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随着這些刺客一路的蹤迹,卻始終沒有發現,李慕歌的半點身影,忍不住糾結起來,"不是說了人就在這附近吧,爲什麽走了這麽久,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越是不見半分人影,他心中就越着急,如今刺客都死光了,可是被刺殺的人遲遲不見蹤影,這究竟是爲何?
聽到魏臨淵這麽一陣呵斥,旁邊的手下雙手抱拳,眼神中略帶惶恐,下一秒就直接單膝跪地,"王爺,當時這些刺客人多勢衆,我們的人被他們攔截包圍,沒有時間跟上去,不過屬下敢保證,夫人一定不會出事的!"
這一字一句多爲顫抖的聲音,聽得魏臨淵更是心煩意亂,"好了,這件事情誰都說不準,最好夫人沒什麽事情,否則的話,你萬死難辭其咎!"
魏臨淵甩手看了她一眼,早知道會如此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她去廟裏面上香祈福。
如今遇到這等麻煩事,生死難料,誰能夠有資格保證的了?
想想,魏臨淵深深的歎了口氣,突然将目光狠狠的掃了一眼,身後的衆人那些人見此情況,惶恐垂頭,不敢多看一眼。
然而,魏臨淵見他們越是俗氣,心中就越發不自在,"還愣着幹什麽?如今夫人下落不明,你們杵在這裏,不去找找嗎?"
所謂人多力量大,找起來總是方便一些,總比他們什麽都不做,在這裏平白無故瞎操心要好了許多!
聽到這番話,其他人忙不停惶恐點頭,應了一聲之後,這才四分五裂,慌忙的開始去尋找李慕歌。
魏臨淵見原本跟着的一行人,此刻都已消失不見,深深的歎了口氣,目光眺望前方,隻覺得心情一片煩躁,又充斥着擔憂。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一抹身影,讓她莫名平添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憑借着姣好的視力定睛一看,這遠處負傷而行,懷中抱着個不知是什麽人的人,不就正是南楚嗎?
魏臨淵這個皺眉頭,"他怎麽會在這裏?"
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還是收受服務,被快速的邁着步子朝他而去,越走越近,見對方神色越發難看。
然而,唯有他懷中抱着的那個披頭散發,卻身着墨色錦衣的"男兒",實在是惹人眼睛。
"魏兄,你來了,趕緊過來吧!"
南楚因爲身上也受了傷的緣故,隻是随意的抱他兩下,如今定是感染了,顯得有些體力不支,腦袋暈乎乎的,反正就是渾身不自在。
看着突然迎面快步走來的魏臨淵,最佳忍不住挂上了一抹欣喜。
在他懷中的李慕歌聽到這一陣"魏兄",也忍不住微微蠕動着身子,腦袋輕輕的一張,果然那一身墨色,自遠處緩緩而來,意氣風發,有多帶幾分焦急之色。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李慕歌嘴角挂着淺淺的笑容,男人已經踱着步子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仔細一看,懷中躺着的人,不就正是自己的妻子嗎!
魏臨淵隻覺得惶恐加錯愕,再将目光轉移到他胳膊上,連着胸口那一道長長的傷痕,此刻都是染紅了整片袖子,實在慘不忍睹。
"怎麽會這樣?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魏臨淵看着隻覺得一陣心疼,明明受傷的是她,自己卻像是被千刀萬剮一樣,無盡的自責湧上心頭,一雙手惶恐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楚見他焦急的模樣,這才又連忙跟着說道:"他遭遇刺客的追殺,被人砍了一刀,結果那刀上有毒簡單的處理,我已經替他做好了,不過餘毒尚未完全清楚,必須得立馬送的醫館!"
李慕歌看着他焦急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奈何自己這生的太重,有些話硬是卡在喉嚨裏面,半天都擠不出來。
這是呢喃的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不過是句簡單的話,她越是堅強,面前的魏臨淵就越是心疼,伸出手,就想要将她攬入懷中。
然而這守财方才觸碰到對方的身子,隻看李木戈臉色微微一變。
伴随着一陣輕聲的悶哼聲,眉頭不自覺的扭動起來,顯然是因爲疼痛造成的。
魏臨淵見到這幅情況哪裏還敢輕舉妄動,隻能忙不停的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慕歌,你先撐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李慕歌确實感覺,那些點點傳來的疼痛,如同犀利的銀針,一點點的刺痛她的骨骼,很是難受。
又是一陣輕盈的聲音,隻看李慕歌下一秒直接微微閉上眼睛,伴随着小小一陣虛弱的聲音道,"我有些累了,我先睡一會兒。"
這哪裏是累了呀?分明就是疼暈過去了,這一路忍耐,真的是辛苦她了。
南楚對她心生敬佩的同時,又連忙看向了面前的魏臨淵,"好了,不要再繼續耽誤時間了,我們趕緊走吧!"
看着女人疼痛不已,爲林淵也不打算将她攬入懷中,給她增添痛苦,值得一路跟随着南楚的步伐,連忙趕到了一罐。
"大夫,趕緊爲她來看看,現如今她身中劇毒,又中了刀傷!"
這方才一進門,還未曾見到大夫的身影,這焦急的話語,就已經遍布了整個一關。
慶幸的是,現在已經暮色時分,沒有什麽人過來看程大夫在裏面自顧自的煎藥,也算落了個清閑。
南楚二話不說,就直接走進去,将李慕歌放到了他的病床之上。
大夫微微一冷,還從未見過如此莽撞之人,可以看來人是南楚之後,那自然是認得的,這才連忙點了點頭。
不過轉頭将目光放在李慕歌身上,臉色卻微微驟變,"這姑娘是經曆什麽事情,怎麽會傷得如此嚴重?"
聞言,南楚哪裏還有什麽閑心思給他解釋來龍去脈,隻是一個勁兒的催促道:"你先别管發生什麽事了,你的醫術我最信任,你趕緊救救她!"
身爲常年居住在這裏的人,沒有幾個認識的大戶,南楚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南雲城的城主。
大夫點了點頭,微微上前替他查看傷勢,胳膊用簡單的粗布包裹着。
雖然女人的嘴唇還有眼角那邊,都呈着暗黑色,不過胳膊上的肉顯然被處理過,不至于腐爛大面積,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您就放心吧,這個人應該沒問題。"
大夫看了一眼,這才做了一個定論,聽到他這麽說,兩個人微微松了口氣,懸着的石頭,也總算是緩緩而下。
魏臨淵坐在了床沿邊,一隻手緊緊的握着李慕歌,心中一連串的話,此刻都想要傾吐而出,"慕歌,真是對不住你,都是因爲我要是當時我阻止你去姻緣廟。,你就不會出事了。"
南楚看着他們兩個如此,心情更爲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隻是滿腦子都想着,當時給李慕歌換藥的時候,他居然是個女兒身!
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這才有得體的雙手抱拳,沖着魏臨淵說道,"魏兄,我還有點事情,就先不奉陪了,你好好的照顧她,若是有什麽需要的話,随時都可以去找我。"
魏臨淵聽到身後小小的一陣動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依舊在李慕歌身上,徘徊不定,滿是自責。
南楚也沒有多加停留,轉眼之間,就直接回到了城主府。
可是這一回到府邸,就直接在正堂裏面坐着,隻覺得心情煩躁,面前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怎麽會是個女人呢?我!"
南楚想想方才爲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那個場面真的是越想讓他的心情越發的難以安甯。
就在這個時候,南蓮兒卻突然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挂着一副難以言說的悲傷。
南楚見到如此情況,忙不停的迎了上去,多了幾分擔憂。
他自然知道她是爲了什麽,可是李慕歌現在不僅僅是個不受待見的小白臉,還是一個堂而皇之的女子,她倆就更不可能了!
随即,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放低聲音,讓自己變得冷靜而溫柔,這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這天下的事,何必糾結他一人?"
聽到他這麽一說,南蓮兒心中卻愈發郁悶的打緊,"可是能讓蓮兒心儀的,卻隻有他一人。"
這話說的,讓難處都不知道如何接,想要說出李慕歌的女兒身,可是蠕動半天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到時候李慕歌尴尬的下不來台面,恐怕自己這個妹妹也不知道會糾結成什麽樣子。
畢竟,這十多年來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居然還是個女的,誰都放不下這個心啊!
糾結了小片刻之後,看着自家妹妹依舊愁眉苦臉,這才小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故作安慰的說道:"好了,你就不要再傷心了,說不定隻是你們的緣分沒有到而已。不如這樣吧,明天就是姻緣神的祭祀禮,咱們去湊個熱鬧怎麽樣?"
到時候熱鬧非凡,許多未婚的男女都會去求個姻緣,也正好去借着熱鬧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