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送藥

牢房裏面安靜得可怕。

沒有牢頭敢去和李慕歌套近乎,她坐在桌子邊上打瞌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重重枷鎖被打開的聲音傳到耳朵裏面,腳步聲漸近了,有人低沉的喊了她一聲。

“李慕歌!”

話落,那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李慕歌那冒出來的零星一點兒的瞌睡被吓到了九霄雲外,她半耷拉着腦袋,慵懶道:“有事兒?”

末尾的小調調被拖得很長,像一把小鈎子的一樣,可汝陽公主心有芥蒂,聽了不覺得勾人,反倒是極爲厭惡。

她緊捏着拳頭,居高臨下的道:“我早就聽聞了皇後一死之事和你脫不了幹系,這事兒本就是你的錯,你若是還當臨淵哥哥是師父,還有一點兒良心,就該自己認罪,而不是拖累臨淵哥哥。”

她說得忍耐,聲音又小又急促,李慕歌估摸着,這個說辭對方方才已經在“被拖累”的正主面前說過一遍了。

不過應當沒有被采納,不然不會氣成這個樣子。

李慕歌用半蜷着手擋在臉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點頭道:“這事兒我知道了,你,還有其他事嗎,沒了我就回去了。”

這看守的休息室沒比她那間牢房好到哪兒去,她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脖子酸疼,便起身小幅度的動了動,骨頭裏發出一陣咯吱的響聲。

她提腳往牢房裏走。

汝陽公主被她這漫不經心的态度徹底熱火,抄着桌子上的茶碗沖着她就砸了過去,怒火沖天的呵斥:“你一介貧民,就算被太後娘娘收養,也不過是一隻假鳳凰,你莫要真把自己當回事,你覺得,你配得上臨淵哥哥嗎?”

她不甘心極了。

她在心裏将兩人從裏到外徹徹底底的對比了一番,隻覺得自己哪哪兒都比對方好,她不能,别人更不能。

李慕歌反應極快的躲過瓷碗,任由那東西砸在栅欄上面,嘩啦一聲就碎了,可背後的人不甘心,一個不中,就第二個,桌上四個碗,一個壺全都扔着咋砸了過來。

兩位公主之間的矛盾,沒人趕去勸阻,周圍的人都躲得遠遠的,起碼隔了兩間牢房,很好的維持住了“真公主殿下”那一點兒岌岌可危的體面。

可李慕歌耐心售罄,她接住最後的壺,嘴角帶着三分譏諷的笑容:“公主殿下……我是假鳳凰,可論輩分,你也得喚我一聲姑姑,您是真鳳凰,禮數禮儀,應當比我着市井裏出來的人更懂得,這東西砸不到我,可爲了宣洩自己的怒氣,将這麽多年的教養毀于一旦,不值當。”

她的眼神很平靜,很淡漠,卻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汝陽公主被怒氣鼓起的皮囊裏面。

那些怒氣咻咻咻的就放了出來,隻餘下濃濃的無力。

她在怎麽找人發洩怒氣,裏面蹲牢房的那位王爺,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改變不了。

李慕歌把壺往桌子上一放,揣着手自個兒進了牢房裏面,都不用那牢頭跟着,她自己就規規矩矩的落了鎖。

天牢兩層,這一層采光格外好,李慕歌一轉頭,就瞧見一雙揣滿陽光的眸子緊盯着自己。

她心頭一跳,歪着頭無辜的笑了笑。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魏臨淵扯了扯嘴角,陰恻恻的冷笑:“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一進來這人看都不看自己,擺明了沒什麽興趣,魏臨淵等着她來問自己,想着對方哪怕是有一點兒拈酸吃醋的意味,都足以讓他心頭歡喜得不行。

可惜心裏面設想了半天的,擱在現實裏面,這泛着酸味的不是對象,而是自己。

他逼問得緊,李慕歌忍不住發出兩聲悶悶的笑,半天才清了清嗓子道:“我猜到了,你可能沒聽到,她出來沖我發了老大的脾氣,瓷碗都碎了幾個,這一層的牢頭,怕是要窮到幾個人共用一個碗了。”

這年頭可沒人願意從自己兜裏面掏出一個字兒來充公買碗。

魏臨淵心裏面那點兒酸味收得一幹二淨,卻又不悅的反問:“她用碗砸你?”

李慕歌喉嚨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爬上床躺着,閉眼,咕哝道:“你覺得她能砸到我不成……三腳貓的身手都沒有,行了,我先休息會兒,你記得,把消息傳出去。”

她一晚上不曾合眼,早就困得不行,一直強撐着,不一會兒,牢中就隻剩下了細微的,平穩的呼吸聲。

魏臨淵盯着她瞧了許久,直到眼睛酸澀,才起身動了動發麻的腿,透過小小的天窗,沖着外面吹了一聲口哨。

一隻在天空中盤旋的老鷹俯沖而下,落在了天窗上。

福壽宮。

守在宮裏面的人,沒有等來想等的那個人,反而來了一個不怎麽受人待見的人。

至少在這個時候,這宮裏面的兩個女人都不怎麽想見到慕容羽。

青年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低聲道:“貴妃娘娘,我就是想來看一看祖母,方才搜查,我并未來得及詳細詢問祖母的病情,不知貴妃娘娘可否告知我?”

長貴妃疏離道:“不過就是些風寒,太醫已經開了方子,太後身體不好,睡了過去。”

“是嗎?”三皇子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看,眉眼間都十分擔憂,他拍了拍身下的輪椅,吩咐兩個小太監,“快推我進去看看。”

長貴妃一想到還在裏面守着的千銜,實在不怎麽想讓這人進去,可阻止的話還沒說出來,三皇子就更快一步的讓兩個小太監止步于門口,“行了,就到這裏吧,本殿下想親自去看看祖母。”

兩個小太監應了一聲,守在了門口。

長貴妃擔心裏面的人被發現,又進行了一次驅逐,将這兩人攆到了院子裏面去。

屋内,車轱辘的聲音進了屋子,守在太後床前的千銜才沒辦法,繞到了床後的簾子後面躲着。

慕容羽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那簾子無風自動。

他咳嗽了兩聲道:“小姑姑,您出來吧。”

這不怪他眼尖,隻能說對方太有恃無恐。

簾子沒動,後面藏着的人也沒出來,他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我有事找您,事關……祖母。”

千銜一把撩開簾子,眉頭一擰,望着這已經大變模樣的青年道:“說吧。”

雖然今日這人幫助她躲過了搜查,可是因爲這小子的叛逆,她并不怎麽待見對方。

慕容羽心中有愧,見着她也心虛,假意咳嗽了兩聲,低着頭從背後掏出個藏着的布包道:“這是祖母要用的藥,李姑娘将方子交給了我,我,不知用量,您自個兒看看。”

整個屋子裏都散發出一股藥味,退熱驅寒的藥熬了一副又一副,可進太後肚子裏的,少之又少。

因爲都沒用。

千銜隻能根據刀疤挑選出來的藥材,勉強用一些吊着,心裏卻十分着急,嘴皮都起了一圈的泡,現在藥倒是來了,可見着這送藥的人,她心情又複雜得很。

“她呢?”挑挑揀揀,她終于選擇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慕容羽道:“皇後的死和貴妃的死,疑似出自同一人之手,李姑娘和臨王,都被父皇以欺君之罪,收押進了大牢。”

千銜早料到要出事,可乍一聽,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的嘲諷:“他就是想找個由頭,把人都殺了,好坐穩屁股底下那個位置。”

兒子,心腹,大臣,隻要能威脅到他的,讓他察覺到了危險的,他都不會放過。

其中自然也包括慕容羽。

二皇子不在的那一段日子,他表現突出,朝中呈現兩極分化,這也是皇帝重新把二皇子拉出來和兩人打擂台的原因。

慕容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該怎麽回答,又聽她道:“她倒是敢信你。”

這事兒更是他的錯,慕容羽更不敢回嘴。

等了半天,千銜見面前的人就跟個受氣包子似的聽着自己嘲諷,偶爾還略有贊同的跟着點頭,那滿腹的怨言就說不出來了,把自己氣了個半死,她擺擺手道:“行了,東西你也送到了,算是母後沒白對你小子好,回去吧,你當年的事兒,你要是還肯叫我一句小姑姑,我就且告訴你一句,你母妃的死,和母後絕對沒有關系,你自個兒好好去查查吧。”

果然,她什麽都知道。

慕容羽在心裏面想着,嘴上囫囵的應了一聲,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卻思考着對方最後那話, 究竟有幾分真假。

當初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太後,他不曾來找過太後,太後也不曾來找過他,足足七年,他以爲,這就是對方默認了。

可千銜的這一番話,卻是打破了他這七年來的平靜假象。

母妃的死,到底和太後,有沒有關系?

他心不在焉的推着輪椅,門檻的時候差點兒磕了一跤,所幸長貴妃扶住了輪椅,“三皇子,小心點兒。”

女人溫柔的聲音從左耳進,右耳出。

他滿頭霧水的出了福壽宮。

長貴妃踏進屋子,疑惑問:“你同他說了什麽,讓他這般魂不守舍?門口差點兒給摔了。”

千銜冷笑道:“真相罷了。”

至于摔了,那就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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