牢房門口,目光居高臨下的盯着跪坐在地上的二人,隻覺得心中如同萬丈波瀾,起伏不定。
内心糾結之餘,這才又突然開口,“你們兩個是孤男寡女的,摟抱抱成何體統,一點也不注意體面,不知男女有别嗎?”
男人一聲開口清脆,在牢房裏面顯得格外的突兀。
李慕歌微微一愣,轉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與你何幹?”
“我!”
魏臨淵此刻竟找不到話來反駁,雙手抱懷,故作傲嬌神色,将腦袋撇過一邊。
繼續自我嘀咕着,“你現在還是本王名義上的王妃,自然是要注意德行有失,不要在我的臉上抹黑!”
魏臨淵說得那叫一個漫不經心,可是旁邊的曲霧,卻隐隐約約聽出了些名堂。
糾結之餘,微微挪動腳步靠近了魏臨淵,“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恐怕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也就隻有魏臨淵自己不清楚,他現在居然在吃李慕歌的醋!
魏臨淵盯着自己這傲嬌的小性子,突然冷笑一聲,“呵,我爲什麽要說兩句?某些人身爲女子,爲人妻子也不知遵守婦德,卻要我這個當事人少說兩句,我覺得很可笑嗎?”
男人這一字一句針鋒相對,明眼人都能夠聽出是個什麽名堂,李慕歌隻覺得愈發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