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恍如隔了萬年。
魏臨淵看着對方那無動于衷的神态,連忙跟着踩着腳步,直接快速的踏步而上,雙手捏住了她的肩膀,“李慕歌,你這些日子跑到哪裏去了,你可知道害得本王一頓好找!”
魏臨淵倒是激動得難以自抑,可是李慕歌聽到他這種生疏的稱呼,心中又忍不住想起了他和曲霧之前的點點滴滴。
忽然眉頭一皺,緊跟着腳步退後了兩步,躲避了他的手。
這才又跟着冷漠的說道:“王爺,還請你自重,既然說好了讨厭我,此刻就不要再虛情假意,很容易讓人誤會。回頭若是讓那曲霧知道,怕是又要跟你矯情一陣。”
李慕歌言語之中帶着幾分醋意,不過更多的卻是愠怒和失望。
魏臨淵一時間愣在原地,又跟着踩着腳步走上去,“你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麽意思?若不是爲了救你,我又何必跟着跳下來?”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倒着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李慕歌頓時片刻,看着面前男人一副真摯的面孔,感動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一想到他和曲霧之間暧昧不清的關系,李慕歌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忽視自己忘卻這一切。
又故作冷漠的說道:“你也不必再跟着我虛情假意,趕緊回去找你那曲姑娘,免得她心中着急,我在這裏過得很好!”
說着,李慕歌這提着腳下的步子,順手拿起旁邊背簍的肩帶,跟着就往肩膀上一抗,顯得遊刃有餘。
接下來不做半分停留和猶豫,頂着一身怒氣,直接跨着步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隻怕再多呆半秒,自己心中隻會越想越多。
“不是,你現在在無理取鬧什麽?你趕緊跟我回去,大家都挺着急的!”魏臨淵見到這副情況二話不說,自然是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這一男一女,一前一後遠遠的看去,都是這山坡上獨一無二的絕世美景。
隻是可惜湊近一看,女人帶着愠怒之色,男人緊張之中又夾雜着郁悶,顯然是不容樂觀的狀态。
魏臨淵見他越走越快,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這眉頭一皺,直接縱身一躍,在空中翻滾一圈,穩穩當當的就落到了李慕歌面前。
随即伸出雙手,攔住了對方的去路,“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本王就直接扛着你的腰,把你給帶回去!”
這話說的實在是厚顔無恥,李慕歌腳步一頓,咬緊嘴唇,更是面露不悅,“千方百計的甩開我的是你,如今又在這虛情假意還是你,你究竟要我怎樣!”
女人的話語帶着幾分厲聲責問,聽的魏臨淵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陣糾結,蠕動着嘴唇,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
他總不可能說,這一切都是他逼不得已,内心深處被強行驅使的吧?說出來誰信?
随即,這才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跟着目光凝聚于對方,“你是堂堂南越國公主,也是本王現在的王妃,你若是出了事情,本王脫不了幹系,自然是要将你平安帶回。”
如此說來,借口還算穩當。
李慕歌深深吸口氣,突然之間泛起一陣苦澀的笑,“魏臨淵。你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隻可惜用錯了人,今日我還偏不跟你回去?給我讓開!”
說這女人真上前一步,冷不防的就叉猛然一推,男人腳步踉跄之間,下意識的朝後倒退兩步,“你!”
李慕歌心中的你抓住機會就想跑,可就在關鍵時刻,卻突然兩隻腳打個結,踉跄着直接從小坡上滾落下去。
“啊!”李慕歌這連續翻滾幾圈,忍不住泛起一陣恐懼的尖叫聲。
魏臨淵回過神來,忙不停,順着她滾落的身影追了上去。
李慕歌停留之時,他也跟着停了下來,腦子隻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你沒事吧?”魏臨淵言語之中,總算是帶了幾份關切。
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攙扶,卻被對方一把甩開,李慕歌雙手撐着地坐直了身子。
這才有微微的翹動着太陽穴,順便扭動胳膊來幫自己緩解一下,“還好這是柔軟的草坪,若是怪石嶙峋的山路,恐怕又免不了遭一趟罪!”
說着,李慕歌這眼神飄忽之間,直接順着地上站了起來。
可是遠遠的,一一個十分蹊跷的身影,卻映入她的眼簾,女人不由得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多了幾分惶恐,“那裏好像有個人!”
說着,李慕歌二話不說就踩着腳步走着上去,着低垂腦袋一看,沒想到果然躺着個人!
李慕歌難道出了一口氣,反觀旁邊的魏臨淵,也跟着微微皺起眉頭,“這種地方,怎麽會有一個人好好的躺在這裏。”
聞言,李慕歌沒有功夫回答他,反而是自顧自的蹲下身子,試探對方的生死。
“屍體僵硬,沒有呼吸眼睑和嘴唇,呈局部黑色應該是中毒症狀!”李慕歌越說越覺得有些奇怪。
經過一番細緻查探,又并未發現身上有什麽明确的傷口。
反觀遠處,蕭然的身影突然到來,一路就抽到了這一邊,“你在這裏做什麽?那個男人是誰?”
還沒有注意到那一具屍體,蕭然的質問聲,先迎面撲來。
聽聞此言,李慕歌沒有心思回答他,隻是眼神瞄了一眼這個屍體,跟着說道:“剛才偶然發現了屍體,我大緻檢查了一下是中毒的征兆,我猜測是這被某種毒蟲咬了,不過具體不太明确,要不你看看?”
蕭然微微一愣,跟着果然是快速的踏前兩步,服下了身子,而且又做了一遍檢查。
搖了搖頭之後,我說是下巴,仔細的打量着屍體,這才又跟着說道:“手上布滿老繭,穿的衣服極爲普通,應該是周圍的老百姓。還查不出具體名堂,等我帶回去細細檢驗。”
随即,直接将屍體扛在了身上,這才又掃了他們一眼,“來者是客,既然是朋友的話,那就跟着一起來坐坐吧。”
也不管這魏臨淵是個什麽身份,隻是蕭然在外界感應到有人闖入,所以才在擔憂之餘前來尋找李慕歌。
看着二人相處如此融洽,也并不想多加追問些什麽。
回到了住處之後,屍體被放在床上,幾個人細細的打量着屍體,此刻卻泛起了一陣難以言說的緻命氣氛。
李慕歌看了一眼面前的蕭然,見他盯着屍體,隻是一直盯着看,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難免多了幾分小小的疑惑。
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直接詢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蕭然心中略帶惶恐,連忙跟着搖頭晃腦,“呵,怎麽可能呢?我又不是神仙?”
男人說的倒是極其敷衍,不過其中那一陣一閃而過的惶恐态度,卻被李慕歌成功的捕捉到了眼底,心中愈發的放棄糾結,“蕭然怎麽言辭閃爍,該不會是真的有事情隐瞞了吧?”
帶着幾分無盡的糾結,李慕歌又跟着湊了上去,這才有死皮賴臉的跟着追問道:“你當真不知道這個村民的具體身份嗎?”
這來來回回問了好幾遍,沒有得到蕭然的回答。
反而是某些人,此刻站在旁邊猶如一道空氣,被忽視之後,沒來由的多了幾分郁悶。
“呵,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你又何必強人所難?而且這是人家蝴蝶谷的事情,你作爲一個外人如此摻合也不多爲不妥,還是趕緊跟我離開吧。”
男人說着,一隻手就抓住了李慕歌的手腕,輕輕的拉扯着他的臂膀。
聞言,李慕歌卻忍不住皺起眉頭,多了幾分不悅之色,回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回去便自己回去,爲何非要帶上我一起!”
說着,不耐煩的一隻手拒絕了對方的一份殷勤,這才又看了一眼那具屍體,“既然是讓我發現了他,那就說明我們二人有緣,我必須得做點什麽,否則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這話裏的意思,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魏臨淵若是真的想走,最怕的就是孤身一人回去。
男人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可是李慕歌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是和蕭然一起研究着關于死者的死亡線索。
“如果是中毒而死的話,外面并沒有什麽明顯的緻命傷口,要麽就是小心毒蟲……”
雙方一邊解剖屍體,一邊開始展開自我讨論。
經過一系列分析研究之後,李慕歌突然心中一喜,“這毒藥的成分有點似曾相識,你可否覺得?”
聞言,蕭然點了點頭,卻緊皺着一張眉頭,“我們之前所想的是中了毒蟲的毒,可是現在這毒藥的成分,是江湖上早已經銷聲匿迹的白鹭紅!”
光是這種罕見的毒藥,就已經說明,想要殺這個人的原因,恐怕并沒有這麽簡單。
李慕歌被他這麽一提醒,也跟着多了幾分惶恐,“這種毒藥殺人于無形之中,早年不是都被銷毀幹淨了嗎?怎麽又有歹毒之人研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