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歌止不住的豎起耳朵,隐隐約約也吸收了一些。
"你們說說,這王琴也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親爹說殺就殺,我要是生了這麽個不像女兒,我就直接把她弄死就好了!"
"哎?此言差矣,你也不要這麽說,人家一直都不肯認罪,怎麽能夠這麽以偏概全呢?萬一兇手就不是她呢?"
"不認罪,那叫死纏爛打,你見過有幾個殺人的人會承認自己殺人了?"
……
隔壁那間桌子,對于殺人這件事情,看起來非常的感興趣。
桌子上的酒菜沒有動多少,反而那唾沫卻很飛雨,菜肴之間估計都不能吃了。
李慕歌看着有些不大舒暢,不過礙于不是自己的桌子,也未曾好說些什麽,聽到他們這番話,卻來了幾分興趣。
随即,又對着面前自顧自吃菜,對于那些事情,八卦充耳不聞的兩個男人說道,"你們說說,這有親生女兒殺親爹的嗎?"
聽到她如此問話,臨風率先頓了頓夾菜的筷子,糾結了小片刻,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是養育之人過分,後者揭竿而起也未嘗不可。"
這話說的倒是于情于理,畢竟這世界上少不了什麽惡毒的後爹後媽之類。
李慕歌心中雖然有所了然,卻還是好奇着聽魏臨淵的答案,"夫君,你可别老顧着吃東西呀,你說說其他的!"
"……聽他們說,是王德的女兒親手用粗壯的麻繩将她勒死,既然這裏都已經人贓并獲,事情還有什麽好說的?"
魏臨淵雖說是吃的那叫一個專注,可是這耳朵也并非是閑在那裏當個擺設而已。
李慕歌這方才落了一些,聽他這麽一說,猛然之間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摸索了下巴,這才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聽着,臨風到時難得來了幾封信去,擡起頭一雙清澈的眸子,瞬間多了幾分八卦的意味,"不知道夫人何出此言?"
聞言,李慕歌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這才有聲音低低的說道:"若是真的已經人贓并獲,那個王琴爲何又死不認罪?難道他覺得負隅頑抗有道理嗎?除非是這兇手與他無關,不願背了這個鍋,所以才死活不承認的。"
李慕歌也算是大大小小,接受了不少的案子,沒有哪一個人,是會被平白無故冤枉而去。
若兇手不是她,斷然是死活都不會承認的,除了那些嚴刑逼供的。
可是這些人都一個勁兒認爲王琴是兇手,她也不好過于聲張,将自己的推斷大聲說出,免得惹人非議。
聽着李慕歌這一番推理和分析,臨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可是看着她那一副自我揣測的樣子,突然之間又多了幾分疑惑,"你不會是要去摻合這件事吧?"
聞言,李慕歌突然一個響起施分的清脆嘹亮,顯然是說出了她的想法,"那是自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可不能夠讓一個無辜的人平白受了冤枉!"
臨風看着她這副模樣,卻是搖了搖頭,"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萬一自己引火上身怎麽辦?再說這件事情人贓并獲,既然已經有了定論,又何必再去插手?"
雖然她是這樣勸的,可李慕歌偏偏就是一個死心眼兒的性質,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既然她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跷,那必然就是會好好查證一番,不然她就晚上睡覺,恐怕都會寝食難安。
李慕歌搖頭之後,這才又對着身旁的魏臨淵說道:"王爺,這件事情可還得讓你幫幫我,我到時候想要去驗屍,總得有個身份進去才行。
魏臨淵眉頭上不自覺的爬過一絲郁悶,就算不情願又能如何,最終隻能點了點頭。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慕歌這麽滿腔熱血,一身的正義感,總不能夠讓人家失望吧?
"今日天色已經晚了,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魏臨淵說着,又自顧自的吃了幾口菜,順便加了一個肉給自家王妃,"多吃一點肉,免得你這張嘴喋喋咻咻個不停,吃飯都吃不清靜。"
到說不上是嫌棄,隻不過吃飯的時候提到解剖屍體,實在讓人有些倒胃口。
李慕歌倒是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查案這件事情,李慕歌可是頗爲歡喜。
随即,也跟着大口泡飯,一想到有事可做,心情就止不住的好了起來。
臨風看着他們二人吃的倒是一個歡喜,卻默默的放下了筷子,隻是喝着些許酒水。
等到次日一大早,李慕歌小作收拾,和魏臨淵一起去了縣衙。
此刻,那個王琴正在庭上受審,可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足,已經說明她已經被用過一次心,卻依舊在公堂之上,死活都不承認。
至于這外面圍了一大群人,都是過來湊熱鬧的,一個個指指點點,不亦樂乎,"啧啧,殺了自己的親爹,如今還死活不認罪,當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也不知他爹造了什麽孽!"
……
這一字一句,估計公堂上都能夠聽得到,不知道王琴心中是怎麽想的。
李慕歌自肺腑傳來一陣小小的歎息,卻又聽王琴突然大叫道:"大人,我是真的冤枉啊,我沒有殺我爹!"
這一個勁的喊冤,縣官隻聽得耳朵疼,"好你個惡毒女子,等了你兩天,如今居然還敢在這裏狡辯,不給你點顔色瞧瞧,你當真是不知道厲害!"
說着,突然又轉頭一聲大聲呵斥,"來人啊,給她先來個二十大闆!"
一聽這話,周圍人都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氣。
二十大闆呀!
那不就相當于直接要了人的性命嘛,到時候也别說上什麽斷頭台了,估計就算在公堂上不死,牢裏面久治不愈也得死了,這件事情就草草結案,縣官辦事當真是穩妥!
李慕歌心中止不住掀起一陣憤然,尤其是那王琴自然也知道這闆子的嚴重性。
連忙惶恐磕頭求饒,"大人我真的沒有說謊,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麽的……"可是嘴裏不斷喊着冤枉,是甯死也不承認。
李慕歌這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也是一聲呵斥,"住手!"
這突如其來尖銳的聲音,直接将那兩個準備下闆子的人給微微震聲。
就連其他看熱鬧的人也止不住,将目光鎖定在了聲音的來源。
李慕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那圍欄底下鑽了過去,憑借着小巧的身子瞬間就站在公堂之上,看的縣官那臉色鐵青。
"一個小小黃毛丫頭,居然敢阻礙公務,你是不想活了嗎!"
縣官猛然一敲桌子,一陣啪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大堂,其他人都被震懾的不敢說話。
反而是李慕歌,此刻卻振振有詞,"大人,我是一名仵作,這件事情說不定另有隐情,懇請讓我驗一次屍體!"
……
這語出驚人,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她,這普天之下,女仵作當真是少見!
可是聽到他這麽一說,縣官卻不由得嗤之以鼻,"好你個黃毛丫頭,你可知道冒充仵作,那是什麽罪名?"
這仵作也不是誰說當就當的,那可是有堂堂正正的官印!
李慕歌卻嘴角突然揚起一陣冷笑,直接将自己的令牌拿出來晾在他的眼前,"大人可看好了,這枚令牌可是皇上親賜,你可不要眼花,看錯了。"
這突如其來的令牌,縣官一時間有些坐不住,可是眼看着就快結案,又實在是有些不忍放棄。
畢竟明明已知兇手,這個案子拖這麽多天,百姓那邊也說不過去!
随即,這才又故作鎮定的說道:"這罪證物證确鑿,還驗什麽屍體?難道你還想要給這個殺父兇手翻案嗎?"
"大人,不說替誰翻案,隻不過是想要還無辜者一個清白而已,你身爲朝廷命官,我也是秉承着這樣的職責辦案嗎?"
李慕歌說話那叫一個伶牙俐齒,直接對着縣官無言以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李慕歌卻突然開口說道:"大人不如這樣吧,若是我不能在5日之内破案,我願與大人賠償百兩黃金,并且爲今天的事情和大人道歉!"
這突如其來的賭注,縣官是措手不及,百兩黃金,當真是她開的了這個金口!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憑着皇上親賜的令牌,他也不能夠做的太絕,這才點頭:"這可是你說的!"
将那王琴押回大牢之後,縣官便帶着他們去停屍房。
這裏,臭氣熏天,李慕歌辦好一系列護具之後,這才跟随着進去,直接檢查那王德的屍體。
自上而下,卻發現在他的頭部有一個隐藏的小傷口,雖說不大卻足以緻命,不由得微微一震,"呵,果然猜的沒錯。"
雖說脖子上有明顯勒痕,可是這勒痕實在是太過于刻意,想想哪裏是王琴這麽一個弱女子能夠做得到的?
有了初步的線索和判斷之後,李慕歌将自己發現說與魏臨淵聽,二人決定去王家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