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是雲遊遊樂?”臨風也沒有架子,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咬一口烤魚,看着李慕歌和魏臨淵,他看起來也是很好相處。
魏臨淵微微挑着眉頭,眼神裏面似乎還帶着一絲不屑,他看到臨風望着李慕歌的時候,嘴角扯起一抹冷意。
“對。”李慕歌點了點頭,眼睛裏面帶着笑容。
“如此甚好,與山水爲伴,看盡人間滄桑和經曆……”
臨風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嘴,隻是面色還是有些慘白,說完之後他挪動着自己的腿,隻見他眉宇間散發出一抹沉郁,身上的氣息覺得有幾分瑟冷。
李慕歌見狀,看了看臨風的傷口,“别亂動,這個傷口可不淺……”
魏臨淵在一邊看着,好似被二人無視了一樣,像一個透明人似的,臉上一抹冷意,嘴角扯動着,看起來不甚愉快。
次日,河邊的天色大亮,那堆篝火也已經熄滅,隻剩下一堆燃燒過的黑色柴火,地面上還留着幾個魚骨,有幾隻稚鳥飛到那堆魚骨處,晃着白色的翎毛和腦袋巡視一番,這才伸着尖長的紅喙嘴啄食着地面上的渣滓。
李慕歌站在黑馬身邊,捋着它黑色的毛發,然後手裏面拿着一把幹草遞到了黑馬嘴邊,黑馬好似乖順了許多,把李慕歌手裏面的幹草噙到嘴裏面咀嚼着,那雙寶石色的眸子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王……”李慕歌差點叫出口,意識到二人現在的身份,趕忙改了口:“臨淵哥哥……”聲音帶着些許嬌嗔,叫出口的時候她渾身都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魏臨淵正在河邊裝水,聽到聲音,他嘴角揚起,走到李慕歌身邊,眼神帶着幾分熾熱和迷離的望着李慕歌:“你說什麽……”
這男人,還真是……
李慕歌些許羞澀的低下了頭,抿了抿嘴唇,一旁的黑馬嘴裏面嚼着幹草發出‘哼哼’的聲音,大鼻孔裏面出着氣望着二人。
這個時候,臨風醒來,四下巡視一番,發現二人在不遠處,他便是開口喊着他們:“姑娘,可否取點水?”
臨風受傷,再加上昨晚吃了烤魚,現在嘴裏面便是發幹,自己的傷口好似好了一些,沒有昨晚那麽疼了,他心裏有些驚愕李慕歌的醫術。
李慕歌朝着魏臨淵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個公子醒的可真是時候,然後便是一溜煙跑了。魏臨淵站在原地,看着臨風,他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現。
太陽悄悄升上了高空,散發着熾熱,炙烤着地面,河裏面的青蛙都發出一陣鳴叫,河邊地面的鵝卵石都被曬得發燙,幾人眼看太陽上來,便是打算穿過林子,至少裏面會陰涼一些。
魏臨淵攙扶着臨風,但是他臉色卻難看的很。
“公子,你姓什麽啊?如何稱呼?”李慕歌隔着魏臨淵詢問着他。
“在下姓楊,我此次也是爲了遊樂,沒有想到卻遭遇這樣的事情,現在身上受傷,行走都很不方便……”
臨風說着,臉上一抹沉郁,一雙粉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着,讓人看了心裏面多少有些心疼。
魏臨淵聽了之後,眼眸垂着,看起來幾分不願,原本清冷的俊顔看起來多了幾分不悅,二人又一次把他當做小透明了。
“不知可否與二人一路爲伴……我功夫也不是很好,知道公子的功夫很是厲害,心想也可以多個伴兒。”臨風一邊瘸着走着,一邊詢問着他們。
李慕歌聽了也沒有多想,“我和臨淵哥哥二人也有一些孤獨,一起也無妨,你身上還帶着傷口,那就和我們一起同行吧,走出這個林子還要一段時間呢,萬一又被猛獸盯上了就遭了。”
臨風提出他也是出行遊樂的,而李慕歌沒有多餘的心眼,隻是覺得這個男子身上帶傷,奔着醫者仁心,她便是提出帶上這個男子。
“那就麻煩二位了……”
臨風開口說着,臉上帶着一絲慚愧。
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的魏臨淵卻是站住了步子,放開了手,他覺得自己完全被當成透明人了一樣,而且很吃臨風的醋,一個陌生男子就讓李慕歌完全放下了防備,也是讓他多少覺得很不舒服的。
“怎麽了?”
李慕歌扭頭看着魏臨淵,一雙杏眸裏面帶着些許疑惑,也沒注意到魏臨淵的情緒不大對勁,隻是眨了眨眼睛望着他,手裏面牽着黑馬的纖繩,黑馬也停住了步子。
臨風眉宇間閃過一絲光。
魏臨淵面色很難看,那種表情好似别人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阿慕,這位公子想必有自己的計劃,我們再走一段就出了林子,後面路途就會順利很多,這樣貿然帶上他會不會太唐突?”
魏臨淵開口說着,蔑了一眼那個臨風。
二人在說話之間,臨風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随後便是又轉臉消失,他大緻聽了個清楚,不過魏臨淵确實很嚴謹,心裏面的城府也很深,細節做的也很到位。
李慕歌不好意思看了看臨風,然後趕忙拉着魏臨淵走到一棵樹後面,小聲的和他說着,“王爺,那個公子怪可憐的……你想,萬一他要是再有個好歹,那我們剛開始救了他那不就是白救麽!再者,這個公子談吐行爲倒不像是個壞人,就讓他和我們同行吧……說不定等他身體痊愈了,他就離開了呢!”
然後,李慕歌握着小拳頭彎曲着手腕,一雙杏眸閃爍着,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甜甜的,看起來像是吃了蜜似的。
魏臨淵還是一臉冷漠。
然後李慕歌從樹後探出腦袋,看到臨風要獨自離開,她趕忙跑了上去勸住了臨風。
“公子先留步,我和他說兩句話就過來。”
說完之後,李慕歌便是又趕忙跑到那顆樹後面,隻見魏臨淵依舊是冷着一張臉,現在李慕歌倒是猜出個一二來了,她知道魏臨淵是吃了那個男子的醋。
“王爺,你放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對于那個公子我想着也怪可憐的,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就讓他跟着我們吧!”
李慕歌這次像是一個撒嬌的小貓咪似的,瘋狂向魏臨淵眨眼睛,然後又拽着魏臨淵的衣袖,一副小女人的樣子撒着嬌,要知道她平日可真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行不行嘛,王爺,這可是一條人命呐……!”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李慕歌都覺得很想笑,似乎有一些誇張了,但是也能看出來她在竭力懇求魏臨淵的意見。
她一頭柔美的長發像瀑布一樣傾瀉在瘦小的肩膀上,身上穿着一件水藍色的長衫和白色的水裙,手腕處的藍色絲帶随着身子而微微顫動着,一雙白嫩的手合攏,做拜求的手勢。
“王爺……”
李慕歌再次開口叫着魏臨淵的名字。
魏臨淵捏了捏眉心,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阿慕和他講話的時候,别無視我。”他話語清涼,聽起來很是舒心。
李慕歌聽了之後在魏臨淵臉上落下一個吻,随後露出一排幹淨好看的貝齒朝着他笑了笑,“那肯定,我早就是王爺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魏臨淵心裏面好似才踏實了一點。
接着,他們便從樹後面走了出來,一副相安無事的模樣,其實什麽事情隻要說開了就好,而且魏臨淵也隻是吃醋,再加上他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好像就把魏臨淵給忘了一樣,讓魏臨淵很不爽,不過得到李慕歌這個回複,心裏面這才安穩了許多。
男人看來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這下子,原本由二人一馬變成了三人一馬,就好像西天取經的師徒四人一樣,他們再次踏上了旅程 隻是臨風受傷,幾個人的速度便是放慢了很多。
一路上,臨風也是主動和魏臨淵示好。
“公子的武功可是打小學的?”臨風一邊瘸着腿走着,一邊詢問着魏臨淵。
“嗯。”魏臨淵點頭隻回了一個字。
“公子的功夫在下實在佩服……有時間還希望能向公子請教一番,不知可否?”
臨風開口和魏臨淵示好,話語也是很客氣謙虛,俨然是一個翩翩書生的模樣,他那雙眸子看起來也溫和了許多。
“說到這裏,還是很感謝昨日公子搭救……要不然在下可能就……”
說罷,臨風居然屈膝要向魏臨淵下跪道謝,然後被魏臨淵攔住了,他面色看起來和善了許多,也不再那麽冷冰冰的了。
“無妨,不必這麽客氣,就是阿慕說的,這是我們舉手之勞。”
魏臨淵看了看臨風,眼神也變得那麽淩厲了,看起來對臨風也是友好了許多。
幾個人一路爲伴,也多了很多歡聲笑語,李慕歌便是像一個活潑的小兔子一樣緩和氣氛,現在幾個人的關系才算是比較融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