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臨風對準那鼓起的大包,突然猛的一扭。
"啊!"伴随着女人尖叫聲,還有骨頭,嘎嘣的錯位響聲,臨風這才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好了,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再用這夾闆固定,塗上紅花油,休息兩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臨風這叫一個專業,李慕歌随着疼痛緩解之後,這才又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你這檔真是出其不意,差點就要了我半條小命!"
何止是半條小命,真的是完完整整的一條,當真都沒有她的份兒了!
想着,李慕歌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可是想想,随即這才有感謝道,"對了,之前的事情謝謝你,若不是你的話,我估計還在那鬼地方,都已經喂了狼群!"
聽聞此言,臨風卻淺笑一聲,"你我之間還客氣這麽多做什麽?"
"呵呵,不用這麽謙虛,要不是你的話,這女人當真是要爲了狼群,你就是他的恩人,以後讓她爲你洗衣做飯,那都是可以的!"
魏臨淵此刻還因爲李慕歌方才的那種沖動行爲,到現在怒氣都未曾過去而來。
如今這麽一說,卻冷不防被李慕歌調侃一句,"讓我爲别的男人洗衣做飯,我倒是樂意之極,隻不過某些人,怕是要醋壇子打翻!"
……
這麽說好像也的确不無道理,魏臨淵一時間無言以對。
兩個人小小的互動,卻被臨風看在眼裏多了幾分調侃,"你們兩個的感情,當真是羨煞旁人。"
反倒是作爲單身狗的他,忍受一堆情侶就算了,還要天天忍受他們秀恩愛。
這言談之間,目光卻微微多了一絲柔情。
腦海之中,某個人的身影,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浮現開來。
那笑容,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看到面前臨風突然的情緒轉變,李慕歌卻多了幾分疑惑,"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還黯然傷神呢?"
……
"我,沒什麽,就是羨慕你們罷了。"臨風笑着搖了搖頭,說得輕巧,可是心中卻有些難以平息。
就在這個時候,李慕歌卻突然好奇湧上心頭,"原來如此,不過方才見你,救我的時候,那身手當真是靈活鳥的,處變不驚,像你這麽機靈的人,當初又怎麽會稀裏糊塗,就被猛獸重傷啊?"
聞言,臨風微微一愣,區區猛獸,當然是重傷不了他的。與這狼群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若不是因爲被猛獸所攻擊,又怎麽可能與他們結交的如此友好呢?
想着,臨風這才又莞爾一笑,眸光之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歎息,"實不相瞞,我在南嶽,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私生子,隻是家中的兄長一直将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弄死我,爲了生存,所以我才迫不得已離開南嶽……"
這大概的意思他們算是聽明白了,就算離開南嶽之後,那兄長依舊不肯放過他,生怕他回來跟他們搶奪家産似的,這才又繼續派殺手。
縱然是臨風再厲害,可是這雙拳難敵四手,以一敵衆,他還是很難做到的,這受傷逃離,再遇猛獸,自然不敵。
想想,又是一陣難以言說的,苦笑湧上心頭,臨風這才有抱歉的說道:"說來慚愧,方才的那些身手,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遇到那種猛獸級别,恐怕我就算沒受傷,估計也對付不過。"
這真相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不過聽得他這麽一陣忽悠,李慕歌卻無緣無故多了幾分同情,"真是沒有想到,你一位翩翩公子,看起來無憂無慮,身世居然如此坎坷崎岖,實在讓人歎息呀。"
可不是讓人歎息嗎?翩翩公子淪落到異國他鄉,而且還被家族追殺。
這種出現在劇本上的戲碼,如今被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實在是過于難受。
李慕歌也不知是被他的情緒感染,還是怎麽樣低着腦袋,緊抿嘴唇,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反正氣氛從臨風這一系列悲慘的身世開始,就已經變了味道。
魏臨淵同樣也是多了幾分歎息,"沒想到你身世如此坎坷,不過相信你這麽有實力,總有一天能夠多會屬于自己的一切。"
看到兩個人那堅定而鼓勵的樣子,臨風心中卻掀起了一陣鄙夷。
"呵呵,看來這一次我做的決定果然是對的,哪怕是讓你們還我一條命,你們都會在所不辭吧?"
顯然他們深信不疑的态度,已經将自己當做了心底的知心朋友,再加上這悲慘的身世以及那救命之恩……
兩個人欠自己的,可不是用嘴上說說,就能夠還的清的!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等到天亮的時候,三個人小做收拾。
李慕歌這腿經過一晚上的修養,也逐漸恢複了健康,不過走起路來依舊,因爲疼痛還有些一瘸一拐。
魏臨淵跟在他的旁邊小心攙扶,時不時都會搗鼓那麽幾句,"你這麽着急做什麽?走慢點,讓我背你,你又不肯!"
他倒是樂意出這個苦力的,可是總有些女人,傲嬌一副死脾氣的樣子。
李慕歌莞爾一笑,"着急什麽?我都不急!"
李慕歌就是心裏想着,這臨風身世已經夠可憐了,要是再在他的面前秀恩愛,豈不是對人家的一萬點傷害?
魏臨淵微微歎息,不再多言,三個人這一路走去,也是遇到了幾次威脅,不過都化險爲夷。
"這一路實在兇險,光是這片荒山野嶺,不僅毒蛇出沒,而且道路崎岖,咱們一定要小心一點。"
臨風看着相互扶持的二人,微微一口歎息,一番警告之後,便不再多說些什麽。
反而他這麽随口一說,的兩個人卻心窩子感覺暖暖的,"臨風,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人不僅看着溫柔,就連說起話來,都這麽溫柔。"
這臨風與他們也說不上是什麽特殊親密的關系,可是如今卻能夠如此坦誠相待,互相觀照,讓人不得不有所感動。
臨風卻坦然一笑,"在我的心裏已經把你們當做朋友,自然是要多加關照幾分,難道你們沒把我當做朋友,所以才這麽客氣的嘛?"
這話說的,李慕歌連忙惶恐的搖了搖頭,"你這說的哪裏話,像你這樣的人,能夠和你做朋友是我們的榮幸!"
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路過平原地帶,倒算得上是安全一些。
"前面好像有一個小城鎮,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臨風幾個人站在高處目光眺望之間,多了幾分驚喜。
這一路走到城門口,看着那高高的石碑上,不然寫着三個大字,"漣水城。"
這名字起的倒是别有一番雅緻的風格,可是唯一讓人有些郁悶的是,好好的大白天,城門就已經緊閉了,是不是有些早的過分了?
李慕歌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難道這是這裏的民間風俗,晝伏夜出嗎?"
……
"别在這胡思亂想了,你以爲這些百姓都是屍體嗎?"魏臨淵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看着面前那守城的侍衛,此刻杵着一根長矛,十分嚴肅的站在城門口,這才又彎起嘴角,面帶和善的走了過去,"兩位小哥,不知道這漣水城,爲何大白天的就城門緊閉呢?"
聞言,兩個人看着三人的衣着打扮,卻多了幾分惶恐,"一看你們都是外地來的,幸好來的晚還是趕緊走吧,這城裏鬧了瘟疫,現在死了不少人,活人出不去,外人進不來!"
這說的那叫一個惶恐,随着激動也目瞪口呆。
李慕歌卻微微皺起眉頭,無緣來了幾分興趣,"什麽瘟疫?怎麽這麽嚴重啊,難道就沒有大夫嗎?"
就算有人染了瘟疫,也總不至于把大家關在裏面送死吧,都說這瘟疫是有傳染性的,他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聽到這荒唐的世界面前說話的是一個俏麗女子,兩個守城的人也就多幾分和氣,"這位姑娘你是有所不知,裏面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前幾天還死了兩個呢,其他人哪敢沾惹這些事兒?"
現在城裏面的大夫,那每日是被踏破了門檻,可是真正敢給他們治病的,可沒有幾個!
若是一般的不傳染的病情,此刻這些大夫可是發橫财的好時機,可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哪裏敢玩命的跟他發呀!
想想,兩個守城的侍衛也忍不住一番歎息,"莫要怪我們無情,這跑出去一個,遭殃的可是不少人!"
畢竟沒有大夫,誰能夠知道他們有沒有病?
聞言,李慕歌心中卻多了幾分糾結,突然說道,"我是仵作,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進去,略通一些醫術,說不定能夠解決大家的燃眉之急!"
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不僅僅是兩個守城的侍衛,就連身後跟着的男人,此刻都多了幾分詫異。
"慕歌,你這是做什麽,裏面可是有瘟疫呀!"
臨風連忙阻止她,趟渾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躺的了的!
可是這守衛,卻是一個殷勤,"你要是願意進來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我這就給你開城門!"
……當真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