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杯子裏面什麽都沒有了……該怎麽查毒啊?”
影十六不惑,撓了撓後腦勺。
魏臨淵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下一秒看到李慕歌的行爲,他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然而兩個影衛還是一臉懵的看着李慕歌。
“十六,去小廚房端一碗熱水來,記住,要熱水。”
李慕歌擡起眼睛看了看影十六,随後影十六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李慕歌要做什麽,但是還是按照她說的去辦了。
一個青白色的瓷杯,幾塊汝陽公主平時都會吃的糕點,從這些東西下手也是可以查出個一二的,如果這些東西沒有問題,那就說明之前李慕歌的猜想出現了失誤,可是汝陽公主屍體的現象,所有迹象都在證明她是中了毒。
魏臨淵拿起那塊糕點要嗅,卻被李慕歌給攔住了:“小心。”
沒一會兒,影十六拿着一碗燙水走了過來,他跑的飛快,不是因爲怕水涼,而是因爲這個水實在太燙了,魏府院子這麽大,他的手都要燙破皮了。
“主子!水來了!”
影十六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捧着碗左右晃着。
“把碗放在這裏…”李慕歌憂愁的扶了扶額頭,這些蓋世高手都沒有生活常識的嗎,還是說被魏臨淵訓得有些木讷了。
影十六趕忙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面,吹着自己的手,影七在一旁揶揄捂着嘴偷笑。
幾個人看着李慕歌,緊緊盯着她的手,隻見她動作麻利,手上戴着一個白色的豬肚制作成的手套,戴在手上可以很方便采取樣本以及拿證據。
她把那個杯子拿起來放進了倒滿熱水的碗裏面,沒有任何異樣。
“這能看出來什麽呀?”影十六不禁發問。
“無色,怪不得汝陽公主察覺不出來……”李慕歌看着那碗白開水,依舊是透明的顔色,接着她拿出一排銀針,挑出了一根中等細的銀針,捏着放到了水裏面。
下一秒,那針頭就變成了黑色。
“這杯子有毒!”影十六和影七呆住,看到李慕歌這般專業的手法,他們不禁對她産生了一種由心而發的欽佩。
魏臨淵看着那個銀針,同樣不可思議。
“不是杯子,是杯子内壁殘留的茶有毒。”李慕歌定定的說着。
然後她把那個銀針放到了一旁的白布上面,又從針排裏面拿出來了一根銀針,一隻手拿起桌子上的玫瑰餅,将銀針插了進去。
“這個玫瑰餅也有問題。”
李慕歌查驗出真相,果真是死于毒殺。
“小七,十六這件事切忌不可聲張出去,我要放長線,釣大魚。”
窗外的一縷陽光映射進李慕歌的瞳孔,她的眉宇間散發着英氣,頭上傾斜如瀑布般的長發微微飄揚着,一張柔和的臉卻顯得飒爽十分。
魏臨淵看着李慕歌這般認真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對她心中越發心動贊賞。
藝斓宮内,南若正是在學習撫琴,一旁的教習姑娘是從坊間找來的,聽說連高山流水這種失傳的琴譜她都會。
教習姑娘個頭高挑,身姿曼妙,坐在那裏撫琴便是一副溫柔的畫作,尤其她那長發順着風飄揚的時候,伴随着陣陣琴音,倒是很讓人陶醉。
南若坐在古筝旁,學了一會兒,隻覺得心不在蔫。
她今日莫名覺得擾心,根本沉不下心來學習這些東西,若不是爲了讨好那個老皇帝,她才不學這些東西,全都是爲了以後讓自己在宮裏面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娘娘,這個音用指搓出來的音比較好一些。”
說罷,那個教習姑娘四指按在琴弦上面,時而撥弦,時而挑起,靈動的一氣呵成,琴音曼妙宛如山間溪水一般。
南若心中煩躁,手上的勁兒重了一些,用中指勾琴弦的時候,那個弦卻一下子斷了,吓的教習姑娘連忙跪在了地上。
她在進宮前就聽聞南若脾氣不好,不管做錯事沒有一定要先認錯,否則有命進宮,沒命出來。
南若憤懑,看着那根琴弦斷了心中更是不安,直接把上好的金絲楠木制作而成的古筝摔了地上,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吓的殿内宮女們一個個都縮着脖子像是烏龜一樣。
“好了好了!先出去吧!本宮下次再學!”
她煩躁的說了一句,起身在殿内來回徘徊踱步。
“是。”那個教習姑娘心疼的看了一眼那把古筝。
那個古筝是她帶進宮裏來的,是她的恩師贈予她的,對于她來說意義非凡,但是南若是皇上的嫔妃,就算自己再有意見,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架不住。
教習姑娘出去之後,聽說還大哭了一場。
南若在殿内來回踱步走着,她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自己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會有一陣陣恐懼的感覺,腦袋裏面也是嗡嗡作響,心煩意亂。
看到什麽她都覺得不順心。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先前殺死汝陽公主的那個驿站,不知道李慕歌有沒有去那裏調查,如果她發現了什麽,那麽自己這個計劃反而将住她了。
“不行,不行……”她喃喃自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之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可是放眼整個皇宮,已經沒有自己可以利用的人,她站在銅鏡前,卻是突然想到了先前夜半來她寝殿的鬼面。
“來人!”
南若開口叫嚷着。
那些宮女和太監們一聽到南若的聲音,趕忙進來,紛紛跪在地上等待指示。
“你們幾個,如果皇上來找本宮就說本宮去其他嫔妃宮中了,還有,不要把本宮出宮但我消息洩露出去!不然,可小心你們的腦袋!”
南若指着面前的幾個人,看着他們就像是家狗一樣。
幾個奴才聽了哪兒能不從,隻能是連着點頭。
南若喬莊打扮,裝作是宮女走到了宮門口。
“去哪?出示令牌。”
幾個侍衛拿着長矛,擋在了南若身前,她在心裏罵了幾句,剜了幾眼,額頭上的青筋若隐若現。
“給給給!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我是南嫔娘娘的身邊宮女!”
南若拿着令牌恨不得湊到他們臉上。
幾個侍衛便是低着頭把長矛立在了身邊。
她出去之後,還不忘罵了幾句:“幾個看門狗!”
出去之後,南若找了一輛馬車,來到之前鬼面和她說的地方,是一間當鋪,鋪子裏面的老闆是個小老頭兒,身後的後院後面便是一番洞天。
南若擡眼看了看這個當鋪的名字,沒有猶豫直接進去了,剛進去,老闆便是一眼看穿南若是宮裏人。
“姑娘,這邊兒來。”
那個小老頭帶着南若進了後院,接着,小老頭拿出一個黑色的絲巾,讓南若戴上,說這是規矩,南若雖然有些不願但是隻好戴了上去,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被摘掉絲巾,眼前卻站着一個身穿绛紫色袍子的男子,他背着手背對着南若。
“我今天找你有事兒要你幫忙。”南若看起來很急迫,她咽了咽喉嚨,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就好像身處一個無底洞似的,隻能看到鬼面站在自己身前。
不知道什麽時候,鬼面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一把掐住南若的脖子:“上次神藥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神藥、神藥……我承認神藥是假的……可是、可是真的神藥不是被你拿走了嗎?!”
南若面色通紅,看着鬼面,她隻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似的。
鬼面揚着脖子,一縷銀發露了出來,那雙猩紅的眸子瞪着南若,随後冷哼一聲把南若松開,“找我什麽事情?”
南若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剛剛自己好像要被掐斷脖子一樣,她表情苦澀的看着鬼面:“我、我想請你殺了李慕歌,她已經威脅到我了……如果不殺了她,汝陽毒殺那件事很快就會查到我頭上,如果你願意幫助我,你無論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聽到後半句,鬼面來了興趣。
于是,暮色時分,他潛入魏府,看到李慕歌此時正一個人在長廊走着。
隻見李慕歌手裏端了一些粥和糕餅,正打算往書房去,那個鬼面在屋檐上飛快的走着,一點腳步聲都沒有,他幽幽的望着李慕歌,随後一下子從飛檐上躍下,站在了李慕歌身後,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李慕歌的嘴。
“唔……唔!”
李慕歌驚恐,鬼面一隻手捂着李慕歌的嘴,一隻手拖着她來到了偏院。
她想要反擊,就把手上端着的碗直直的扔在地上,不料鬼面卻意料到,直接用腳尖承住了那個托盤,李慕歌趁機脫出手肘子向身後的鬼面打去,無奈她再次被鉗制。
鬼面拿出一把匕首,刀刃處散發着寒芒,冷意四射,他把匕首放在李慕歌的脖子上,李慕歌掙紮着,可是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今天有人要你死。”
說罷,鬼面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意,直直的揮動匕首,臨到最後卻把那個匕首給收了回去,朝李慕歌的後背擊了一掌,跳上房檐便是消失了。
李慕歌死裏逃生,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她捂着胸口,面對剛才鬼面的行爲,她産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