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岚衣蹲在床前,眼睛有些泛紅,犯中俨然已經哭過一次了。
身後的一群長老,此刻也落不得消停,"谷主都已經昏迷這麽久了,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醒過來?"
如今距離谷主昏迷的時間,輾轉已經有兩三個時辰。
可就在這他話音方才落下的時候,卻看床上的公主此刻微微眯起眼睛,睫毛煽動,跟着就睜開了雙眼,眼神中卻盡是迷離和失望。
轉動眼珠,聽到的是一群歡呼而擔憂的聲音,"太好了,谷主醒了!"
"真是謝天謝地,幸好谷主沒有什麽事情!"
……
其他人倒是歡呼雀躍,可是唯有面前的月岚衣,此刻不知所,也沉默不語,眼中依舊掩飾不住無盡的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谷主卻突然開口,"除了聖女,其他的人都先退下吧。"
随着這一聲令下,其他人還有些擔憂,面面相觑,過後看着谷主那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才緊跟着抱拳退下。
屋子裏面,依舊彌漫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成績。
不知道爲什麽,月岚衣心中隐隐的泛起了一陣不安感,低垂着腦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随即,又是一陣鈴聲,清脆而悅耳,不用說正是那個宮鈴傳出來的。
月岚衣小作疑惑擡頭看去,那個宮鈴此刻就被舉在谷主的手上,此刻搖晃的厲害。
"師傅,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
月岚衣是因爲唯喏喏,不敢造次,隻是看到這個宮鈴,本能的産生一絲害怕,就擔心她這個念頭,還未徹底的打消。
"你知道嗎?有多少人想得到這個宮鈴,因爲它是權力的象征。"
随着這番話因落下,月岚衣此刻更加是不知所措,隻能緊緊抿着雙唇,最終還是不太情願的開口說道,"師傅,其實你早就看出我爲什麽不願意接任谷主,我也希望你能夠不要逼我。"
他從小就沒有爹娘,自己的師傅将她從外面抱養回來,是整個洛神谷裏面最懂她的人。
哪怕是她這什麽都不說,心思仿佛就能夠被對方看破。
聞言,谷主卻突然一聲冷笑,一把刀冷不防的憑空而出,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個谷主之位,你究竟接不接!"
這突如其來的威脅讓,月岚衣有些不知所措。
見那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愈發鋒利,隻覺得心中一片駭然。
随即,想要伸手去阻止他去看谷主将刀子靠近脖子幾分,目光犀利,不容有半點退縮的餘地,"我隻是想讓你繼承谷主之位,難道就有這麽難嗎?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就死在這裏,到時候你還是得繼承我的衣缽!"
他們洛神谷,除了講究聖女繼承制,也講究世襲制。
谷主一生無兒女,抱養回來的月岚衣,就是她最親的人。就算她死了,這谷主之位,也隻會落到她的身上!
月岚衣聽到這番話心中卻極爲不是滋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我實在是放不下他!"
這說着說着,隐隐約約的哭腔,直接蔓延在整個空氣之中,讓月岚衣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真的能夠放下,那一年在冰獄裏面受的苦,了又怎麽可能會堅持得過來?
可是最終,胳膊擰不過大腿,她現在還不是照樣繼承了谷主的位置?
所有的事情戛然而止,回憶就此終結,月岚衣這一番回憶之後,眼中隻覺得一片泛紅,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湧動,一發不可收拾。
臨風卻多了幾分駭然,"什麽,所以之前我所得到的洛神花,是你用鮮血灌溉而成……"
唯有這一點,若是 她不親口說出來的話,臨風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看着女人哭得如此凄慘的模樣,臨風嘴唇微微蠕動。
糾結片刻,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遞到了她的面前,"先把眼淚擦擦吧,我這人見不得女人哭。"
聞言,月岚衣看着那張灰白色的牌子,神色微微動容,一隻手輕輕掠過,在眼中蘸取兩下。
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忍着鼻尖傳來的一陣抽噎聲音。
這才擡起依舊,泛着晶瑩淚花的目光,再一次鎖定在臨風的身上,"聽了這些事情之後,你可曾有一點感動,會不會對我喜歡?"
這分明就是道德綁架嘛!
臨風小作猶豫片刻,他沒有想過像傷害越難以,更未曾想過她會爲了自己付出這麽多的代價。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并不是隻言片語,誰爲誰做的多就可以改變的。
随即,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十分抱歉的說道,"真是對不起,其實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像你這麽優秀的女孩,還是另覓良人吧!"
說着,這雙手負背,直接轉過身去,清冷孤傲的身影,讓身後的月岚衣,心中卻像是絕望了一般。
"你爲何如此絕情?若是有喜歡的人,當時又爲何要與我嬉戲作樂,你在玩弄我!"
實際上,月岚衣隻是說了表面,卻不知道自己爲他付出的,不是僅僅隻有說的這麽簡單。
繼任谷主的位子之後,爲了能夠與他長相厮守,她放棄了煉洛神谷的絕學,成爲了曆屆最沒用的谷主。
就是因爲自己的沒用,爲了避免外人觊觎洛神谷裏面的一切,所以才設置了陣法,試圖阻擋那些人。
可是誰曾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等來的一人,卻是如此的不堪!
這邊的兩個人,一時間情難以終止。
而另一邊,李慕歌和魏臨淵,兩人随意踱步,花叢之間倒是樂在其中。
"哎,你看看我美還是花美?"李慕歌突然靈機一動,一個腳步輕快的竄到了男人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這人與花争相比美是考驗他情商的時候了。
想想魏臨淵,平日裏都是用行動上來表現愛慕,那顯得太過于膚淺。
這女人嘛,總是喜歡聽一些肉麻的情話。
聞言,魏臨淵微微一愣放眼縱觀,想做糾結了片刻,這才一本正經的回答,"自然是這花更勝一籌,花海連天,五顔六色,是人人都争奪的對象。"
……
果然問這種低俗的問題,就是在自讨沒趣李慕歌不禁撇了撇嘴巴。
卻突然見腰上纏上了一隻手,猛的被男人一拉,跌進了一個寬大的胸膛。
李慕歌微微一愣,雙手搭在他的胸膛前面,多了幾分小小的恐懼,"你這是做什麽?"
"這花海固然美,可是在本王的心裏,裝的人卻隻有你一個。"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魅力,隐隐之中,帶着一股無盡的挑逗。
李慕歌臉色刷的一紅,一時間多了幾分嬌羞意味。
随即,就看對方微微低垂着腦袋,一股強烈的氣息,即将迎面撲來。
李慕歌淺淺閉上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得一聲劇烈的尖叫聲。
二人皆是一愣松開雙手,眺望周圍,見遠方的一處花叢,此刻傳來了一陣躁動,"那邊好像有情況,咱們去看看吧!"
李慕歌說完,魏臨淵毫不猶豫就直接縱身一躍,腳尖快速地掠過點點花骨朵。
不帶半分傷害,一路便朝着那陣異動走了過去。
這仔細一看,那邊移動的是一處,是有些高聳的花叢。
遠遠的,一個女子惶恐的跑了過來,嘴裏還能隐約聽見一聲,"救命啊!"
魏臨淵眉頭微微皺起,話不多說,直接飛身而去,卻看跟随她的,是一條彩色的花間巨蟒!
随即,二話不說,一把長劍直接紮在了巨蟒的尾部。
緊接着,又将那女子直接攔腰抱起,青白的面紗,看不清面容爲何。
不過,透過那一雙透徹明亮的眸子,也必然是個傾城絕世的美人,一眼就讓人流連忘返的那種。
錫蘭隻覺得錯愕無比,恍惚之間,目光流連于拓拔桁俊朗的面孔。
落地之後,拓拔桁一般直接将她甩開,去提手中的劍。
那是巨蟒見惹不起,直接轉身,頂着傷口逃離。
随即,拓拔桁這才又跟随着回到了女子的身邊,"你沒事吧?"
男人的聲音不帶半分多餘的感情,隻是純粹的關心,可是在錫蘭的眼裏,聽着卻是如此的獨特。
随即,本是白淨的臉上,此刻泛起一抹绯紅,緊跟着嬌羞搖了搖頭,"我,沒事。"
雖然表面是故作淡定,可是心中卻已經浮下面連篇。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的熟悉
"對啊,這柳熙兒姐姐平日裏寫的那些情愛小說,裏面英雄救美的故事都是這樣演的!"
錫蘭想着,止不住的将面前的拓拔桁,再一次自上而下打量一番,更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嬌羞。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慕歌卻雙手叉腰,頂着一副氣喘籲籲的面孔,扒着大腿,好不容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剛剛停下,嘴裏卻沒個消停,"好你個魏臨淵,自己會輕功了不起了是吧?你看把我折騰的,腿斷了你負責嗎?"
說着,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就吃了不會武功的,人家腳尖輕點,踩着鮮花就是漫舞紛飛。
自己一路累死不活不說,路上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