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一輛黑色的摩托跑車從賽道上行駛了回來,駛離賽道,駛過了noble公園,穿過這個公園之後就是各個參賽車隊搭建的臨時房屋,看起來像是帳篷,不過都是正方形的大型帳篷,也很像是一個鐵皮箱子,另一種說法就是批房。
這裏全部都是各個參賽車隊的批房,有些車手是有大廠資助的,那臨時房子肯定是大得多,也十分不錯,但很多隻是個人參賽的,經濟條件不太好,那搭建的房子就很一般了。
至于有些個人參賽的選手條件有多不好呢?
這一排路上停着許多車,有些就是參加曼島TT選手的賽車,而這些昂貴的賽車上挂了一個桶。
這個桶就是自主捐款箱。
衆籌這玩意,人早就玩了不知多少年了。
陳星騎着黑色的諾頓在這街上緩慢地行駛着,這會他的車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漆黑,而是塗了不少的漆,寫了很多的字母,其中諾頓的字母可謂是最明顯的。
怎麽說陳星都是接受了贊助的啊。
這一片區域既忙碌又閑适,有太多的參賽團隊在這裏忙碌着即将展開的賽事,而除了賽事之外他們又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閑晃,曬着太陽喝着咖啡。
在這裏還能看到許多的賽車手和賽車手的車。
騎到自己團隊搭建的臨時房屋,陳星還是很滿意的,怎麽說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起那些大廠贊助的明星車手,他們領航員團隊肯定是比不上的,但是比起許多個人參賽的車手,那還是要好上許多,光搭建的臨時房屋就有好幾間。
來到房屋前的陳星下了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訓練,而他身上也穿上了标準的賽車服,這麽一件賽車服的價格可不便宜,同理,陳星穿着的這件黑色賽車服上也印着許多的字母,諾頓又是首當其沖。
下了車的陳星摘下頭盔,推着車往放批房裏走,突然聽到了身後有小男孩的聲音,而那聲音談論着的,正是陳星推着的這輛車。
從那小男孩的聲音中,陳星聽出了許多稚氣,一回頭果然很年幼,看起來大概是讀小學一年級左右的年紀。
而小男孩在說這輛車好漂亮。
陳星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小男孩一下子覺得害怕縮到了身旁人的腿後,站在男孩旁邊的女子對着陳星禮貌地一笑。
棕發女子要是不出差錯肯定就是小男孩的母親了,看樣子像是遊客,遊客來到這裏的次數也是不少,畢竟這裏有那麽多的賽車手,又有這麽多的賽車。
看着小男孩的目光,陳星停下了推動這輛車,而是把車推到了臨時搭建的房子外,就在小男孩面前。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坐上車沒事。”陳星微笑着跟女子說着,說罷将視線挪向那個躲在女子腿後的小男孩,陳星的眼神很柔和。
小男孩看到陳星的這個眼神就不在害怕,從女子腿後出來了,直直地看着陳星,那圓乎乎的臉龐看得陳星很想笑,女子對陳星道着謝。
把車子停在外面,陳星轉身進了臨時搭建的批房,沒有再回頭看自己的車和那個男孩。
如果他看的話,就會看到小男孩在母親的幫助下勇敢地騎上了車,哪怕他的手根本夠不到把手,腳也夠不到離合,但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她的母親給他拍了照片并準備把這張照片印出來放在男孩的房間。
但這一切都是後話,陳星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走進了批房的陳星跟房内的人打着招呼,那兩個從諾頓來的技術人員在,不過這會他們并沒有幹任何跟技術有關的事情。
他們在泡咖啡。
“回來啦。”詹幕玉看着身前的儀器,把視線看向從門口進來的陳星,嫣然一笑。
“恩,回來了。”陳星練了一下午,車胎都磨掉了不知道多少個,油也不知跑掉了多少,陳星深切地能理解那些車手挂一個桶在車上來募捐了。
真的很花錢,可以說參加這比賽就是在虧錢,能賺錢的團隊非常之少,也就江弦這種富二代可以無所顧忌了。
“今天練得還行麽?”詹幕玉伸了個懶腰,她從位子上站起來,胸前的波瀾美景一片,她站起身來,本想檢查一下車的狀态,現在隻是訓練階段,這種車的狀态也必須一天一檢查,甚至于跑一趟閑下來就要檢查一次。
詹幕玉沒看到陳星推車進來有點奇怪,走到門口看了看,發現一個男孩正趴在車上,有個女子在給小男孩拍照,見狀詹幕玉笑了笑就回屋子裏了。
“喝杯咖啡吧。”泡完咖啡的兩個諾頓技術工作人員給陳星遞了杯咖啡。
“謝了。”陳星笑着拍了拍這英國哥們的肩膀,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口感很不錯。
不得不說比起許多美式連鎖咖啡館,那種口味比速溶好不了多少的混合咖啡,歐洲還是更多堅持采自同一産地并烘焙咖啡豆來喝咖啡。
兩個技術人員對于自己淪落到打雜沒有一點不滿意,因爲,真的很輕松啊!
從公司跑來這裏真的是太輕松了,天天泡泡咖啡,洗洗杯子洗洗碗,拖拖地就完事了,還照樣拿工資,工資還能漲。
這特麽也太香了。
陳星找了個沙發坐下來,打開身前的電腦戴上耳機看着視頻,他可沒有在看什麽電影或者電視劇,他所看的視頻全都是之前的車手在曼島TT上的表現,陳星從上一年往前推,到現在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的視頻了。
而目的也很明确。
就是學習。
通過比較所有人的路線和轉彎角度來選擇出最好的駕駛,因爲陳星的經驗少,所以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學習,爲此他這段時間的睡眠時間很快,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本就睡眠不好的原因。
端着咖啡,聚精會神地看着視頻,視頻内的車速十分之快,車上帶着的攝像頭看到的兩側風景飛速地向後退,快到人的視線很難完全捕捉到那兩側路旁的标志。
但是陳星可以,因爲這條路他已經跑了很多次了,早在第一次他就徹底記住了這條路,現在跑了這麽多次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甚至記住了所有在賽道旁的墓碑。
并不是所有人的墓碑都在起點的那個墓園,還有許多墓碑就建立在賽車手出事的街道,用來警告後來人。
後來人尊敬,但不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