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吊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拿着這幾張報紙,陳星走向房子,之前這扇通向院子的門一直都是被緊鎖着的,陳星隻能靠着翻牆離開院子。
直到前段日子,這扇門才沒有被緊鎖,讓陳星一推就能進入房子,去把報紙放好,倒了杯水喝之後,陳星就離開了吉娜的店鋪,走到岸邊坐上快艇離開了小島。
“那麽早去幹嗎啊?”陳星坐在快艇上,駕駛員回頭看着陳星問着。
這個駕駛員正是陳星熟悉的那個駕駛員,經常跟他聊天的那個。
“出去送禮物。”陳星勾了勾嘴角,手伸出快艇與海面上的水花相觸,水花濺在手上,帶來絲絲涼意。
“這麽早出去送禮物啊,看起來挺急的啊。”駕駛員看都不看前行的方向,就看着陳星,這段路他不知道開了多少年了,送人上島,送人離島,這短暫的路線他就是不用眼看也沒有任何問題。
一大早的,整條快艇上就隻有陳星一個人,要不是他跟陳星熟,他都不送這一趟,賺不了錢。
“是有點急。”陳星點了點,手掌伸在快艇外,可以算是徹夜未眠的他雙眸依舊有神。
“你這說着我聽起來怎麽像是離别禮物啊。”駕駛員哈哈一笑,單手把着方向盤。
“大哥猜的還挺準的。”陳星微微一笑。
上了岸,與駕駛員揮手告别,陳星走到路邊掏出鑰匙坐上了那輛勞斯萊斯,駛離海邊。
。。。。。。
“還不快起床!送孩子去上學啊。”操着一口安哥拉的本土語言,黑人男子被她的老婆叫醒了。
不過顯然這不是溫柔地叫醒,而是女子掐着男子的耳朵叫醒了他。
“行行行,起來了。”被粗暴叫醒的男子并沒有什麽起床氣,而是揉了揉那好幾天沒洗亂糟糟的頭發起了床,套上一件髒兮兮的綠色襯衫,穿上一條黑白條紋的大褲衩,踩上一雙人字拖,男子十秒之内穿完了衣服。
“快點。”女子瞪了瞪眼睛,就自顧自去廚房做早飯了。
男子慢悠悠地走到衛生間,拿起牙刷準備刷牙,捏了捏發現牙膏已經癟了才記起這個牙膏早就沒了兩個星期了。
無所謂了。
丢掉牙膏的男子就這麽沒有牙膏地刷了幾下牙就算完成了,拿手捧水抹了幾下臉就算洗漱完成了。
走到大廳,看到坐在位子上吃着早飯的男孩,男人提起精神在臉上挂着笑容。
“兒子,快吃完,爸送你去學校。”邊說男子邊坐下來吃着早飯。
而聽說自己老爸要送他去學校的男孩并不是那麽開心,“老爸,你上次答應我的自行車什麽時候給我啊,我同學他們現在都是騎自行車上學的。”
“自行車有啥好的,慢又慢,哪有爸爸送你去上學快,奧,快吃飯。”男子擺了擺手讓男孩快吃飯。
男孩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隻是不停咀嚼着食物。
明明是晚來的,男子随便咬了兩口就算吃完飯了,出門去發動他的那輛車。這輛車的年紀可不小了,開是能開,但是開之前都要提前發動個十分鍾才能開,不然馬上就會熄火,這輛皮卡車可是轉過好幾個人手的。
鑰匙擰開,男子沒有進駕駛位而是就這麽靠在車門上,抽着煙,街上偶爾走過個熟人,男子也都打着招呼。
抽完一根煙的男子看自個人兒子還沒出來,又拿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剛準備點上就聽到前面傳來驚呼聲,都是他鄰居的驚呼聲。
這一大早的,啥情況就大呼小叫的?男子皺着眉擡頭,然後就知道那群鄰居爲啥大呼小叫的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行駛在街上,要知道他們住的地方可以說是窮人聚集地,這裏别說這種勞斯萊斯了,就是一輛普通的小轎車,都夠他們看上幾眼,更被說這種一看就是豪車的車了。
這地方的路可不寬敞,這裏的路根本就沒有考慮兩輛車并駕齊驅的情況。
這哪來的有錢人啊,還開豪車到這來,男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打開車門進了駕駛位,這會差不多十分鍾,車子已經能夠開了。
“嘟嘟。”果不其然對面的豪車鳴了笛,男子隻得開動自家那輛破爛兮兮的皮卡車向後倒車,倒車到後面找了個地方停下來,騰出了位子。
男子掏出火機,點燃叼在嘴上的煙,把煙點燃抽了一口,發現那豪車壓根沒動了,就停在他剛才停車的位子上,也就是他家門口不動了。
這啥玩意啊??這不是耽誤我送兒子上學麽?男子有點生氣,想要罵街,但一想開着車的那些權貴人士男子又把這口氣咽下去了。
安哥拉的國内環境不是很好,槍械在這裏很常見,槍械常見也意味着環境并不是那麽安全,很多時候人命可以消失得無聲無息,綁架更是家常便飯。
而男子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且隻想過着普通日子的人,把這口氣死死咽了下去,男子臉色平常地打開了車門,走向了那輛黑色豪車。
“大哥,你不能停這,麻煩你讓一下。”明明是對方占了自己的位子,男子還要客氣地說話,走到了豪車車門前。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眼前的豪車把玻璃窗降了下來,坐上駕駛位上的是一個青年,黃種人,棱角分明,五官清秀,雙眼炯炯有神。
青年正對着他笑,那笑容看起來很熟悉,而且對方的眼神越來越眼熟。
青年貌似看出了男子的迷惑,于是從一旁車座上拿了一頂藍色鴨舌帽戴在了腦袋上,這頂藍色鴨舌帽與這豪車一點都不搭調,上面看起來還沾着點泥土。
這豪車男子不熟,可這帽子他熟啊,看了帽子再看了看坐在駕駛位上的青年,男子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張大了嘴巴。
“星,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