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在他們的眼裏,這天醫府本就是兩國交界地帶,所以也就不分南越或者北嶽。
“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她怎麽說也是我們天醫府的弟子,如此強人所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茗音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可是剛才要上前一步,卻直接被身後的林隐緊緊的攥住了手腕,沖着她小小的搖頭示意。
茗音微微一愣,隻覺得心中有萬般不甘,魏臨淵又何嘗能夠忍得下這口氣,可是同樣是被聞人卿攔了下來。
“你現在若是出去的話,到時候他們在發現你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後果是有多嚴重。”
如今這長公主也現身,再來一個王爺,恐怕這事兒到時候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畢竟這麽兩個高身份的人在别人的地盤徘徊,讓别人怎麽想呢?
魏臨淵死死地捏緊拳頭,看着外面女人逐漸被拖走。
失聲呐喊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心中卻頓感自己的無能和卑微。
“難道就讓她這樣被帶走了嗎?可這明明都是因爲我,所以才害得她被連累,憑什麽要她替我承受這樣的痛苦?”
魏臨淵此刻,将自己浸泡在無盡的自責之中,卻也不敢貿然前行,畢竟他說的不無道理。
否則被抓住了,别說救人了,恐怕還會危及到北約的安危。
畢竟這兩國之間好不容易和平,到時候他們借題發揮,那該如何是好?
如今自己在外面,還能有救人的餘地!
等到那群人收獲頗豐,帶着李慕歌一路離開,周圍的兵也随之撤了下去,那些大家族的人才紛紛散去。
臨風看了一眼面前的魏臨淵,又連忙踩着腳步跟着多幾分抱歉,“魏兄,真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存心之過,我!”
聞言,魏臨淵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沖着他擺了擺手,“你不用再多說,大家都是朋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爲之,如今想辦法救出慕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魏臨淵此刻還算得上是有一絲理智,深深吸了口氣之後,這也不再多加猶豫,直接掉頭離開。
可是這突然的轉頭,卻讓其他人多了幾絲惶恐。
又連忙跟着詢問道:“你這是去哪裏?該不會是想要單刀赴會,闖入人家的南越皇宮吧?那可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呀!”
茗音雖然對魏臨淵渣男的行爲有些不滿,可是也沒有必要看着昔日的朋友,現在傻兮兮的跑去送死,這不是白白的犧牲一條性命嗎?
到時候李慕歌還不知道得傷心絕望成什麽樣子了!
聞言,魏臨淵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茗音又沒來由的多了一絲感激,“謝謝你們這些日子的照料,我倒不是回去送死,隻是想要去南嶽搬救兵而已,你們放心吧。”
随着男人一聲落下,也不再多做停留和解釋,如今李慕歌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慕歌這一路被押往了南越的皇宮,此刻皇帝看着面前的女子,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面路陰沉的臉色,一颦一動皆是輝煌氣勢。
一般人見了恐怕都要膽怯幾分,面前的女子卻不卑不亢,也不下跪。
“難不成你們北嶽公主,就是如此不知禮數的野蠻之人嗎?見到朕還不下跪?”
這皇上看樣子是有些着急,突然一聲呵斥,一隻手拍在龍椅的扶手之上,那聲音響徹雲霄。
李慕歌卻微微勾起唇角,目光毫不避諱的對上了面前這個人。
挺着胸膛,皆是一副氣勢昂然的姿态,“我不會自然不是因爲不知禮數,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李慕歌怎麽說也是南越國的長公主,如今卻被你們如此粗魯對待,難道你們就知道禮數了嗎?”
這一字一句吐露清晰擲地有聲的皇上卻忍不住皺起眉頭,有那麽一種想要弄死她的沖動。
“哼!好,你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巴,想必當日就是憑借着這一張嘴,将我的女兒害死的吧!”
見皇上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一提起自家公主之死,那簡直就是悲痛萬分。
這花一樣的年紀,明明是大好的青春,卻枉死在那十八歲的快樂之中。
一提到南若,李慕歌卻沒來由的冷笑了一聲,“皇上原來是記着就吵呢,那您可知道,我李慕歌做事光明磊落,向來不牽連無辜。南若被人利用意圖謀害我北嶽皇室,其罪當誅,我問心無愧!”
随着這番話因落下,這南越皇帝卻瞬間啞口無言,一時間上市,塞了什麽東西在喉嚨裏面似的。
“你!果然是天下第一仵作,還真是名不虛傳。”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複。
這才突然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那群人,一陣呵斥聲猶然而來,“還愣着幹什麽?把這個女子拖下去軟禁起來,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如今想要替自家女兒報仇,卻還是别人搶占了理由,自己根本就無言以對。
畢竟這殘害皇室,的确是罪孽滔天,他又有什麽借口爲此開脫呢?
轉眼之間,一處破敗的宮殿裏面,雖說設施是陳舊了一些,不過該有的東西也是應有盡有。
李慕歌這個人向來也不講究,反正能用着就湊合的用。
而外面,李慕歌當着皇上的面和她互怼,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被宮女們和太監們津津樂道。
畢竟千百年來,有哪個女子敢做到如此決然,而且振振有詞,居然連皇上都沒話說了!
“你們聽說了嗎?聽說那個北嶽公主,直接把皇上怼得啞口無言了呢!”
“可不就是嘛,但是再厲害又怎樣,在我們的地盤,還不是被軟禁起來了?”
……
這群人一個個聚在一團,反正閑來無事就談八卦,盡管對于南嶽來說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太子今日聽到的這些議論聲,已經不是一點兩點,卻忍不住多了一絲好奇,“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大家今日都在談論這些事情?那個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
太子好奇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監,聽聞此言,那太監卻多了幾分惶恐,将大殿上的事情大緻的描述了一番,太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清澈的眼眸之中,又忍不住泛起了點點漣漪,“那這個公主可真的是有點意思呢!”
畢竟這麽英姿飒爽的女人,可不是年年都有,而且還如此不卑不亢,與那外面的女子完全不同。
随即,突然就大袖一揮,又跟着說了一句,“帶本太子去看看那女子被關押的地方,本太子,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有沒有?這個本是和父王對着幹!”
随着這番話因落下,已經荒廢許久的離人宮裏面,房門微微松動,一群人皆是在外面等候。
李慕歌愣神片刻,看着裏面逐漸踏步而來,身着一襲黃袍的太子,忍不住皺起眉頭,“今日倒是大好的光景,怎麽人人都想來問候我一下?”
也不知道來者是善是惡,不過看着這太子的面容,倒是多了幾分豐神俊朗,還算得上是能夠入眼的。
“呵呵,果真是如他們說的那樣,公主殿下性格潑辣,不是什麽好駕馭的人呢。”
太子微微勾唇一笑,聲音卻多了幾分柔情,邁着步子走到女人的面前,“聽說你被關在這裏,已經有老半天了,餓了嗎?”
……
李慕歌沒好氣的擡了一下眉毛,看着面前這個男人,表面溫文儒雅,一襲黃袍十分的霸氣,可是總感覺像是個笑面虎似的!
畢竟對于這南越皇宮,她就沒什麽好印象。
随即,也不與她多做叼流,直接撇開了這個話題,随意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翹起了腿,雙手抱懷,故作傲慢的詢問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有什麽話就直接說,我這個人向來不太喜歡和别人套近乎!”
這女人臉上,都寫着生人勿近幾個大字,一時間倒是讓太子有些不知所以然。
畢竟這平日裏因爲溫文儒雅的氣質,長相俊美的外表,可是被整個在南越國裏面,可是備受追捧的對象。
如今,突然之間被人無視或者看不起的那種感覺,實在讓人有些迷茫。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看一個人突然掀起飄飄,踏着步子走了進來。
這來的人不是别人,是聞人卿!
“大師兄,您怎麽來啦?”
李慕歌歡喜之餘,轉念一想,聞人卿在南嶽皇室也有一定的地位,跟着多幾分歡喜之色。
聞人卿淺笑一聲,方才打算開口說些什麽,卻看那太子突然站起來,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戰火仿佛一觸即發。
“你,在這裏做什麽?”
太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聞人卿,顯然對他是十分不待見的樣子,仿佛兩個人隔了什麽血海深仇一樣。
聞人卿眼眸低垂,隻得淡淡的說道:“隻是看看師妹而已,既然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随着這一番話音落下,男人果然就是轉身就走,來得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