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璞轉過頭,那個長發飄逸,雙眼閃着另男人瘋狂的秋波的女人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之前的幾次她都隻是躲在人群中,悄悄的偷窺着她,而今天這個女人似乎準備有所行動,她好像爲了出席這個Party特别準備了一個性感而妖媚的濃妝,那水紅色的雙唇和她身上紅色的塑身裙遙相呼應,襯托着她修長玉頸下的一片酥胸,仿如凝脂白玉一般。
蘇玉璞面帶微笑,輕哼一聲,通常女人在這個時候表現得如此風情萬種,性感撩人,目的都無非是爲了迎合和挑逗男人。她不動聲色的退到了陰暗處,偷偷的等着。
女人看似無意的撥弄着長發,一雙水葡萄一樣的眼睛四下張望着,她在尋找着蘇玉璞的身影,那個唯一可能威脅到她的身影。
“你好像有心事?”當她确認安全之後,妖娆無聲的在J岩的身邊坐下,一雙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仿佛正在對他發出誘人的邀請。
J岩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她的張紅唇上,然後一寸一寸的往下滑,嘴角随着目光的滑落逐漸上挑。
“要不,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女人嗅到了J岩的氣息,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嫩指纖纖已經放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這種送上門來的肥肉他從來不缺,平時他還是會顧忌一下蘇玉璞的感受,但是今天他卻想做給她看,于是他的也輕車熟路的摸上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素腰上。
他們走了,蘇玉璞遠遠的看着,直到J岩那輛限量版敞篷跑車放肆的在她樓前呼嘯而過,她才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目光緩緩的從那團消失在夜色中的血色跑車身上移到了路邊那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豐田車上。
那輛車上馬天龍正監視着蘇玉璞的一舉一動,剛才J岩如此大張旗鼓的帶着一個妖豔的女人離開,他便知道,蘇玉璞一定會出現的,果不其然,她就站在露台的栅欄邊上,遠遠的注視着跑車離去的方向。馬天龍看不見她的臉,隻能看見他窈窕玲珑的身段,被一件粉紅色玫瑰緊身袍緊緊裹住,那渾圓的臀部和高聳的雙乳,遠遠的也能奪人心目。
馬天龍縮了縮身子,以便開車出去的蘇玉璞看不到車裏的他,他猜得沒錯,蘇玉璞用一條愛馬仕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在J岩離開之後也離開了她自己的住所。馬天龍立刻啓動了車子,也尾随着蘇玉璞來到了一間酒店開設在天台的酒吧。
來到門口,馬天龍就被攔在了門外,這讓他費了老大勁找人托關系,最後才給放了進來,就這樣他還不得不換了件看着像樣點的西裝才行。
這是酒吧?馬天龍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在他的印象裏,他去過的那些酒吧裏到處充斥的都是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和妖娆性感的女子,而這裏燈光雖耀眼,卻沒有那般喧鬧,音樂雖勁爆,卻是如瀑布般讓人暢快,這裏沒有那些花紅柳綠的酒和舞步,卻有震撼靈魂的藍調之音。
馬天龍一眼望去,并沒有看到蘇玉璞,他隻好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張酒水單立刻送了上來,這裏的酒品每樣都能花掉馬天龍半個月的工資,他算是明白爲什麽自己會被攔在門外,換一身衣服才給進來了,他輕哼一聲,從錢包深處掏出一張黑色的信用卡,這是他家老頭子給他辦的,他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次他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馬天龍點了一瓶2012年的拉菲,絢爛燈光映照着盛滿拉菲的高足杯上,高足杯裏盛着的紅色液體,一晃一圈,绛紫色的漣漪淡淡散去,深沉而高貴。
“2012年的。”馬天龍突然左顧右盼,一個男人般粗陋的嗓音在他身邊響起,當他發現對他說話的是蘇玉璞的時候,臉上露出一陣詫異的表情。
蘇玉璞努着嘴,一手拿着一支紅酒,一手拿着一支高足杯,斜斜的站着說:“我這有一瓶2007的,要不要試試?”然後并沒有等馬天龍回答就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警察。”蘇玉璞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燕語呢喃道。
馬天龍撇嘴一笑,見自己的僞裝被她識破,索性也就不隐藏什麽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捋了捋耳邊的發鬓,自從她逃出來之後,就是一頭短發了,“剛剛。”
“剛剛?”馬天龍笑了笑,有點壞的說:“那我豈不是自己暴露了?”
蘇玉璞搖搖頭,尖尖的瓜子臉上鋪着一層淡淡的妝容,化得剛剛好的眼影,讓她看起來比出院之前又多了幾分味道,“算是吧。”
“那你這豈不算是自投羅網?”馬天龍玩弄着手中的酒杯,半真半假的說。
“我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麽要怕?”她那雙帶着媚笑的眼睛,就像兩顆烏溜溜的水晶葡萄一樣。
“哦?那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以你的身形是如何扳倒周金銀的?”馬天龍看着她說。
“不是我扳倒他的,是他想殺我,結果自己撞到了桌角,這個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你們不是也确認了嗎?”蘇玉璞不經不慢的說着,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神色。
“這是不是太過意外了?”
蘇玉璞舔了舔嘴唇,酒吧的夜景詭谲得讓人眼神迷離,“難道你想他活下來?”這就話就像個塞子一樣一下子就堵住了馬天龍的嘴,讓他頓時啞口無言。
“你們不是有規定,執勤的時候不能喝酒麽?”說完這句話,蘇玉璞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想要監視我的人是……你?”
這句話說得馬天龍非常的尴尬,本來就穿着他平時不愛穿的西裝,這會再被蘇玉璞嗆了一下,更加覺得難受,他扯了扯領口的扣子,想松松氣,“這鬼地方你常來?”
蘇玉璞見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調皮的點點頭,“嗯,這鬼地方我常來。外面有個平台,我們可以到那裏去喝一杯。”
這是個好建議,馬天龍點了點頭,兩人便走了出去。等出到露台,他才知道這家酒店爲什麽要把酒吧建在房頂上了,離開了玻璃房,這裏就像個羅馬式的大花園,一個仿照“許願泉”建造的小噴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怎麽樣?這裏是個好地方吧?”蘇玉璞凝視着噴泉裏的仿制品說:“你知道嗎,羅馬素有噴泉之都的美稱,聽說大大小小有三千座之多,其中最負盛名是特萊維噴泉,這座噴泉位于威尼斯廣場跟西班牙廣場之間,人們常稱它爲少女噴泉。”
馬天龍輕哼了一聲,并沒有說什麽。
“據說這座少女噴泉是以羅馬神話中海神尼普勒戰勝歸來爲題材,采用巴洛克式的建築風格建造的,噴泉的中心就是海神尼普勒。”說着,蘇玉璞指着泉中央的那座桀骜不馴、藐視衆生的雕塑說:“海神腳下有兩匹駿馬,被兩個人身魚尾的男人所牽引着,據說分别象征着平靜與洶湧的河流,一個毫不馴服,一個溫順随和。”
馬天龍靜靜的聽着,他突然覺得如果蘇玉璞不是被大火傷了嗓子,那現在她說的這一番話将會更加的動聽,但他發現蘇玉璞對于自己失去了那副金嗓子卻并不以爲然。
“你好像很喜歡這個噴泉?”馬天龍見蘇玉璞停了下來,才說道。
“小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一天能夠站在這麽豪華的酒店,喝着這麽頂級的紅酒,不愁吃喝的随意揮霍……”她略帶哽咽的說着。
馬天龍自然是知道了蘇玉璞的真實背景,對于她的遭遇她也是從周金銀的檔案中得知了一二,這不禁讓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缺失母愛的童年,心情不也泛起一陣低落,目光彙集在了海神尼普勒的身上,心想,真不知道這座紀念海神尼普勒的噴泉爲什麽會被稱爲少女泉?明明是個光溜溜的大老爺們。
蘇玉璞見馬天龍若有所思的盯着海神尼普勒的雕像,立刻猜到了他心中所思,她笑了笑,說:“這座噴泉還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傳說一位年輕的羅馬技師爲了幫助一名美麗的少女,特意從十三公裏外将水引入了這個地區,解決了這個地區的用水問題,而後人爲了紀念這個女孩,就給這條水道取名爲少女水道,之後所建的噴泉也就叫少女噴泉了。據說隻要背朝噴泉,右手持硬币,通過心髒所處一側的左肩向後抛一枚硬币到池中許願,就可以再次回到羅馬,而重複同樣動作投兩枚許願則代表你将會有豔遇,投三枚則能獲得真愛。”
“羅馬人真會賺錢,爲了掙錢什麽故事都編的出來。”馬天龍哼了一聲,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蘇玉璞放下酒杯,在腕中的包裏找了起來。
“你在找什麽?”
“硬币!我在找硬币!”
“你要硬币幹什麽?”馬天龍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兩枚一塊錢的硬币給了蘇玉璞,蘇玉璞接過馬天龍手上的硬币接着說:“還差一枚。”
馬天龍又從錢包裏翻出來了一枚交到了蘇玉璞的說上說:“你要幹什麽?”
蘇玉璞沒有回答,隻是突然背朝噴泉,右手拿着一枚硬币,用力一抛,硬币便順着她的左肩飛了出去,“叮”的一聲落入了池中,接着她又重複的将另外兩枚硬币也投進了池水裏。
“你在許願?”馬天龍的腦海裏立刻浮現了J岩從他面前呼嘯而過的情形,她是在許願,她在祈求一段真正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