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歌跟随在他的身後,聽到這麽一陣突如其來的話,也忍不住湊了個熱鬧,"你說咱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嗯?你怎麽還沒有休息?"魏臨淵多了幾分迷惑,下意識的斜眼看了一眼女人。
李慕歌微微一笑,這才又跟着多了幾分尴尬,輕輕的撓撓頭,"我這不是睡不着嗎?方才那麽大的火,誰睡得着呀?"
若是現在還能夠經曆這場磨難,還能倒頭大睡的人,那心态當真是不是一般的好!
日後末日來臨的時候,估計都能夠從始如終!
聞言,魏臨淵微微蹙眉下意識的伸起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犯疼的額頭,這才又跟着無奈歎息了一口氣,"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盡管現在天還未曾亮,僅僅有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散發着一抹猩紅的朝霞,那光輝實在是耀眼得讓人癡迷。
李慕歌心中多了幾分歡喜,連忙跟随着男人的步伐,轉眼之間就來到了城主府之内。
此刻,管家身上被兩個人死死地扣壓,頂着白花花的胡子,可是嘴裏卻依舊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混蛋,趕緊放了我!"
管家本來就是上了年紀的人,如今也算是的上是花甲之年。
平日裏溫文儒雅得體有緻,如今破口大罵,當真是令人唏噓。
想必是嗓子喊久了的緣故,此刻聲音除了年邁時帶來的本身的滄桑以外,又平添了幾分沙啞的感覺,讓人聽着不由得多了幾分心疼。
"你們爲何抓他?"
李慕歌看着這個管家心中止不住的泛起了一陣酸。
或許是這人上了年紀,都見不得這樣凄慘的事情,這才将目光直接對準了怒目直視的城主。
聞言,城主連忙對着二人拱手行禮,"王爺王妃,你們可是不知道,這老頭子半夜三更,被我發現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你猜他去幹什麽了?"
聞言,李慕歌卻多了幾分無語,下意識的白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賣關子。"
不過既然這個群主喜歡故弄玄虛,那麽他就陪他玩玩,這自上而下将管家打量了一番。
見他明明是該睡覺的時間,此刻卻穿戴整齊,而且這靴子上還有一絲的痕迹,顯然是去了什麽髒髒的地方。
若是說其他人穿戴整齊,必然是因爲抓了他,可是這管家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未免有些可疑了。
随即,李慕歌這踱着步子就直接走到管家的面前,繞着它轉悠了兩圈,這才發現他手上系白的粉末。
"呵,該不會是跑到其他井口下藥去了吧?"
聽到這一番話,城主卻不由得微微一驚,多了幾分意外,"難不成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李慕歌淺笑一聲,"不過是通過這雙眼睛觀察而來的,然後再加上咱們之前調查的種種證據,所推測得出的結果,也不足爲懼。"
雖說現在通過那個瘟疫部分圖,可以清楚的觀察到,很多井口旁邊都已經布滿了大部分的在你們。
可是還有那麽幾個井口,想必是幕後兇手還未曾來得及下的毒,如今他這副情況,隻是想要去染指那些還算幹淨的進口吧!
實際上,這也并不在他們的意料範圍之外,畢竟這兇手既然目的是全成的百姓,那麽就不可能放過一處細節。
隻要他們一直蹲在井口,想必也能夠得到,結果卻是沒有想到的是,管家這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親自動手!
李慕歌不由得歎息搖了搖頭,卻聽管家一陣憤然,"你們胡說八道什麽?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下毒了?我隻不過是去那裏轉悠一圈!"
……
這個借口,真是讓人無言以對,狡辯的未免也太那個啥了吧?
畢竟,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在晚上到處去晃悠,這分明應該是從子時就出發。
那個地方可離這裏不遠,想要徒步而去起碼得四五個時辰,所以才忙活到快要天亮。
如今被人抓着了,反倒是一口咬定不承認了,當真是有幾分可笑。
"我說管家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荒唐了,難道當我們一個個都是傻子嗎?這證據都已經落在你的身上了!"
李慕歌突然嗤之以鼻,這才又從他的手指甲蓋裏面,輕輕的用指甲摳出一些粉末,舉在自己的手上,放在他的眼前,讓他仔細觀看。
"你可曾看見,這些白色的粉末應該就是你往井裏面投的那些毒吧?若是不出意外,分量應該很大。你是投了一半才被抓住的,否則這麽大一口井水,怎麽可能讓這麽多人遭殃呢?"
李慕歌言語之間帶着一副笑魇如花的意味,可是聽着卻不由得微微汗顔管家這一把年紀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各種皺紋,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依舊不肯放過最後一絲狡辯的機會,"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這些隻不過是我和面的時候所剩下來的而已。"
……
這理由一個比一個玄乎,李慕歌本人都快聽不下去了,這才突然從自己的身上拿起幾個小包。
打開一看,裏面是從土壤中提取的一些細白 粉末,因爲用量過大,最近雖說沒有下過雨,但是風向極不穩定,到了這些藥粉必然是有一些要被吹散到四周。
小小的收集起來,也已經有了一些分量。
随即,這緊跟着攤在他的面前,毫不留情的怒斥,"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這些藥粉與你手中的如出一轍,我們都已經去找大夫鑒定過了,你敢不敢讓你手中這些藥粉也去鑒定一遍,還是要浪費這個時間!"
這一陣聲色俱厲的話,直接讓管家渾身抖擻,感覺假牙都要掉下來了。
"你!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隻不過是想要留在這裏而已,你們爲什麽要這麽針對我!"
管家此刻神情驟變,情緒顯得有些失控,隻不過這一番話,讓人聽起來卻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迷惑。
李慕歌微微皺起眉頭,這才又緊跟着詢問道,"你方才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不過想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和他下毒有什麽關系?
城主也跟着皺了皺眉頭,可是看着他的目光,卻平白無故多了幾分歎息和哀傷。
畢竟,這管家如今一把年紀,自幼就跟着自己進來,也有好幾十年了。
可是這說下毒就下毒,如今背負的幾乎是滿城人的性命,那是必然必死無疑的事情!
"老劉啊,你爲什麽要這樣做?難道是我對你不好?還是你對這個城不好?或者你說我的管理有問題嗎?"
這個連水城平日裏一直都是風光無限,百姓和樂,在他的統治下也算得上是指導有方,大家也未曾發生過什麽矛盾。
如今這自己最親的人,卻突然在背後捅了他一刀子,城主隻覺得心中一萬個不痛快。
可是聽到她這一番話,老頭卻突然笑了起來,清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裏面,
笑過之後,臉上又平白無故多了一份哀傷,"呵呵,你做的很好,你對所有人都很好,可是爲什麽唯獨卻要讓我離開,難道就因爲我年邁體衰,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伺候你了嗎!"
這話說的,城主倒是想了起來,"難道是因爲我希望你告老還鄉這一件事?"
這分明就是爲了他好,他怎麽還不樂意了呢?
老劉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言語中平添了幾分滄桑和哽咽。
"我與你相處數十載,一直以爲我們是朋友,如今都老成這個樣子了,也希望能夠做到有始有終,安心的把你服侍好,可是你卻要趕我走,呵呵……"
想想,老劉卻突然仰着天空,眼睛裏面蘊含着一絲難以言說的悲傷。
李慕歌看着這突然戲劇性的轉變,卻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這就是你懷恨在心,要拿全城百姓報複他的理由嗎?"
若是僅僅是因爲趕他離開,就要用全城百姓的性命作爲報複的工具,未免過于殘忍,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哼!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他們,隻不過是希望利用這些毒,等到城裏面陷入水深火熱,然後再找個機會替他們解毒,到時候城主就會重新信任我,把我留在身邊。可是誰知道,你們!"
老劉越說越激動,怒目直視着他們,眼中多了幾分猩紅,可是含的淚水依舊讓人難以呼吸。
這話一說,就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隻是爲了想要立功勞,留在城主的身邊,所以才鬧出了這麽大的玩笑!
可是城主聽到他這番話,卻突然歎息了一聲,"哎,我本是覺得你年紀大了,想讓你告老還鄉,給你一些錢,讓你頤養天年,可是誰知道你竟如此誤會……"
老劉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顯然有些不可思議,皺着眉頭,"什麽?"
"如今我已經在城中替您安排了一處住宅,将你的妻兒母親都接過來,你們本來可以一家團聚,誰知你如此糊塗!"
城主再一次說明,可是聽到這番話之後,老劉卻突然渾身一軟,整個人錯愕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