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剛目光接觸的那一刻,氣氛瞬間就變了,女人的直覺是最爲敏銳,這兩人怕是有什麽事情!
“你,和他是不是有仇啊?”李慕歌雖然對這個太子略有防備,不知其意圖,不過還是忍不住剛才的好奇。
畢竟聞人卿這個人,對誰都是一幅風輕雲淡,卻從未如此懼怕過一個人。
聽聞此言,太子卻冷笑一聲,“和他有仇的不是本太子,而是我那可憐的妹妹,靈犀公主!”
原來當日,聞人卿離開南越國的時候,是因爲家中要給他安排相親的事情。
靈犀公主聽到這件事,整日郁郁寡歡,茶飯不思,最終因爲思念成疾才死亡。
李慕歌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卻忍不住微微歎息,多了幾分無端的感慨,“也隻可惜命運弄人,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可是現在的聞人卿不也依舊是孤身一人,可見他并沒有背叛靈犀公主,恐怕二人也隻是有緣無份呀。”
的确,聞人卿褪去了自己的婚約,而且還差點與家族鬧翻。
最終在痛失愛人以及家族逼迫的情況下,選擇了去天醫府一心求學求醫。
太子卻沒來由的冷哼一聲,“就算他将自己關在天醫府又能怎麽樣?如今他放棄一切,難道就會挽回我妹妹的姓名了嗎?”
如果事情能夠重來,太子令願二人從此未曾相見,也不至于落到個這樣的下場。
一想到這裏太子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眼眸之中皆是無盡的感慨。
他那大好年華的妹妹呀,隻可惜真心錯付,最終落得個如此下場。
随着一陣哀歎聲,自肺腑蓬勃而出,李慕歌也能夠明白他現在心中的難受和絕望。
這才又跟着安慰了兩句,“還是節哀順變吧,聞人卿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現在孤獨一人,每日都飽受相思之苦,又何嘗容易。”
或許是因爲有了那種同病相憐的境遇,所以李牧歌才會體貼一下聞人卿,這件事情畢竟也不能全怪在他一個人的頭上。
再看一下面前,久久難以從悲傷情緒中走出來的太子殿下,李慕歌心中又是另一番态度,“看來這個太子,也不像是什麽壞人。”
畢竟能夠這麽保護自己的妹妹,身爲一個太子卻依舊念及私情,能壞到什麽程度呢?
太子點了點頭,目光微微一轉,鎖定在李牧歌的身上。
卻平添了幾分感謝,“謝謝你能夠這麽安慰我,這些年我一直都困在妹妹的死亡之中,久久的不能釋懷,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沒辦法原諒聞人卿。”
對于失去的那一方來說,往往承受的傷害是最大最深的,所以沒有人能夠勸他原諒。
兩個男人能夠保持現在這種見面不動手的程度,也算得上是已經緩和許多。
一連幾天下來,太子和李慕歌相處也變得愈發融洽,偶爾談心說事兒,算得上是歡喜。
而另一邊,魏臨淵快馬加鞭,總算是回到了北嶽裏面,但這件事情刻不容緩的彙報給了皇上。
皇上自然是心急如焚,那可是自家的妹妹呀,怎麽可能讓人平白無故的綁了去?
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麽情況,二話不說就派了使者前往。
此刻,南越國的人,正愁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個公主。
看使者到來,一個個皆是豺狼虎豹,恨不得将使者生吞活剝,畢竟這使者就代表一個國家。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聚皇上,皇上目光睥睨的看着面前的使者,卻多了幾分不屑之色,“不知道使者大人這次前來,是所爲何事啊?”
這不明擺着明知故問嘛,使者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這也就不跟他多加拐彎抹角。
雙手就是一個抱拳,這才又跟着說道:“回禀皇上,長公主是咱們皇上的心頭寶,您這樣将她囚禁,是否有些不太合适呢?”
随着一番話音落下,皇上卻突然冷笑一聲,嘴裏振振有詞。
反正也不管他是黑是白,“使者大人何出此意,這長公主貿然前來我南嶽的地盤,不就是明擺着有事情嗎?萬一他是别有目的,也心懷鬼胎,破壞兩國邦交,您說這件事該怪在誰的頭上呢?”
……
如此颠弄是非,糊弄黑白,使者都有些無言以對,這皇上簡直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
不過這皇上早就已經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又連忙跟着拱手道:“皇上,您這可就是大大的誤會,我們公主隻不過是此番遊玩,财務入了您的地盤。爲了彰顯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接受相應的補償,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随着這番話因落下卻正好合了皇上的心意,突然一個拍手,那叫高興得不得了了,“這是大人早就這樣說的話,那咱們又何必多費口舌,兩座城池,800方土地,你看怎麽樣?”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這兩座城池倒也沒什麽,八百方土地,不就是相當于要了他們半壁江山嗎?
“這……”
使者顯得有些微微汗顔,這件事情若是回到北嶽彙報,恐怕自己腦袋都别想保住了。
又跟着連忙惶恐說道:“不知這件事情可以退讓的餘地,畢竟兩國邦交上在皇上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個皇上當真是一點都不給面子,讓他們情何以堪?
魏臨淵也跟着微微皺起眉頭,突然擡頭看向了面前的皇上,“皇皇上這可别急着提要求,,我們的公主殿下現在怎麽樣了?都還不知道呢!”
皇上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轉眼之間,你的就被一群人帶到了大殿之上。
這衣冠整潔,養的也算得上是白白胖胖的,看着還算是讓人放心。
畢竟離婚也不是那種趨于委屈的人,該吃吃該喝喝,向來都是不耽誤。
隻不過看着面前的魏臨淵,她卻又多了一絲小小的糾結,“你怎麽會在這裏?”
魏臨淵爲看的女人沒事,松了一口氣,不先做她的回答。
這才擡起眼眸看向了皇上,“既然我們的公主沒事,那剛才您說的要求,等我們回去之後必然會和皇上商量,這公主不知道能不能帶走?”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卻讓李慕歌不由得皺起眉頭,連帶着跟來的使者,都多幾分惶恐之色。
又連忙小心的提醒一句,“王爺,這可是八百方土地,兩座城池啊,要是真的這樣的話,咱們就相當于削弱了大半勢力……”
雖然公主十分的金貴,可是若是因此讓一個國家國力下降,那豈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魏臨淵突然冷冷的瞪了一眼旁邊的使者。
反觀是皇上,心中卻多爲歡喜連連點頭,“真是沒有想到,還是王烨出手闊綽,既然這樣的話,那自然是一手交地契,一手交人了?”
李慕歌緊緊的皺起眉頭,眼看着他們真的要交易,知道那交易的東西,必然不是什麽小物件!
随即,突然一聲呵斥直接打斷了雙方的話,“不好意思,我覺得這南嶽的地方住的還算安穩,不太想要離開,你們還是回去吧!”
李慕歌這俨然是把自己當做了主人,在對他們下逐客令呢!
魏臨淵一陣蒙圈,那自然是心不甘也情不願,又沒來由的皺起眉頭,多了幾分不悅之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如今這好不容易談判成功,眼看着它就能夠回去,如今卻說是不想回去了,這不就跟鬧着玩似的嗎?
然而,李慕歌卻微微勾唇一笑,随意的靠在一棵柱子上。
多了幾分,神情惬意,“反正我在這裏住的好好的,有吃有穿有喝,還有下人伺候,又少不了什麽。隻是不要讓皇上嫌棄才好,若是我出了什麽事情,總是要有人替我讨回公道的。”
李慕歌微微勾唇一笑,可是這言語之中,顯露的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畢竟想身爲一國公主,若是在别人的地盤車的事情,肯定是要怪罪下來的。
不想打仗就隻能好好的伺候他,皇上臉色一變,魏臨淵卻陷入了小小的糾結,“你,不要再胡鬧了。”
雖然李慕歌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她堂堂一國的長公主,在别人的皇宮裏面居住,那像什麽話呢?
李慕歌卻不再與她多做理會,又微微的打了個哈欠,“還請皇上把他們兩個打發走,我這有些消息了,就先回宮裏面先睡一會兒。”
說着,女人扭捏着身子,一路就回到了離人宮,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李慕歌她不嫌棄呀!
而且還有太子作伴,這生活過得惬意逍遙,若是真的被救出去了,不僅還南越國丢失了錢财,日後又如何與魏臨淵面對面相處?
這才是讓他爲難的!
既然李木戈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縱然是他們有心救人,此刻也無可奈何。
随着時間點點過去,轉眼又過了兩天,太子每日都來陪着李慕歌說話聊天,偶爾還帶些好吃的,也算是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