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隻手,這一隻手下意識的拿起了信封,卻發現略顯得有些沉重,似乎還裝了别的東西。
帶着幾分小小的糾結,李慕歌打開信封,兩枚玉佩率先順着信紙,滑落到她的手掌之間。
李慕歌這借着月色,卻見那兩枚玉佩是成雙成對,一個是圓月,一個是彎月。
“這!這不是我送給清風和明月的東西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李慕歌認清東西之後,隻覺得心中惶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久久的難以回過神來。
魏臨淵也立馬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跟着仔細觀看了兩眼,這可是上好的冰玉,仿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慕歌顫抖着雙手,此刻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心中瞬間浮想聯翩,甚至想到自己孩子的一萬種不太平的方法!
“怎麽辦?他們一定是被歹人擄走了!”李慕歌顫抖身軀,連忙搖頭晃腦,手中緊緊的抓着玉佩,此刻卻顯得有些惶然無措。
聽到這番話,魏臨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隻是看着那封信展露出的一個白色角落,這才又跟着提醒一番,“裏面好像還有東西?”
聞言,李慕歌連忙将信紙抽了出來,月色昏暗,略顯得有些難以辨别。
魏臨淵機靈的點了一支燭火,照亮輝煌的房間,這才又湊了上去。
一男一女緊緊的挨靠在一起,看着那一張簡短的信,此刻卻又泛起了陣陣沉思。
“景陽山,救人,我一個人去。”
李慕歌自顧自的喃喃自語,信上的内容大緻如此。
魏臨淵卻免不了眉頭緊蹙幾分,跟着連忙搖頭,“這件事情太危險了,還是讓我跟着你一起吧。”
他這縱身一躍入懸崖,可不是爲了看女人,再一次奮不顧身前去送死。
聽到這番話之後,李慕歌卻略帶着幾分糾結,下意識的擡起眼眸,如同流淌着一泓清泉,實在是美的不象話。
看了一眼男人,心中泛起了陣陣糾結,這才又不情願的開口說道:“可是上面要求隻能我一人去,若是被發現,我怕孩子出危險。”
如此,魏臨淵此刻卻斬釘截鐵,不做半分猶豫,“那你覺得,我能看着你去養豬糊口嗎?”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李慕歌卻隻感覺心中一暖,沒來由的泛起了陣陣歡喜,“你,既然都已經這麽說了,那我又怎麽會有不同的道理?”
說這女人将風采因爲擔憂而擠出了眼淚,此刻用袖子一把帶過,這才又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壺茶。
這手指抖動之間,利用随身攜帶的藥粉,悄無聲息的就加進去。
随即,轉頭看了一眼魏臨淵,“喝杯茶水嗎?”
女人身先士卒,率先抿了一口,似乎是在做賊心虛,怕對方有所察覺。
魏臨淵糾結片刻,也随之坐到了他的對面,借着李慕歌給自己倒的茶,直接就喝了下去,沒有絲毫的防備。
潤了潤嗓子之後,這才又跟随着心底的不安開口說道:“那些人隻怕是别有目的,咱們這次要去還得做一個周全的計劃!”
還沒有說完,魏臨淵卻突然感覺一陣頭昏腦脹,劇烈的席卷着她的全身。
男人不由得緊蹙眉頭,心中惶恐之餘,隻覺得身子愈發的軟弱無力脫虛了一樣。
随即,忍不住擡眼看了一眼面前,坐在那裏,坦然無事的李慕歌,不忍皺起眉頭問道:“你是不是在這茶水中放了什麽東西?”
這越說,眼前越迷糊。
不等他得到想要的回答,卻突然間男人冷不防的,砰的一聲就倒在了桌子上。
李慕歌被他這陣動靜弄的身軀一顫,卻依舊自顧自的捏着茶盞,泛起了一陣糾結,“對不起,我也是爲了你和咱們的孩子好。”
說着,輕抿一口茶水,隻覺得有些苦澀的透心涼。
這才又止不住的提起腳步,輕輕地側了個身,站到男人身邊,一隻手柔軟的撫摸着他的腦袋。
女人的話語,如同這六月的風一般,帶着幾分柔和的氣息,用起來又略顯不舍,“魏臨淵,你恨我沒有關系,隻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等到時間輾轉,屋子裏燭火輝煌,李慕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已然是到了天亮功夫。
外面這鳥兒脆鳴,真的讓人有些煩躁。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慕歌才将這男人拖到了床上。
看着她竟然的睡顔,深深的吸了口氣,“希望我和孩子都平安無事吧。”
說着,趁着天色還早,周圍人都沒怎麽起床,悄無聲息的就前往了景陽山的方向。
這山路崎岖,李慕歌迫不得已杵着一根拐杖,此刻總算是到了山頂,略顯得有些品牌的地方。
可是方才這視野豁然開朗之時,就看到兩個昏迷的孩子,此刻被五花大綁,丢在了地上像是垃圾一般。
“清風,明月!”李慕歌這心中一顫忙,不停踩着腳步,就直接沖了上去。
可還沒來得及靠近孩子,一個黑衣人忽然從天而降,将自己裹得跟個黑粽子似的。
一把将那兩孩子給提在手上,左一支右一支如同鷹小雞似的,顯得輕松不已。
李慕歌撲了個空,卻忍不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因爲一夜沒有合眼而充斥着血絲的眼睛,放着一副猙獰的恐怖氣息,“把孩子還給我!”
聽到這番沒來由的讨厭,黑衣人卻跟着勾唇冷笑一聲,“我可是來跟你做交易的,不是來跟你做慈善的,想要這兩個不聽話而走丢的孩子,可得付出代價呢!”
說着,自顧自的退到一邊,找了一塊高石坐下,兩個孩子就這樣被他放在了腳旁邊。
李慕歌此刻不敢上前半步,因爲從剛才的招式就可以看出,這家夥身手不簡單。
貿然出手的話,隻怕是會牽連無辜。
随即,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壓抑住内心的波瀾起伏,這才有壯着膽子瞪了他一眼,“說吧,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能夠放了他們?”
“我想要的很簡單,聽說你在那大名鼎鼎的天醫府學過醫,我想你能來助我研究毒藥,你覺得如何呢?”
這話說的倒是有些差異,李慕歌微微一愣,卻不由得皺起眉頭,“研究毒藥?”
如此說來,也算得上是明白了,原來這綁架自己孩子的人,就是那些村民所謂的不知名的神秘人。
李慕歌隻覺得自己這胸口跌宕起伏,萬千怒氣此刻無言發洩。
“如果我現在不同意他的要求,恐怕這孩子性命難保……”
畢竟這種殺人不眨眼,做着惡心勾當的人,他們又怎會心生憐惜,去在乎兩個孩子的姓名?
就怕沒有了利用價值,到時候都如同那埋在地下的人一樣。
在經過一番内心掙紮之後,李慕歌挺起了胸膛,目光如炬的瞪着他,“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現在就得放了我的孩子,并且要保證他們平安到達村子!”
仍然不容半分商量餘地的樣子,黑衣人倒是頗爲歡喜,直接點開。兩個孩子被封鎖的血脈。
這清風,明月,此刻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清風,明月,你們沒事吧?”
李慕歌忙不停的踩着腳步跑了上去,既然是結爲同謀黑衣人,這次沒有再阻止他們母子團聚。
聞言,這對龍鳳胎兄妹此刻倒是頗爲歡喜,忙不停的就抱住了李慕歌,“楊琴,您總算是來救我們了,我們好想你呀!”
不在乎恐懼,确實在呼籲親人的團聚,這一幕看的黑衣人都有些不忍直視。
那手捏着一根狗尾巴草,随意的敲在牙齒縫之間,忽上忽下的行爲,卻讓人感覺幾分玩味。
李慕歌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不斷的撫摸着他們的後腦勺,延伸跟着安慰道:“好了,你們不要再怕了,母親在這裏,我這就帶你們回去!”
說這,李慕歌一人牽着一隻手,跟着就打算離開。
一人卻眉頭一皺,嘴裏的草突然吐了出來,忙不停縱身一躍,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倆孩子我會派人護送回去,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吧?”
這話裏的意思,明顯帶着幾分不相信,李慕歌卻理直氣壯,“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回去,又怎麽确保你們是否是欺騙?”
這麽一說,黑衣人略顯得有些爲難,最終還是在李慕歌的堅持下妥協。
一路上,兩個孩子被兩個陌生人給各自抱了一手,一路趕往村莊的方向。
而黑衣人帶着李慕歌,默默的跟随在他們的身後。
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監視着身旁女人的動靜,導緻李慕歌找不到半分下手的機會。
直到到了村莊口,黑衣人這才又瞥了一眼她,“都已經走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打算送下去嗎?”
男人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威脅氣息,顯然這已經到達他的忍耐極限了,再走隻怕是要走到家門口了!
李慕歌搖了搖頭,一雙手輕輕地扶着孩子的肩膀,才柔聲的安慰道:“乖,以後母親不在身邊,要多多聽父親的話,可不能再這麽随意亂跑了。”
帶着幾分離别的不舍,李慕歌最終還是目送他們進入村莊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