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兩個人都是住在一起了,關系在一點點變近。
“那去哪呢?我請你吃大餐吧?”淩欣淺笑着,視線離開曾經那黑綠色重機一直停靠的地點,啓動了奧迪tt,車子駛離了停車場,行駛在學校的道路内,穿梭在路兩旁的樹中央。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能看到教學樓的走廊上滿是行走的學生,學生紛紛走向食堂,吃完晚飯就要繼續一天的學習,直到晚上九點多,高三的學生才能回宿舍入睡。
如複一日,直到高考結束。
這段時間,楊泠也如去年的陳星一樣成爲了一名高三學生,這種生活對她而言有點難以适應,要知道以前她别說考好的大學了,就是一所最普通的普高她都沒有想過,也考不上。
她想過自己可能的生活,在沒有遇到陳星之前。
中考畢業就不再上學,在港城裏找個工作,包食宿的工作。
再然後呢?
她還能帶着那一幫小弟做些什麽呢,難不成還去收初中學生的保護費呢。
不清楚。
隻是覺得無論什麽路,那人生始終操蛋。
而現在呢。
好了很多吧,有愛自己的長輩,有陳星留下可以使勁花的錢,有漂亮的房子,有可以看得到的未來。
可是,現在的楊泠跟以前的她一樣覺得生活無比操蛋。
因爲陳星不在所以這人生跟曾經一樣沒有期盼。
沒有什麽差别。
“小泠,你有想去的餐廳麽?”淩欣駕車駛出了校園,街上沒有太多的人和車,很寬敞。
“你和老哥有約會時去的店麽?我想去。”楊泠盈盈一笑,她早該猜到的,那天雨夜,噴嚏生病的那一天,陳星嘴唇上的,肯定是淩欣的紅唇印。
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不知什麽時候混到一起去了。
這幾個月楊泠從淩欣嘴裏磨出來的信息也沒有太多。
聽到楊泠這麽說,淩欣盯着車子行駛的方向思索了幾秒就莞爾一笑,“好啊,今天帶你去那吃飯。”
“你和老哥約會就吃過一次飯??”楊泠轉過頭看向淩欣,一臉詫異。
她可沒說哪一頓,而淩欣也沒說帶她去哪個餐館吃,直接說那個餐館。
不是吧?
楊泠的臉上滿是詫異,而淩欣則是覺得自己被套出話來了。
“這個,吃的飯倒是挺多的,但是你要說約會餐廳的話,隻在那吃過,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們說好不讓别人知道我們關系,所以就。”
“所以就瞞着我們!”楊泠搶先回答。
那突然的搶答讓淩欣以爲楊泠在爲她搶了陳星而生氣,當淩欣歉意扭頭時,卻看到楊泠那粲然一笑的臉龐。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種笑聲,自從陳星不在之後,就很少聽到了,還記得在海上旅行的時候,白色客船上經常能聽到這動聽的銀鈴笑聲。
“今天晚餐你得給我講老哥是怎麽泡你的。”楊泠現在審視淩欣的樣子,活像小姑子審視她嫂子的目光。
“額,這個。”淩欣握着方向盤右轉,駛向上次陳星帶她去的那個海邊餐廳。
還記得上次她和陳星在那裏度過了一個很溫馨的晚飯時光,後來她一直想找機會跟陳星再去一次,可現在看起來貌似是沒有機會了。
“不會吧,你追的我老哥??”見淩欣又是語塞,楊泠驚訝地捂住嘴了。
“我。”淩欣差點一個轉彎撞向旁邊的車輛與楊泠同歸于盡。
她又被套出話來了。
。。。。。。
安哥拉,姆蘇魯島,一座小島嶼的理發店内。
一個一頭金發的女子坐在沙發上,那一頭傾瀉而下的璀璨金發上的光澤像是在流動,白皙的臉龐微張着小嘴,有點合不上,藍色瞳孔瞪大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這人真的是那個滿臉胡子邋遢,頭發油膩戴着一頂髒髒藍色鴨舌帽的陳星麽??
剪了頭發,剃了胡子之後看起來這麽幹淨,清秀的麽??
尤其是那雙像是散着微光的眼睛,宛若每時每刻都在說話,很好看的眼睛,不說别的,光這雙眼睛就能救回一張臉,更别說這張臉本就不算差了。
陳星被吉娜盯了老半天盯得有點害臊了。
“好了,好了,我錢都付完了,趕緊走吧。”原先陳星還想讓吉娜幫他付錢的,但想了想自己的錢也沒地方用,無所謂了。
“哦,好。”吉娜放下手中的雜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跟陳星一起離開了理發店。
直到陳星消失在理發店的門前,剛給陳星理發的那個理發師的視線才從陳星身上離開,哪怕是他親手剪的頭發和胡子,他都沒想到,那個邋遢的大叔居然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夥子。
離開理發店,吉娜又帶着陳星來到了一家租禮服的店,走了進去幫陳星挑着西裝,陳星則是站在一旁就跟個木頭人一樣随吉娜挑着衣服。
這輩子他還沒有穿過西裝吧,沒有什麽正式場合讓他需要穿西裝。
雖然是世界拳王,但比賽他都是披着戰袍上場的,那些采訪也都是如此,要麽是拳賽前穿着訓練服,要麽是拳賽後鼻青臉腫地采訪。
哪怕是後來回國後贊助商的活動,他也是穿俱樂部的訓練制服參加,人贊助商也不需要他穿西裝。
結果今天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穿西裝?
在一個遠離祖國的小島上。
“好了,你拿着這幾件去試試吧。”吉娜把幾件西裝遞向陳星,這就是她挑的西裝,兩套黑的,一套白的。
“恩,好。”出神的陳星被吉娜塞過來的西裝喚回了意識,進換衣間換起了衣服。
陳星換衣服的時間,吉娜又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了另一本雜志看着,好不容易不用看店,真是躺在沙發上都覺得舒服啊,幹什麽都行,隻要不是看店鋪,切樹皮就好了。
就這麽過了十多分鍾,服務員端給她的水都被她喝完了,陳星還沒從換衣間出來,就是女的都沒有這麽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