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長相略微妖豔的女子端坐在宮殿裏面,她膚如凝脂,一張桃紅色的櫻桃小嘴,那雙眸子更是靈動十分,長長的睫毛好似蝶翼一般,身旁的宮女們圍着千銜,也是被她如此美貌給驚住了。
“華清公主,您這樣貌是奴婢見過所有公主裏面最拔尖兒的!”
一個小宮女在一旁吹捧着。
千銜伸出一雙白皙的手撫了撫自己身上的華裳,卻覺得很不習慣,那些粗布麻衣自己穿慣了,突然換上錦衣,還是有些不适應,不過她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開心。
“就是啊,咱們公主國色天香,是從小美到大的美人兒胚子!要不也不會自小就被契丹首領看中。”
那個宮女說着,似乎還意識不到自己說錯了話,然後一旁的宮女瘋狂向她擠眉弄眼的,這下子她才是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該死!”
一群宮女趕忙跪下,那個說錯話的宮女便是動手扇着自己耳光,清脆的聲音蕩漾在宮殿内,所有宮人都屏息不敢出聲了。
千銜脾性冷,一雙狹長的眸子波瀾不驚,瞥着眸子看了一眼那個宮女,揮了揮手:“下去吧。”
幾個宮女不了解千銜的性子,她們本以爲會受到懲罰,沒有想到這個華清公主脾氣這般溫和,讓她們有些意外,然後幾個人便是趕忙起身道謝離開。
“你看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好咱們華清公主脾氣好,要是擱以前的汝陽公主恐怕你就死一萬次了!”
“我、我……唉!”
幾個宮女出了殿,便是小聲議論着,今天在千銜這兒算是撿了一條命。
宮中的人都知道千銜先前嫁到契丹,自己的丈夫被殺害,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回到南嶽,原本是爲自己哥哥報仇,後來事情真相揭露,她痛恨契丹。
這次她恢複了公主的身份,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求慕容尋征兵契丹,爲自己丈夫報仇。
“娘親……!”
一個圓滾滾的小孩跑進來,伸着手臂,眉眼之間和千銜長得十分神似,眼睛下面都有一顆絕美淚痣,然後撲着跑到了千銜懷裏。
千銜看到黎圓,整個人變的溫柔起來。
黎圓跟随千銜一起回到了皇宮生活,看到黎圓的時候,千銜内心的複仇想法愈加強烈,契丹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如今南嶽國力昌盛,可以輕松拿下契丹。
“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在讀書嗎?”她嗓音輕柔,伸出手撫了撫黎圓臉上的汗水。
千銜寵溺的看着黎圓,這個時候她才表露了自己溫柔的一面,她的眉眼妩媚,是個十足的大美人兒,黎圓看到千銜這幅華裳,也是一同誇贊:“娘親你今天真好看……圓兒想娘親了這才過來……放心,圓兒和老先生請了假了,而且今天圓兒是學子府表現最好的!”
随後,千銜便是搖了搖頭把黎圓抱在腿上,自己心裏也很是心疼黎圓,小小年齡就沒有了父親。
“圓兒以後可切莫不要再從學子府逃回來了。”
隻見懷裏的小東西點了點頭,努了努自己的小嘴巴。
“娘親,我昨晚睡覺夢到爹爹了……他說,以後讓圓兒好好保護娘親。”黎圓的小臉蛋紅紅的,瞪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
……
黎圓的懂事讓千銜心裏很觸動。
她桃紅的唇瓣微微顫動着,自己所有的親人都死于契丹之手,如果不是他們,黎圓也不會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之後,千銜便是和慕容尋請命,征兵讨伐契丹。
契丹慘敗,南嶽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契丹,契丹的新首領隻好簽了條約,給了城池也給了銀兩,契丹損失慘重,死亡的士兵也達萬人,而千銜也爲自己丈夫報了仇。
她站在院子裏面,伸出手看着漫天的花瓣,心裏卻憂傷。
攬月鎮内,街市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都是叫賣的聲音,多處可見蹲在地上,售賣蓮蓬的老大爺,他們頭上戴着鬥笠,額頭和面頰成爲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太陽毒辣的炙烤着大地,随處都散發着炎熱的味道。
與此同時,李慕歌和魏臨淵找到了先前那個報官的男子。
“還說不是你們殺的,那天我親眼看見……”
報官的男子是賣荷包老闆的對面鋪子,他是賣燒雞的,身上常年帶着一股燒雞的味道。
“大叔,你們沒有證據就栽贓啊……”
李慕歌無語的看着那個賣燒雞的男子。
“不是你們是誰?那天,你們前腳走了沒一會兒,那荷包佬就躺在地上了!”燒雞男翻了一個白眼,似乎很是不待見二人一樣。
魏臨淵看着那個男子,開口道:“我問你,那日你可發現有其他詭異之人靠近那個老闆?”
燒雞男畏懼魏臨淵,擡起眼睛骨碌的轉了一圈,接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搖了搖頭,“我就看到他躺在地上了……生意這麽忙,誰天天沒事兒盯着自己對面鋪子看啊!”
李慕歌和魏臨淵面面相觑,覺得這個報官的男子不像說謊,最後二人離開。
天氣炎熱,讓人心中難免也心煩,而黑馬則是直接尥蹶子站在原地不動了,這兩日它也是跟着二人東南西北轉,這兩隻蹄子也是轉的乏累了。
“王爺,去前面歇歇腳吧。”李慕歌看了看魏臨淵,魏臨淵點了點頭,随後摸了摸黑馬的腦袋,這才讓它肯挪幾步。
他們到前面的小攤位坐下,店小二給他們上了一壺茶,“二位,想吃點什麽?”
“兩碗小馄饨。”李慕歌伸出手比了個二。
然後店小二便是點頭,接着扯着嗓子朝後面叫了一嗓子,“兩碗馄饨!”
二人坐下休息,其實李慕歌來這裏并不是爲了吃馄饨的,市井人雖然多也很雜亂,但是消息也是最靈通的,這攬月鎮如果有像他們這樣外來的人,他們也可在這裏獲取個大概消息。
“那個賣荷包的張胖子的案子還沒結……這都快三天了!啧啧……”一個大胡子嘴裏面憋着馄饨,一邊吃一邊議論。
“管他呢,誰叫他平日裏那麽精打細算,這下子可把自己害慘了!”
另外一個消瘦的男子說着。
聽到這裏,李慕歌趕緊用手擋住了臉,隻覺得自己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王爺,過會兒我們再去衙門看看那個賣荷包的老闆的屍體,說不定我遺漏了什麽。”
李慕歌小聲說着,隻見魏臨淵嘴角微微揚着,覺得自己面前這個女人倒是可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好。”
正在這個時候,隻聽到路人一邊跑一邊吆喝着:“出事兒了!東街又死了一個人!快去瞧瞧!”
然後,便是要許多路人跑了過去。
那幾個在李慕歌和魏臨淵身後吃馄饨的人,連馄饨也不吃了,也是飛快跟着跑了過去。
“王爺。”李慕歌柳眉緊蹙,望着魏臨淵,二人詫異。
如今他們身上的嫌疑沒有洗清,這便是又出了一個命案,爲了搞清楚,二人便是立馬起身朝東街走去。
“客官!沒給錢呢……!”店小二端着兩碗馄饨,不明真相的愣着。
他們到了東街,發現周圍已經被路人圍的水洩不通了,這個時候衙門的捕頭還沒有到。
“真慘啊……!”
“這幾天是怎麽回事?我們鎮子上莫不是出了一個殺人魔?!”
“太吓人了!”
“是啊,這到底怎麽回事……!”
路人們站在一旁,一邊指着那個死去的男子,一邊議論着。
“不好意思,借過。”李慕歌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她很迫切,魏臨淵跟在身後。
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死狀和那個賣荷包的老闆倒是一模一樣,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外傷,但是他眼睛向上翻,确實是咽氣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怎麽又是你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慕歌和魏臨淵。
“就是他倆!咱們鎮子前兩天那個賣荷包的老闆就是他們殺的!如今居然還敢來這裏!”
“我說呢怎麽看着這麽眼熟!說不定這個人也是被他們殺的!”
李慕歌瞪大了眼睛,這種邏輯簡直比她還要厲害。
随後她要上前在此驗屍,卻是被幾個人攔住了,那些人把他們二人圍着,“你可别想靠近!這個人就是你們殺的!來我們鎮子到底有什麽企圖?!”
“對啊!這個人肯定也是他們殺的!大家圍住他們!”
路人們憤懑,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屎盆子扣到了魏臨淵和李慕歌的頭上。
“這個死者可能和上一個人死法相同,我是仵作,必須要驗屍才能看出來他到底是不是被同一個人殺害!”
李慕歌開口說着,無奈這群人聽不進去。
“少廢話!就是你們殺!”
一個青年小夥子揚着脖子,撸,着袖子要打李慕歌。
這時候,魏臨淵上前攔在前面,那小夥子剛出手就被他給捏住了手腕,隻見那小夥子疼的面色發紅:“哎呦!殺人了!殺人了!”
“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過早下定論。”
魏臨淵護妻,他看不得别人欺負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