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信你們一回,臨王前些日子我們多有得罪,勿怪。”
帶頭的那個男子拱了拱手。
其實李慕歌和魏臨淵二人并沒有責怪這裏百姓的意思,也很清楚這麽做的原因,畢竟兩個陌生人來到攬月鎮,發生命案肯定是會懷疑二人的。
“無妨。”魏臨淵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接着後頭看了看李慕歌,朝她點了點頭。
現在百姓們得知魏臨淵和李慕歌的身份,便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把這件事調查清楚,這群村民還不算無知。
于是,他們繼續埋頭調查這件事情。
又是一日,二人坐在郊外的草坪上,面前是很平坦的草坪,偶有白色的蝴蝶會飛過去,那匹黑馬被拴在一顆柳樹旁,它時而低頭啃幾口地上的嫩草,時而甩甩脖子打幾聲鳴。
一陣輕緩的風撫過,撫過李慕歌的面頰,微風中帶着些許荷花的香味,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刻,卻是無比美好的,原本他們就應該如此不問世事,可這世間難免有意外事情發生,被他們碰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如此,隻要二人在一起就好了。
“阿慕。”
魏臨淵開口,他話音帶着一絲慵懶,還帶着一些小磁性,開口便是讓人舒心的嗓音。
李慕歌轉過頭,輕輕嗯了一聲,她剛好碰撞上魏臨淵的眼神,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幽邃神秘,不免讓人沉淪,内心便是一陣怦然,望着他慢慢向自己湊過來,李慕歌内心緊張起來。
“王、王爺……”她有些緊張的往後仰了仰脖子,一雙杏眸瞪的圓圓的,如桃花一般的唇瓣帶着粉嫩的晶瑩。
魏臨淵靠近李慕歌,眉眼頓時變的溫柔了起來,随後他卻是上手攬住了李慕歌的腰肢,随即眼神一番遊離落到了她的發絲間。
這個時候,李慕歌卻是緊張的抓着自己的裙子,内心的小鹿好似要撞死了一樣,砰砰砰的跳動着。
他微微揚起嘴角,伸出手摘掉了飄在李慕歌頭上的花瓣。
“呼……”李慕歌出了一口氣,微微低下頭,原來是自己多想了,她臉上飛上一抹绯紅。
“怎麽,阿慕還以爲本王要做什麽?”魏臨淵攬着李慕歌的腰肢卻還未松手,那粉薄的嘴唇上下啓開,倒是有一種勾人的意味。
“呃……沒、沒!”李慕歌趕忙起身,随後往前面走了幾步,生怕被魏臨淵發現自己剛剛那副緊張的模樣,那實在是太丢人了,二人在一起這麽久,卻還是會因爲一些小事内心而激動澎湃。
魏臨淵輕笑一聲,眉眼間帶着幾分調笑。
李慕歌咳了幾聲,掩飾自己内心的尴尬,最後走到黑馬旁邊,伸出手摸了摸馬頭,開口道:
“王爺,我昨日去停屍房驗屍,發現攬月鎮死去的二人,他們死法都是一模一樣的,由此可見作案是同一個人,我總覺得,這件事絕非是偶然,也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兇殺,說不定是有人刻意作案,目的就是爲了吸引我們二人。”
李慕歌說着,面色卻是突然嚴肅了起來,好歹她也是現代法醫,這些作案心理她還是可以推理出來的,不過也是自己的推理,現在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隻能趕快去找到兇手作案的證據。
“嗯,當下我們要盡快找出兇手,否則的話說不定這個兇手會再次作案。”魏臨淵眸子暗了暗,也起了身,望着那一片綠茵茵的草坪。
這個時候,隻見天上飛來一隻紅腳白鴿,它的頭上有一撮金色的羽毛,一雙寶石褐色的眼睛,伴随着一陣清脆的鳴叫聲音,一直在二人頭頂盤旋。
“王爺,是宮中豢養的白鴿,宮中有消息?”
李慕歌看到那隻白鴿,一下子便認出來了,這些鴿子是宮中專門豢養的信鴿,專門負責傳遞消息,這可是比追影蝶還要管用一些的。
魏臨淵吹了一聲口哨,伸出手,隻見那白鴿便是駐足停到了魏臨淵的手上,它腳上便是系着一封小小書信。
他把書信摘了下去,随後那隻白鴿便是飛走了,朝往皇城的方向飛去,直至漸漸消失在二人的視線。
‘皇上并無敵意,望臨王放心,宮中暗衛并未出動’書信上面撰寫着幾個黑色的字,那黃褐色的書信上還蓋了一個大臣的人名印章,字體倒是很勁韌。
二人看到書信之後,也放了心。
“王爺,現在大可放心了,我皇兄不會做那樣的事情,至于那個黑衣我們還是要小心。”
李慕歌朝着魏臨淵笑了笑,那一抹笑容好似冬日暖陽一般,撫慰人内心的所有急躁和不安,魏臨淵便是點了點頭。
原來一切也隻是魏臨淵多心了,他原本以爲慕容尋登位之後反骨,要除掉他,沒想到這一切隻不過自己多慮了,但是那個黑衣到底是誰,這一切撲朔迷離,讓魏臨淵很是疑惑。
朝堂之上,慕容尋坐在龍椅上,睥睨着台下面的大臣們,他們一臉嚴肅,而慕容尋在上朝的時候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樣,所謂一朝天子,這也是必然的姿态。
“皇上,臣鬥膽啓奏。”
開口的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臣,他有一把白胡子,手裏面拿着一個玉簡,看起來模樣十分嚴肅,但是眸子裏面似乎又閃爍着一些狡猾,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嗯。”
慕容尋點了點頭,手上帶着的玉扳指輕輕叩着龍椅的扶手,那扶手上是一尊雕刻出來的龍頭,嘴巴裏面還含着一顆夜明珠,熠熠生輝。
“如今臨王已經選擇雲遊,既然如此,他手上還掌握南越的兵權,老臣建議皇上把虎符收回,這樣一來也是爲了避免臨王藏私心,二來也是爲了防止異國來犯。”
那個老臣拱手說着,倒是一副忠肝赤膽模樣,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胡子也顫動着,鬓角雖然發白,但是渾身卻還帶着一種精神勁兒。
“皇上,微臣也是如此想的。”
另外一個大臣拱手,他是隸屬那個老臣下面的從品官員,明顯也是受那個老臣的指使。
慕容尋聽了之後,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眉頭微微皺着。
唯獨洛風月隻是淡淡的看着,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否認,一副讓他人猜不透的模樣,内心城府雖深,卻對此沒有任何表示。
“皇上,收回虎符,也實屬正常,交給當朝任職的官員即可。”
幾個老臣便是一同說着。
皇上揮了揮手,“還有其他大臣要啓奏嗎?”
接着,他睥睨着台下的大臣們,隻見一個都督走上前。
都督拱手向皇上啓奏,說了一些地方問題,皇上聽了之後便是同意派人去整改地區問題,并沒有繼續提起那些老臣們說收回魏臨淵虎符的事兒。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慕容尋起身,撫了撫身上的龍袍,身旁的太監見狀便是扯着嗓子開口:“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那些老臣們看着皇上離開,都是一陣歎氣,開始自顧自的私自議論着,洛風月從他們身邊走過,隻是冷了一眼,那些老臣便是默聲了。
退朝之後,慕容尋來到禦花園散步,這幾日忙于朝政,又整頓了一下南越的條律,他顯然有些乏累,便想來禦花園換個心情。
“今日那些老臣的話,倒是提醒了朕,也不知臨王和皇妹怎樣了,也許久沒和朕來信了。”說到這裏,慕容尋眸子一閃而過一抹擔憂。
“皇上信任臨王,想必臨王和王妃二人得知,心中也會感觸。”
大太監跟在慕容尋身後,他斷是不感說别的話,隻能是如此說着,正當二人走到亭子那處的時候,就瞧見對面走來一個身穿官服,兩鬓微霜的男子,還帶着長長的白胡須。
“這個老匹夫……”慕容尋蹙眉,沒想到竟然這般緊追不舍。
“老臣參加皇上。”
“今日侍郎大人心情不錯,還有興緻來禦花園逛。”慕容尋看了一眼,揮手讓他起身。
“皇上,老臣還是建議您收回臨王的虎符,爲免……”
還不等那個老臣說完話,慕容尋便是像沒有聽到一樣,看了看身後的大太監:“今日皇後是否邀約朕去她寝宮?瞧朕這記性!差點給忘了,走!”
大太監秒懂的點了點頭:“回皇上,是。”
接着,慕容尋便是加快步子離開了,借着這個理由含糊其辭,而後每每上朝還是會有聲音讓慕容尋收回虎符,而他咋佯裝不解其意。
那個老臣便是一個人被丢在了原地,他面色滄桑,“皇……”話卻還是哽咽在了喉嚨處。
這件事情很快也是傳到了魏臨淵的耳朵裏面。
他在驿站的房間裏面拿着那封書信,面色略微緩和了一些,接着拿着那封書信便是朝黃蠟上放了一下,然後便是燃了起來,這次他确實是打消了對新帝慕容尋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