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了村長,這才又跟着詢問道,“既然你說是有一個神秘幫派,那你可知道那些神秘人究竟是什麽人?”
這番話問得倒是突然,村長微微海燕此刻腦子裏浮想一篇。
最終卻是以歎息的搖頭告終,“這,還真的是不知道,也沒有怎麽明擺着接觸過,都是有一個人過來傳達他們的話,偶爾會見上幾面,沒怎麽交流。”
這麽一說的話,李慕歌卻愈發的覺得糾結爲難,目光突然掃向了旁邊的魏老,“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老頭微微一愣,連忙跟着搖頭,“那些人好像不是咱們這裏的人,但也不是我老頭子眼花耳聾,他們說的就像是鳥語一樣,我根本就聽不懂。”
薛老無奈的聳了聳肩,現在都覺得有些難以忘懷。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那些人的惡心之處,忙不停的搖頭晃腦。
渾身都跟着哆嗦了一下,“哎,一想到他們因爲我聽不懂,就當着我的面在那裏商量事情,我就覺得難受!”
薛老大還是有幾分精靈氣息,李慕歌和魏臨淵互相看了一眼,眼眸之中盡是一籌莫展。
魏臨淵這才率先開口提意,“既然現在沒什麽頭緒,村民又恢複正常,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
衆人沒有什麽意見,已經站在懸崖口聊天,這已經夠有些駭人聽聞的了。
在村長的帶領下,衆人一路随着一起回到了村子。
中途中還遇到了一些其他的村民,都是因爲被藥物感染所引發的瘋病。
李慕歌利用手中的天靈花,将他們身上的毒性暫時解除幹淨。
衆人如同見到了大佛一般,直接對着李慕歌頂禮膜拜。
“姑娘,公子,你們簡直就是咱們村子的大恩人,此生都無以爲報呀!”
村長那叫一個感激涕零,李慕歌卻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們也不用如此說,反正都是收到歹毒之人的蠱惑,現在沒事就好。”
李慕歌倒是十分的樂觀豁達,不過被這些村民曾經深深傷害過,害得家破人亡以及毀了容的的蕭然,此刻卻并沒有這麽熱情的狀态。
隻見男人雙手抱懷,直接背對着那些村民,目光眺望遠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慕歌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主動着嘴唇,心中微微多了一絲歎息,“對于這件事情,恐怕是個人都難以釋懷的吧?”
随即,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蕭然的身上,言語之中也随之多了幾分柔和的氣息,“既然已經挽回不了,不如嘗試着放下?”
蕭然微微一愣,轉過頭來看着女人那一雙堅定的目光,卻瞬間泛起了一陣漣漪,“我……”
那後面幾乎沒了下文,看的出來蕭然心中這個坎,還是略顯得有些過不去。
不過村長卻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這目光來來回回仔細查看之間,卻突然心中惶恐。
顫抖着一隻手指向了蕭然,“你,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你不會是那休假的孩子吧?”
雖說村長上了年紀,不過當初那件事情,村民們的确做的有些極端。
雖然他們處死了一個自認爲作惡多端的煉毒之人。可是從此,村子裏的大病大災也再也沒有人幫他們醫治,多少人都是看着親人,在疾苦之中緩緩離去。
在那個時候,他們才想起蕭家一家人的存在,才想到了那個天才神童,醫毒雙絕的蕭然。
蕭然沒想到他們還能認出自己,隻是跟着勾唇冷哼一聲,“看來在村長的心裏,我在作惡多端的人,實在是難以抹去的噩夢啊?”
犀利的言辭卻讓村長無法反駁,連忙跟着惶恐搖頭,撥浪鼓似的。
顫抖着激動的身軀,拖着步子就走上前去,一把手突然抓住了蕭然,那叫一個追悔莫及,“蕭然呀,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老糊塗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恐怕現在仔細回想,若是蕭然一直待在這裏,他們也不會受了那神秘組織的蠱惑,變成六親不認的殺人傀儡。
聽到這一系列悔恨的話,蕭然卻也跟着多了幾分惶恐,目光流轉之間,似乎有些受寵若驚,“你,你剛才說什麽?”
“這些年,我們也是後悔萬千,隻是把一個天才剛做了罪惡,是我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我們現在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一次又一次的道歉,徹底的擊垮了蕭然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聽到這些話,蕭然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不過原本凝重的表情,此刻卻突然展露目光眺望遠方湛藍的天空,帶着一副如釋負重的感覺。
随即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突然勾唇淺笑一聲,“這一聲道歉,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不過時隔多年,該恨的都已經恨了,我也沒必要再制作什麽了。”
伴随着男人的話音落下,其中再明顯不過了,這不就表示着原諒了嗎?
現在的場面倒是顯得皆大歡喜,幾個人被安排進入了村子裏唯一的客棧。
李慕歌和薛老幾個人圍坐在一個房間,一群人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薛老,倒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又沒忍住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你們這一個個都看着我做什麽?我不都已經道歉了嗎?”
雖然是罪無可恕,不過也是那村民自作自受。
若是當初不坑害他,将他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研究毒藥,如今這藥怎麽會用到他們的身上?
李慕歌卻并不是糾纏着那件事情不放,而是開口說道:“你把你調配的毒藥方子寫下來,咱們先研究一下解藥。隻怕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受害,也不知這天靈草,是否真的能夠完全壓抑毒性。”
這麽一說,薛老微微松了口氣,提着筆寫下了一排排簡潔幹脆的配方。
“研究這東西,也算花費了我半生心血,古往今來,可是沒有幾個人會這種毒!”
聽薛老這話裏的意思,似乎還對自己的成果頗有成就感!
李慕歌片刻無語之後,跟着衆人一起鑽研,又利用村民們提供的線索。
跟他們中的毒和薛老的藥方進行對比,卻突然眉頭一皺,“等會兒,你們看看這兩種毒,雖然大多有異曲同工之妙,可卻又多了一絲不同點!”
李慕歌用毛筆将不同的地方圈了出來,這畢竟又不是什麽科考答題,可不是那麽随便的事情。
練就藥物,一步錯等于步步錯!
衆人聽到這驚奇的發現,忙不停的跟着湊到了一起,個個仔細的研究着。
薛老也微微皺起眉頭,一隻手摩挲着下巴,似乎略有考量,“這個毒方子每一步都十分講究,如果用量錯了的話,一定會要了人的性命,然而對方篡改藥方,卻依舊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控制效果,隻有一個可能!”
話雖然隻說了一半,卻完美的提起了衆人的興趣。
風眠連忙跟着追問道:“什麽可能?”
“這個人怕是一個用毒高手!”
一番話語敲定,房間裏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衆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半天都沒有一點結果。
一直到日暮将至,外面天色昏暗?
李慕歌實在沒忍住身子的疲倦,率先打了個哈欠,這才結束了這一場尴尬的對坐。
衆人各自回房陷入了一片休息,本以爲村民們恢複正常之後,村子進入一片太平。
可是直到深更半夜,月亮高懸于夜空之上,卻忽聽得外面傳來了一陣風吹草動。
本就因爲這些事情而煩悶的魏臨淵,忙不停的提起了精神,“什麽人?”
男人言語之間,坐直了身軀,卻看一個黑影瞬間從窗戶閃過,二話不說,提着旁邊的佩劍就沖了出去。
讓人極爲意外的是,這人突然推開了李慕歌的門。
魏臨淵眉頭緊蹙,下意識的暗叫不妙,“糟糕!”
隻不過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男人二話不說,跨着步子就移步上前,卻見那黑衣人直接從窗戶逃離。
打開的窗戶,被風吹得搖搖晃晃,魏臨淵踩着腳步就要追上去,李慕歌卻突然聽到動靜醒來。
看到鬼鬼祟祟,要跨窗離開的魏臨淵,心中止不住的多了一絲惶恐,“你是什麽人!”
女人說着下意識的目光左搖右晃,試圖尋找防身的工具。
可是借着慘白的月光,看男人回過頭來,額前的一絲龍須随風飄蕩,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緊張,李慕歌再一次心生惶恐。
等到回過神來之後,這才又沒忍住,皺起眉頭,多了幾分郁悶之色,“怎麽是你?”
魏臨淵沒有多加細說,簡潔而幹脆,“剛才有個人闖進你的房間,我打算追上去,既然你醒了,你沒事吧?”
說着,這跨着步子就要上前查看。
李慕歌卻下意識的往後退縮幾步,蜷縮着身子,似乎有些不太适應。
魏臨淵一直想要伸出的手懸在半空。
此刻也顯得有些尴尬,索性收回的手,卻忽看的桌子上,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封信件。
男人眉頭一皺,“這是你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