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傷口,一般人見了估計都要吐血,俨然有一種屍體腐敗好些天的駕駛。
南楚一雙眉頭緊緊擰起,心中隻覺得十分不是滋味,"該死,這該怎麽辦才好?"
他一方面顧慮對方是個女子的身份,另一方面又着實沒有這種經驗,糾結了小片刻之後。
突然将身後的匕首亮出,這匕首是他随身攜帶防身用的,渾身都是銀色,質地是純銀打造。
南楚雖然是不會醫術,可是以前被大夫診治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能夠眼熟于心,至少基本操作還是會一點點的,總不至于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無用之人。
随即,又連忙起身在周圍将幹枯的稻草聚集起來,身上的火折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
南楚頭一次覺得,自己做什麽事情是這麽的逆風,做什麽事情都感覺完全不順,心中多了幾分煩躁,"該死,要什麽都沒有,帶在身上的,怎麽偏偏在關鍵時刻就不見了!"
糾結了片刻,又看看那邊躺着的李慕歌,此刻嘴上居然染上了點點冰霜,這毒倒真的是奇妙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什麽變态的毒藥,那殺手爲了殺個人,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南楚瞥了一眼,心中又跟着一陣憤憤不平,對待女子居然如此,他們當真是下得了這個狠手,真是禽獸都不如!
随即,這狠狠一咬牙,幹脆直接掀起自己的衣擺單膝跪地,取了個木頭,削成尖尖的形狀,這才連忙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鑽木取火!
随着他胳膊不斷的加速轉動,那木頭上一點點的冒出細細的青煙,此刻袅袅之上。
南楚見到如此情況,神色眉頭也緊跟着舒展開來,多了幾分欣慰的感覺,随着手速不斷的加快,隻感覺胳膊承受了難以言說的酸痛。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總算是成功的燃起了一堆火苗,連忙加柴添東西,小小的架起一堆火之後,他額頭上都已經清出大大小小的汗水。
可是看着滾滾濃煙,又陷入了一番糾結,"不行,那群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了!"
看着對方從刀刀緻命,再加上刀上下都這幅情況來看,這是接到了死命令,哪怕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想着,南楚不敢多加停留,忙不停的将手中的銀色匕首,往火上面烤,烤的發燙,甚至多了一抹猩紅,稍稍松了口氣。
随即,直接從這破廟裏面一處廢棄的大缸裏面長年累積,也算長了一些雨水,這才一把直接用旁邊的破磚瓦,消滅了那個火堆。
是,等到一系列事情做成之後,連忙就跑到了李慕歌的身邊,用着烤過的匕首,替她輕輕的割去那些腐肉。
這一塊一塊,實在是觸目驚心。
李慕歌此刻意識有些模糊,可是感覺有人在用刀子割自己的肉,這種難以言說的疼痛,他又怎能忘卻?
随即,一雙美目不言而喻,緊緊的擰起了一個川字,看着就知道有多疼了。
南楚見他臉色傳來的微微緊張的安慰道:"你先忍忍,雖然疼了一些,但是歌曲這些腐爛的肉之後,就不會再危害到其他的部分。"
不然的話,他真的擔心,這些腐肉會一點點的蔓延,最終吞噬她的整個肉體。
李慕歌隻覺得有一點點的聲音,點點傳入她的耳膜,一雙眼皮微微的擡動,細長的睫毛随之劇烈顫動。
伴随着一陣又一陣輕盈的聲音,"疼……"
李慕歌雖說是解剖個屍體,可是這種疼痛那是死人才能承受的,她一個大活人,哪怕暈了過去也得被疼醒啊!
随即,冷不凡的這眼毛突然之間就睜開了,"好疼啊,你在幹什麽!"
這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本該離去的難處,此刻正拿着一把匕首,在她的傷口附近不斷的割動,這才是造成她疼痛的根源!
随即,一雙秀眉直接擰成了一條線,想要擡起手臂阻止它,卻奈何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力氣,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南楚見她突然的驚醒,知道這對她來說意味着更大的痛苦,隻得強行耐着性子安慰道:"你放心,還有一點點就沒了,你再忍耐一下!"
說着,他倒是想要加快割肉的速度,可是又怕女人喊疼,一時間進退兩難,隻能極力的用盡全力,來做到兩全其美。
李慕歌隻感覺尤其是胳膊那一塊,此刻真的是撕心裂肺一般,要了她半條命!
不過,南楚這比她更爲緊張的行爲,額頭上的汗水都直接順着臉頰滑落,落到了她的臉上。
李慕歌也知道對方現在的緊張不言而喻,多了幾分糾結,"我……你放心吧,我會忍着的。"
李慕歌也不是傻子,外面那群人估計還在滿世界的追殺他們,如果她此刻鬧出點動靜,恐怕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南楚看她如此,隻得點了點頭,又聚精會神的在那些腐肉身上不斷的用匕首割着,生怕自己一個手抖,割下去的不是腐肉!
南楚伴随着額頭上的汗水,看着腐肉已經過去了大半,不過最後一塊卻是十分的大,又忍不住擔憂的看了一眼李慕歌:"還有最後一塊腐肉,但是面積有點大……"
南楚說着,索性直接找了一根棍子,雖算不上幹淨,但總算得上粗壯,這才遞到了她的嘴邊,"等下可能會有點疼,你把這個東西咬住,可以分散一些疼痛,最好也不要出聲。"
聞言,李慕歌看着那根帶了你的棍子,若是真的疼,又豈是一根棍子能夠阻止得了的?
不過還是大大的張開嘴巴,任由南楚将棍子放在了她的嘴上,死死的抵住。
南楚看了她一眼,"準備好了嗎?我要動手了。"
李慕歌此刻才覺得這男人是這麽的啰嗦,隻能緊閉雙眼點了點頭。
随即,南楚果真是用的匕首,對着那塊腐肉輕輕的割了起來。
雖然動作已經用到了極緻的溫柔,可是李慕歌依舊能夠感覺,有人在徒手撕裂她的心髒一樣!
盡管是用一根木棍子浮在嘴邊,依舊能夠傳來輕盈的悶哼聲,李慕歌緊咬着牙關,努力不讓自己散發出半點聲音。
南楚見到她忍耐到這種極緻的情況,感覺眼角的淚水都要滑落出來,心中卻忍不住多了一份感慨。
"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發起狠來居然是這麽的剛強,以前我真是小看了她!"
的确,要是這種疼痛的程度,一般的女人哪裏能夠承受得了的?要麽就是昏死過去,要麽早就已經哀嚎遍地,後來她如此忍耐一說?
随即,這下意識的就不由得多了幾分佩服,歌曲最後一塊腐肉之後,所有的肉才算是正式的幹幹淨淨,看起來不那麽惡心了。
南楚見到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努力,總算是清理幹淨的腐肉,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又止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已經完成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伴随着他的話語聲落下,突然又聽得一陣撕裂的聲音。
微微擡眼一看,南楚竟是直接将自己身上那珍貴的布料扯了一塊下來,圓潤的包裹在她的傷口之上。
李慕歌微微有些動容,可是看着卡在自己嘴角的木棍子,又忍不住悶哼兩聲以做提醒。
南楚聽到這小小的動靜,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愚蠢的行爲,連忙将棍子取了下來,又染上了一抹抱歉的神色,"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太過于緊張,一時間就忘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李慕歌隻感覺那嘴角,都快要卡出血來了一樣,微微的蠕動一下,這才稍微覺得有所舒坦。
随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南楚,微微虛弱的聲音道:"謝謝你,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他們恐怕會再找上來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他們這一次可以僥幸逃脫,可是再來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麽幸運了。
說着,這才又蠕動着身子,試圖是想要起來的姿态。
南楚見她如此情況,伴随着蠕動的身體,臉上都快扭曲成一團,這窒息的疼痛,想來是一個男人都難以承受的。
随即,這才連忙扶住了她的胳膊,"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就不必再逞強了,還是讓我抱着你走吧。"
說着,就打算伸手朝着她的腰間而去。
然而,李慕歌卻突如其來的抗拒,"不,不用了,你應當是發現了我的身份,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
她總是不能夠對不起魏臨淵,可是這話還未說完,南楚也不顧她的想法和感受,直接将女人攔腰抱起。
李慕歌被他這舉動微微一驚,下意識的垂着對方的胸口,"你這是做什麽?趕緊放我下來……"
然而,南楚卻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眼神多了幾分不自在,又說道:"你的命怎麽說也是我救回來的,可不能讓你的固執給糟蹋了。"
這話語一落,也不再顧及其他,直接抱着李慕歌就擡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