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一如既往地開着店鋪,賣着紀念品,賣着卡賓達樹皮,姆蘇魯島上也一如既往地迎來一波又一波的遊客,永遠都不會有止境,這個世界上的人真的很多很多。
在這個異國吉娜也不知遇到了多少人了,多到她都不敢去計算那個數字,可縱然遇到了這麽多的人,能在腦中有清晰記憶的,就隻有那麽些人了。
而在那麽些人中,隻有那麽寥寥無幾,會去努力回想對方的笑容。
快到傍晚,吉娜關上了店鋪,給小丹雅做晚飯,而小丹雅則是在院子裏玩耍。燒好飯的吉娜端着盤子走到了院子裏,小丹雅正坐在秋千上蕩着秋千,那肥嘟嘟的身體随着秋千一擺一擺,兩條腿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動作小一點。”吉娜真是對小丹雅操碎了心,把飯菜都端到了桌上,還在蕩着秋千的小丹雅聞着飯菜香自己就停了下來,屁颠屁颠跑到了座位上。
關于這點吉娜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操過心,就是小丹雅會不會跟别的小孩子一樣不愛吃飯。
壓根不需要考慮。
“星叔叔不在,菜又燒多了。”就是小丹雅這個吃貨,都覺得桌子上的菜有點多了,跟陳星之前蹭飯的時候菜量一樣多。
“沒事,慢慢吃就行了。”吉娜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是燒多了,不過無所謂了,最近她的晚飯時間被延長了許多。
吉娜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報紙,這就是她這一星期來晚飯時間增加的原因,她要看報紙。
小丹雅可對報紙一點興趣都沒有,隻顧着吃桌上的菜。
吉娜一手拿着報紙,一手抽空吃幾口飯,她看的報紙并不是今天的報紙,而是二個月前的報紙,報紙上面還被人用黑筆寫了很多字,圈了很多地方。
這一堆報紙是吉娜在廚房櫥櫃裏找到的,也就是陳星留給她的禮物。
剛開始拿到這一堆報紙的時候吉娜是一頭包的,這真的稱得上禮物麽,真要說禮物的話,停在店鋪門口的那輛哈雷更算得上是吧。
這堆廢報紙還是她訂的,根本和陳星沒什麽關系。
直到她看到報紙上内容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同,這些報紙上寫滿了陳星的字,彎彎扭扭的字看起來很變扭,但努力點看還是能看清的。
陳星圈出了所有與政治,政策有關的東西,并對這些東西進行了解析與預測。
哪怕是在更爲發達的國家,報紙也不會消散。
的确,在新媒體的出現下,報紙這個老媒體在讀者量,影響力都無法和曾經相比,各種報紙消亡論不絕入耳,這都是現實。
可同樣,它有着自己無法取代的作用,其中一點就是
作爲政府宣傳工具。
報紙的這個屬性哪怕發展到現在,娛樂,體育,生活等信息霸占更多報紙的内容,這個屬性也沒有變過。
廣播,電視都沒法蓋過報紙的地位,作爲印刷媒介,報紙就是紙質資料,保存在檔案室就能作爲曆史資料的存在。
報紙的價值無需多說,更别說安哥拉還是停止戰亂十幾年的國家,經濟在飛速馳騁中,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政策,太多的道路,這一切,都會在報紙上出現。
誰能說這不是商機呢。
起碼在陳星眼中,這就是商機。
上輩子他不是商人,這輩子也不是,可爲什麽他現在就敢說自己能看出商機了呢。
很簡單,他把其他國家類似在安哥拉這個發展階段的曆史全部看了一遍,頒布了哪些政策,又如何影響了國家的經濟,在這股潮流之中又出現了哪些借此發财的人。
陳星看完了整個世界的經濟發展,無數商人的經曆在陳星腦中交彙,就憑着這個,他就敢說自己能做一個商人,他那恐怖的記憶力配上智力帶來的高速思考,讓他憑借這些,通過報紙中政府的宣言預測了安哥拉未來幾年時間内可以賺錢的地方。
爲此,他在報紙上圈出重點,并對之進行了他的揣摩和預測,也就是在教吉娜憑借哪些政府宣言可以賺錢,哪些行業有機可取。
那些天拿着報紙他所做的事情就是這個,對于陳星而言,最難的不是對于全世界國家經濟發展的總和,而是如何控制力量才能在報紙上寫上字而不弄破報紙。
這堆報紙讓他不止一次滿頭大汗。
可誰叫他像個老大爺呢,老大爺就是閑,陳星拿着報紙硬是寫了下來。
開始吉娜看着那堆報紙上的字心裏是取懷疑态度的,畢竟陳星有時候做的事讓她頗爲汗顔,光是他能和小丹雅無阻礙交流這一點就讓她詫異。
成年人除了她這個母親,還真沒有人能比陳星做的好的,這貨的智商有沒有可能跟小丹雅是一個水平的?
可隻是看着第一張報紙,吉娜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直到現在,她每天有空就會看這些報紙。
“媽,星叔叔上次說要帶我出去玩,怎麽現在還沒來找我?”小丹雅嘴裏嚼着飯,鼓囊着,在她看來,一個星期已經是很長時間了,她都快忍不住了。
“要忍耐哦,小丹雅。”吉娜的視線從報紙上移開,看着兩腮都脹滿的小丹雅。還好小丹雅随她,不容易變胖,不然照小丹雅這麽吃下去想要不變成小胖墩真的有難度。
小丹雅擡頭,淡藍色的眼眸裏帶着困惑。
忍耐這個詞語對她而言想要理解還是有點難度的。
。。。。。。
又是一個類似的夢,一樣的面孔,一樣的明亮雙眸。
一雙緊閉着的眼睛睜開,修長的眼睫毛之下是一雙像秋日的天空一樣明澈的眼睛,那雙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屋子。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房間,牆上貼了一層淡灰色的牆紙之外就沒有别的裝飾,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把椅子就是所有的家具。
上次楊泠還跟她說了這個床的床闆是陳星自己做的,怪不得偶爾翻身可以聽到木頭的吱嘎聲,淩欣挺起身靠在了枕頭上,她眼前的房間,正是陳星的房間,所有的家具都沒有變樣,連陳星在衣櫃裏的衣服,淩欣都沒有收起來,隻是把自己的衣服放了進去。
陳星的衣服很少,淩欣剛來的時候,那個衣櫃可以說是幾乎都空的,而現在被她的衣服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