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裏做了多久,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複雜的心情并未曾有任何變化。
将那镯子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柔和且帶波動的眸子,不斷的在桌子的身上來回掃視,心中又止不住的泛起了一陣漣漪,"南若,今生你我注定有緣無份,不過曾經美好的情誼,我一定不會忘記的,我一定會爲你親手報仇,殺了李慕歌那群人!"
伴随着這句話話音兒落,臨風的神情,也跟着堅定起來,眼神中不自覺閃過一抹殺意。
若非是因爲他們,或許自己和南若,現在一定很幸福,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偏偏好景不長,天公不作美!
想着,縱然是心中有萬千的不甘,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他又能怎麽辦呢?
想着,臨風坐在原地,微微閉上雙眼,一陣長長的歎息聲,自天際悠遠而來。
這一聲歎息之後,再無其他。
李慕歌這些日子在南雲城也待慣了,看着身旁的魏臨淵,這才問道:"如今大勢已定,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
聞言,魏臨淵卻沒來由的淺笑了一聲,細細的把玩着手中一串珠子,若有所思,突然擡眼看向了身旁的女人,"回去。"
"……我都還沒玩夠呢!"
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得落個潇灑自在,好端端的回去,豈不是又要做一隻無辜的囚鳥?
然而,這話剛剛說出來,魏臨淵卻伸出一隻手,兩手一年拈,冷不防的就落到了她她那嘟起的嘴巴上,輕輕捏了捏。
不得不承認,這柔軟的彈性,倒是讓人有些愛不釋手,在看她那小小的嘴巴嘟起,多了幾分俏皮可愛,愈發讓人欲罷不能。
魏臨淵身子不受控制的湊了過來,這才又繼續說道:"好了,反正遊遍天下的機會多的是,你忘了嗎?在這裏對我們還有一個暗下殺手的人,不能夠再繼續待下去了,免得夜長夢多,我有些擔心。"
如今敵在明他們在安,怎麽也不好說,萬一再出什麽事故,魏臨淵這顆心髒,真的是承受不起!
聞言,李慕歌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的确在這南雲城呆了不過七八天,差點連他小命都沒了,還鬧出這麽一系列笑話。
想想,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我家王爺都這麽說了,我還有什麽話好說呢?但是臨走之前總得和南楚他們告個别吧。"
對于這一個提議,魏臨淵倒沒有否決,反正他本來也是這麽想的。
随即,便直接讓人去通知了臨風,三人一路前往城主府。
此刻的城主府裏面,一切風平浪靜。南蓮兒正在院子裏細細的踩着鮮花,俨然已經沒了之前傷心落寞的神色,自從那一次義結金蘭之後,整個人又變得豁然開朗。
南楚看到這幅情況,心中自然是歡喜的,"看來我家妹妹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呀,我這個做哥哥的甚是欣慰。"
說着,冷不防的就将她那修剪過的鮮花,一把摘了下來。
南蓮兒微微一驚,連忙轉頭看去,這才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巴,見他那首幢破敗的花兒,心中多了幾分不自在,"哥哥,你怎麽能夠傷害鮮花呢?這麽漂亮,真的是浪費了。"
說着,還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這小心愛護都來不及。他倒好,一把抓過去,命都沒了!
南楚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這才将花一把丢到了她的籃子裏,"沒關系,你回去拿去沐浴,效果也是一樣的,總歸是不讓他白來一回。"
這個解釋倒算得上是牽強,南蓮兒方才想要與她多做計較,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下人忽然來報,"小姐少爺,李小姐他們來了。"
的确,此刻的李慕歌既然都已經暴露了男兒身份,若是再以男裝示人,未免就有些不厚道了,如今以昵稱倒也省得某人單相思。
南蓮兒聽到這番話之後,卻是率先一喜,心中多了幾分歡快,"我真覺得這府邸裏面實在無趣得慌,沒想到他們轉眼之間就來了!"
所謂心有靈犀,大概就是如此吧。
說着,南蓮兒這放下手中的花籃,就直接快步走向了門口,看着三個人,倒算得上是風流倜傥。
李慕歌走在兩個男人的中間,俊俏的臉蛋配上兩個帥哥護體,實在叫人羨慕不已。
"妹妹,這些日子可想我?"李慕歌看着站在門口一臉驚喜的南蓮兒,率先伸出手打個招呼,随即這才邁着步子向她而去。
南蓮兒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又跟着她這番話連連點頭,"能不想嗎?這些日子沒有你,我都快無聊死了,哥哥也不讓我輕易出門!"
因爲之前被綁到青樓那件事情,南楚這護妹狂魔的模式霸道上線,甚至不讓她出門半步,甚至怕受到了傷害,言談說要等這件事情過去。
可是實際上,那青樓都快被他一鍋端了,還有什麽不好出門的?
想着,南蓮兒心中多了幾分郁悶的情懷,李慕歌但是一個貼心的主,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啦好啦,你哥哥這不也是爲了你好嗎?像咱們倆這麽嬌滴滴的小姑娘,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萬一再遇上那些色狼流氓,那可如何是好?"
這話頗爲調侃,藍靈兒也的确是讓人心動的那種類型,隻是唯一可惜的是,之前愛錯了人,現在估計不會再輕易的嘗試愛情。
就在這個時候,南楚也随之而來,看着南蓮兒直接和李慕歌叙舊的正開心,反倒是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此刻倒是被直接給冷落了。
随即,又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南蓮兒,"蓮兒,你也真的是一點都不懂規矩,你看看,你這眼裏隻有一個李小姐,别的人就不在乎了嗎?"
可憐了兩個玉樹臨風的大美男,此刻居然在女人的面前一點也不受待見,心裏該是有多難受?
臨風倒是十分溫和的笑着搖頭,"不礙事,看着他們兩個重歸于好,我這心裏也高興的很。"
說着,南蓮兒沖着哥哥吐了吐舌頭,幾個人一起來到了正堂,相對而坐,面前各自擺放一個散發着袅袅清香的茶盞。
南楚見他們今日三人倒是齊刷刷的來訪,甚至覺得欣喜,"你們今日莫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到來?"
聞言,魏臨淵也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的行爲,這才有直白的說道:"誰不相瞞,這一次我們三個是特地過來給你們道别的。"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南楚還是南蓮兒,兩個人都微微一驚,"你們要走了嗎?"
這方才才結拜成姐妹,如今突然就要走,南蓮兒心中實在有些不舍得。
李慕歌倒是笑的叫一個大方,"沒關系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把你放在心上,日後也常來看看你們。"
這話說的,南蓮兒心中雖然有些舒坦,可是歸根究底,還是舍不得好友離去。
南楚想做糾結,不過他一個大男人可不會像自己妹妹那樣扭扭捏捏,雖然心中頗有不舍,但還是表面大笑,"也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是要離去的,不如我給你們辦一個歡送宴吧?"
所以說,他不能夠做些什麽,但是臨别之前讓他們吃一頓好的,那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
聞言,魏臨淵搖了搖頭,目光放在臨風的身上,卻突然又對南楚說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聊天。"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其他人微微一愣,不過兩個大老爺們的事情,李慕歌自然是不操心,也無權過問。
臨風也無所謂,自顧自的在這裏品着茶,一副事不關己,天下無憂的模樣。
兩個人一路走到後院的庭院裏面,涼亭之中偶有冷風,有些沁人心脾。
南楚看着小片刻未曾開口的魏臨淵,心中卻多了幾分疑惑,又情不自禁的去問道:"不知魏兄想要與我說些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想問一下關于臨風的事情,對于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不知道爲什麽,魏臨淵總感覺這個臨風不簡單,可是這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想着,又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心中卻掀起了一片無限的怅惘。
若是這個人真的有問題的話,讓他混迹于二人之間,恐怕不是什麽善類。
聞言,南楚雖然頗爲詫異,卻還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這才又說道,"我與他相交不是特别久遠,隻知道他是南嶽人,不過爲人心地善良,是個極好的人,與他相交不會出錯的。"
對于臨風的評價,南楚顯然是對他非常滿意的。
可是聽到這番話,魏臨淵眼神中卻不自覺閃過一抹詫異,"你說他是你說他是南嶽人?"
這件事情,臨風但是從未與他們提起過,一度讓他們以爲,他也是個中原人。
如此想來,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南楚點了點頭,方才還想要詢問他些什麽,去看李慕歌突然走了過來,"你們兩個大男人之間,哪裏有這麽多話要聊,趕緊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誰說的是不想摻合,但是這聊的沒完沒了,也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