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匹上環視周圍,皆是一片寂寥無聲的姿态,偶有微風拂動,推動小草鮮花沙沙作響。
“根據我們找到的線索,這應該是李慕歌最後消失的地方,不過這廣袤無垠的,我們該怎麽走?”
蕭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走在兩人中間的魏臨淵,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将他默認爲隊伍的領頭羊。
魏臨淵沒有回答,隻是目光直勾勾的眺望前方,眼眸傳遊之間,似乎是在思量着什麽。
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男人耳朵一豎,微微動彈之下似乎有什麽躁動聲,不斷的飄入耳朵裏。
“哒哒哒……”
魏臨淵眉頭微蹙之間,瞬間被旁邊的曲霧收入眼眸之中,連忙關切的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聞言,魏臨淵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擋在了曲霧的面前,“前面好像有人在過來,而且不止一個人,來勢洶洶,不要輕舉妄動。”
話音剛落的瞬間,果不其然,這一群人縱馬而來。
一個個穿着粗麻布衣,赤裸着大半臂子,那一塊塊肱二頭肌分明,再加上臉上雕刻着的刀疤,顯然不是什麽善類。
這突然一聲,“籲!”
這幾個人将馬匹,直接停到了魏臨淵幾人的面前,将三個人團團包圍。
随即,一把大刀順便從腰間抽了出來,直勾勾的頂着他們,“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規矩你懂的!”
一陣熟悉的話語,魏臨淵算是看得透徹,卻不由得冷笑一聲。
眸光一冷,一掃而過之間,也算了解個大概。
雖然這些人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不過都是一些粗漢子罷了,總共加起來才六個人。
曲霧略顯得有幾分惶恐之色,一隻小手不自覺的浮上了魏臨淵的胳膊,帶着幾分扭捏的話語說道:“怎麽辦?這些人看起來好兇啊,他該不會傷害我們吧?”
魏臨淵并不想與他們在這裏多費工夫,随意的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朝他們甩了過去,“都不想惹麻煩,不能再多了。”
說着,一隻手來浙缰繩,輕輕的一夾馬腹,打算繞着他們離開。
這劫匪老大一陣蒙圈,看着手中那丁又大又白的影子。
咬了一口,眼眸不由的綻放起欣喜的光芒,“不錯呀,出手夠大方的!”
随即,沖着旁邊的小弟們使了個眼色,“還能幹什麽?咱們可是劫匪還講什麽江湖道義,這麽大塊肥肉,别讓他們跑了!”
說着果真是一群人又圍了上去,這魏臨淵還未曾走幾步,就被斷了去路。
男人也不由得蹙起眉頭,眼眸之中帶着幾分愠怒之色,“不知足嗎?”
“咱們兄弟夥這麽多人,你這打發叫花子呢,你身上的玉佩也挺值錢的,不如一并交出來,咱們也就不惹事!”
土匪頭子言簡意赅,目光倒是甚爲長遠,一下就看中了魏臨淵腰間的翡翠玉佩。
然而,魏臨淵微微低垂腦袋,下意識的掃了一眼。
卻忽然勾唇冷笑一聲,“你們還不配擁有它!”
這塊玉佩,李慕歌曾經親手給他雕的,就算現在沒什麽感覺,也總不可能落入這些肮髒之人的手中。
随即,突然間男人側手一揚,直接拔出一把長刀,毫不猶豫的指向了他們,“即是你們貪得無厭想要惹事,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氣!”
說着,這腳後跟突然一個用力,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縱身一躍,朝着他們先是狠狠一腳。
随即,刀光劍影之間,隻聽見一陣嗚嗚哀嚎的聲音。
那六個人,接二連三的就被踹下了馬。
一個個在地上,摔的那叫一個慘兮兮!
“你!”劫匪頭子還想說些什麽。
可是這還沒有說出口,男人的常見筆挺的指向他,鋒利的寒芒似乎能夠刺入心骨!
一瞬間的功夫啞口無言,不敢再多加造次,隻能委屈巴巴的閉上嘴巴,蠕動着嘴唇,無話可說。
男人微微打了個哈欠,這才又挑眉瞪了他一眼,“既是有手有腳,就去找正兒八經的工作。說是以後再犯,我就送你們去見官!”
聞言,劫匪頭子哪裏還有膽子?
這一大溜可不是常規人的操作,連忙跟着黃宏點頭,“大家說的是,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到對方這番真誠悔過,魏臨淵也不打算再與之多糾結。
“走吧。”男人簡單的說了一句,跟着就要轉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劫匪頭子,卻突然又殷勤的湊了上來,“對了,這位少俠,你那玉佩我好像見過同款,是一個姑娘佩戴的!”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着實讓人有些恍然,男人驟然轉過身,一隻手提着他的領口,“你什麽意思?”
“沒有,我就順口一提,好像還是一對呢!就是那姑娘可惜了,被一群黑衣人,要不是看對方神神秘秘的,那玉佩咱們就給搶過來了!”
劫匪頭子現在都有些後悔,不過面前的魏臨淵,聽的心中卻是一顫一顫的。
“李慕歌,她被黑衣人抓走了?到哪裏去了!”
魏臨淵自然是記得,李慕歌腰間也挂着和自己有一枚相差無幾的玉佩。
按照這劫匪老大的隻是黑衣人,将李慕歌一路朝着北邊綁了過去,幾個人這也就一路向北。
而此刻,李慕歌呆在藥房裏面,看着周圍的瓶瓶罐罐,以及那濃烈的刺鼻味道,實在覺得有些惡心。
“真是沒有想到,這裏當真什麽寶貝都有,蛇蠍草,鳄魚尾巴……”
李慕歌仔細的盯着藥品上那些烘幹的藥材,看着倒是一應俱全,可是都是一些緻命的毒物,實在不是什麽呆着的好地方。
隻怕是深吸一口氣,都會有中毒的風險啊!
“姑娘,咱們手裏說了,隻要你能夠研制出毒藥,就可以放你離開,還請您積極配合。”
旁邊的一個人,看着李慕歌盯着藥品半天無動于衷,這才又跟着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番話,李慕歌一隻手輕合在嘴邊,這才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隻是先熟悉一下,免得弄錯了我自己就沒命了。”
李慕歌雙手負背,裝模作樣的在這個是非之地遊走着。
畢竟現在身陷囹圄,總得找一個應急的法子,一直拖着也不是辦法呢!
“這裏守衛森嚴,想要明着逃跑,肯定不可能。既然首領如此信任我,那我可不能辜負了她!”
想着,李慕歌一隻手撥弄着藥材,輕輕地再到藥罐裏面來回倒,着忙活了将近一個多時辰,總算是略有成就。
女人一隻手拿着小白鼠,将自己的藥物滴入小白鼠的食物裏面,這才又看着他吃進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小白鼠瞬間陷入昏迷,不過呼吸依舊是正常。
李慕歌心滿意足的拿着自己研究的藥,此刻愈發的得瑟,“太好了,既然這迷藥已經完成,你也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女人心中,歡喜将藥品塞入一份在懷中,這才用雙手負背,大方的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晚上,夜幕将至,月色當空。
李慕歌一隻手撥弄着自己的小表情,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壺,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等待什麽人的到來。
不過一會的功夫,首領總算是如約而至,“這深夜相邀,不知姑娘所爲何事?”
首領一邊說,一邊就坐了下去,倒也不與她多加客氣。
李慕歌淺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麽,想到之前你和我說的凄慘經曆,我甚是同情,想要幫你,你覺得如何?”
說着,女人一隻手輕輕的在桌子上敲動,似乎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首領微微一愣,還略顯得有些不太相信,“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改變了主意,該不會是有什麽小心思吧?”
聞言,李慕歌卻突然大笑起來,毫無顧忌的看着他,“你這個人倒真是有意思,信我的是你,不信我的也是你,既是如此,不願合作也罷,我也隻是想要早日獲得自由之身。”
這麽一說的話,倒是的确有幾分說服力。
首領一隻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突然猛然一拍桌子。
帶着幾分欣賞的目光看着她,多了一絲愉悅的感覺,“這複仇大計如果你願意幫忙,肯定是勝券在握!”
聽聞此言,李慕歌淺笑一聲,沒有多言。
隻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酒壺,“看來對方已經信任我了,現在時機差不多了,你也休要怪我無情。”
說着,提起酒壺就提各自斟了一杯酒,被輕輕的推到了首領的面前,“這一杯就當是慶祝咱們合作愉快吧。”
聞言,首領心情大好,毫無防備的酒喝了下去。
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突然感覺頭昏腦脹,好像是喝了幾兩大酒一樣。
“不是我這腦袋怎麽昏昏沉沉的,你該不會是在這酒裏……”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卡到喉嚨一半瞬間就咽了下去。
突然隻聽砰的一聲,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桌子之上。
李慕歌嬌軀猛然顫抖之間,也跟着拍了拍胸脯,“對不起,你要複仇,我要自由,我們不是一路的人。”
說着,李慕歌若無其事,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