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南越國,此刻的王爺府裏面,魏臨淵坐在椅子上,手中不斷的摩挲着一個花瓶,陷入了一陣小小的沉思。
“王爺,聽說您都抱着花瓶看了老半天了,丫鬟都跑去跟我告狀了,你這是怎麽了?”
曲霧這一腳踩着步子,扭捏着冷不防的就走了過來。
看着他那如癡如醉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花瓶是什麽曼妙女子,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呢!
聞言,魏臨淵猛然擡頭看了對方一眼,這才又跟着将花瓶放到了一旁,微微淺笑兩聲,“沒什麽,就是覺得這花瓶好看,所以多看了一會兒。”
最近這些日子,他總是容易盯着王府的一樣東西,發呆老半天。
就仿佛是在刻意回憶什麽故人一樣,可是腦海中輾轉萬千,失去了什麽東西,偏偏又想不出一點頭緒。
曲霧無奈的搖了搖頭,将手中端着的托盤碰到了桌子上,“今日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怎麽吃飯,特地給你做了一些藥粥,既能夠解餓,又能強身健體,多少喝一點吧。”
話語之間,已經将那碗熱粥端到了男人的面前,未曾見青煙冒出,不冷不燙,到時集會的體貼。
魏臨淵微微一愣,一隻手接過熱粥,跟着用調羹攪動了兩下,腦子裏片刻的記憶如同雲潮翻湧。
男人瞬間如同石化了一般,直接坐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我鑽研了半天,特地給你熬的一碗藥粥,能夠給你補身子的!”
就像是現在的情景一般,記憶中一女子同樣端着一碗藥粥,走到他的面前,柔聲細語。
聲音好聽的如同百靈鳥玩轉,讓人有一種不忍移開的目光。
可是擡起眼眸,卻又始終看不清對方的容顔。
曲霧見他如此情況,多爲惶恐之色,連忙跟着輕輕地晃動了他的手臂,這才焦急的呼喚道:“王爺,您這是怎麽了?王爺?”
連續喊了好幾聲,魏臨淵這才突然猛然回身,那隻是片刻的記憶,卻讓他的心如同雲潮翻湧。
又跟着搖了搖頭,低垂着腦袋陷入糾結,“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應該是勞累過度出現的幻覺吧,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說着,一隻手輕輕的搭上了曲霧的手,眼眸之中帶着幾分柔情。
曲霧微微一愣,略帶惶恐之色,“不對,他剛才那個表情分明是出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想到了什麽?”
帶着幾分糾結,這才又試探性的問道:“王豔,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聽聞此言,魏臨淵微微一愣,也感覺心情複雜得如同雲湧。
剛才那片刻的記憶,深深的抨擊着他的内心,不知道爲什麽僅僅片刻,卻仿佛值得他留戀一世。
似乎想要迫切的撥開那看不清的面孔,将背後的容顔窺探個清楚。
随即,一隻手輕輕地撫上額頭,這才又擺了擺手,旁邊的曲霧下意識的退到了一邊,“讓我靜靜好嗎?”
聞言,曲霧蠕動着嘴唇,此刻卻顯得有些不依不饒,“王燕,你有什麽心事,直接與我說不行嗎?爲何要如此疏遠于我?”
女人蠕動的嘴唇,帶着幾分委屈的味道。
魏臨淵微微斜眼眯了她一眼,這腦海中居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李慕歌,“如果她在我身邊,應該不會這樣糾纏我的吧?畢竟這麽成熟懂事,不想像她,還像個孩子一般無理取鬧。”
想着,男人深深吸了口氣。
曲霧隻感覺對方今天這氛圍愈發的不對,也開始忍不住浮想聯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該不會是我哪裏做錯了吧?”
糾結了片刻,忽然之間轉過身去,雙手抱懷,不做夢氣的冷哼一聲,“哼,你肯定是和我呆在一起久了,所以就厭惡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一連串的話,魏臨淵直接蒙圈了,哪裏能夠經得住這樣的打擊?
連忙跟着站起身子,親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好了好了,剛才是本王不對,把你給惹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聽到對方軟下來的語氣,曲霧卻偷偷的勾起嘴角,依舊故作傲慢,“誰道歉隻是嘴上說說兩句,這麽沒有誠意,我才不接受呢!”
無奈之下,魏臨淵糾結了片刻之後,這才又跟着說道:“得了,你不是喜歡吃桂花糕嗎?今日出去逛逛,給你買個夠,你覺得如何?”
這麽一說,自然是皆大歡喜,曲霧連忙轉過身去,瞬間就抱住了男人,跟着多了幾分歡喜,“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聽聞此言,魏臨淵淺笑一聲,跟着多了幾分無奈。
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二人之間,帶着幾分小小的溫暖氣氛。
而另一邊,李慕歌直接讓流氓,成爲了她釣魚中最重要的魚餌。
流氓按照之前的方式,又聯系了那個給予自己錢财的人,長情和李慕歌此刻帶着一群人暗中埋伏。
一女子此刻身着簡裝,看起來已過中年,李慕歌初來乍到也不熟悉。
反倒是旁邊的長情,卻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他怎麽會在這裏,該不會是與這女人有關吧!”
聽到這番突如其來的話,李慕歌也忍不住跟着多了幾分好奇之色,“難道你認識她嗎?”
那何止是認識啊,天天在朝爲官,都是同事,可能熟得不能再熟了。
“你興許是沒上過幾次車,認識的不多。這個女人是當朝的左相,勢力還算比較大的,不過這性格不怎麽讨喜,反正我是看不慣!”
長情忍不住吐了吐嘴巴,沒有想到這個左相,居然一路朝着流氓那邊走了過去。
這才又微微挑起眉毛,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居然敢威脅我,你膽子不小呀,我給你這麽多錢你都能輸光,像你這樣的人也活該窮一輩子的!”
左相看到流氓的一瞬間,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一番。
跟着就甩出一定銀子,這才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是我能給予你最多的了,若是下次再來找我麻煩,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流氓微微一愣,自己就這麽像被打發叫花子一樣,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對方就這麽拿個錢來侮辱他了?
“不是,我!”
流氓試圖想要爲自己辯解些什麽,可是對方轉頭就走,顯然是不給他任何機會!
見到如此情況,長情和李慕歌不敢再多做猶豫,突然一聲令下,“把她給我圍住!”
随着這番話落下,一群人直接包圍住了左相,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想微微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半路殺出一堆程咬金!
“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不對,你們居然敢套路我!”
左相看着那些女兵,惶恐之餘,瞬間又恍然大悟。
一雙美目緊緊的瞪着他們,本就已經略顯滄桑的臉,此刻因爲動怒的緣故,又跟着扭曲了幾分。
聽聞此言,李慕歌卻突然冷笑一聲,又看了一眼那個流氓。
這才詢問道:“左相大人是吧,我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地方得罪你,卻讓你不惜與這等低賤之人合作,也要毀我清白壞我名譽,不如咱們算算賬?”
這字字帶着犀利的鋒芒,針鋒相對之間,左相卻有些微微汗顔。
這才咬着牙齒,挺着胸膛直接怒怼道:“我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這都已經被現場抓包,你現在腳邊還有什麽意義?”
李慕歌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覺得就像這種行爲挺搞笑的。
左相咬着牙齒,緊緊的蜷縮拳頭,目光直接瞪了一眼李慕歌,“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難道想去女的那裏告我,還是能搬動我?像你這樣的敵國奸細,根本就不配在朝爲官!”
也算得上是不打自招,直接将謀害她的目的給說了出來。長情卻多了幾分不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這才又說道:“你身爲一朝左相,應當盡心盡力的輔佐朝政,輔佐女帝,可背後居然對同事搞這種小手段,你不覺得恥辱嗎!”
如今這公主力挺李慕歌,左相卻顯得有些不樂意了,“公主,我一直都以爲你是一個很懂得縱觀大局的人,沒想到也會幫這種人說話,真是荒唐!”
這雙方對峙之間,李慕歌雖然身爲醫官,抵不過一個左相,不過有了公主撐腰,那局面是完全不一樣。
李慕歌深深吸了口氣,“看在你這件事情沒有釀成大錯,如今我很壞就放在這兒,若是你以後再來招惹我,我就與你不客氣!”
她李慕歌,向來隻有欺負别人的份,什麽時候淪落到被欺負的份?
如此聲色俱厲的話語,左相卻是嗤之以鼻,“我堂堂左相還需要怕了你不成,有本事就朝女帝那邊告狀,看他幫着誰!”
女人大袖一揮,直接轉身離開,這嚣張的情誼,李慕歌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是朝中權臣,也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的。
兩個人面面相觑,還真沒有實力去搬動左相,此刻倒是多了幾分無奈。
不過這對立的敵對身份,算是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