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麽事啊,跟人碰了一下把手碰骨折了,這人還跑了,男人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跑離海岸的陳星回頭看到沒有人追來才放下心來,這要是被人追着非拉他賠錢,這不就麻煩了麽,他口袋裏可是什麽都沒有。
停下來喘了幾口氣的陳星看到了一旁的一棵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緩緩走過去,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樹幹上,陳星想要輕撫樹幹,可那棵樹在他的撫摸下不堪顫抖着,碗口大的樹幹發出不堪的斷裂聲。
陳星的臉色變得陰沉,哪怕在囚禁在貨船上的集裝箱裏都沒有讓他感覺到如此的低落。
他的身體,好像出問題了。
這就是陳星第一次發現他身體出現的問題,之後的他沿着安哥拉的海岸找起了阿太,小米和那群女孩,在找到那輛快艇的着陸點之後,陳星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找到了她們,畢竟一大群女孩就是再隐蔽也不難找。
找到對方的陳星,沒有選擇去和對方見面,而是默默地離開。
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與人群居很容易傷人,可能他隻是伸個懶腰,卻能打斷别人的好幾根肋骨。
這樣的他,群居對他而言就是對别人生命的威脅。
之後的陳星,就默默地注視着這幫女孩,很多女孩都通過各種途徑回家了,有的找大使館,有的選擇坐船,有的選擇離開安哥拉在周圍的國家定居。
總之,到現在,送走了其他所有女孩,隻剩下阿太和小米了。
陳星那藍色鴨舌帽下的眼神看着那走向中國駐安哥拉大使館的一男一女,他們在大使館前停下了腳步。
“太哥哥,我也想留在這陪你找星哥哥。”小米停下了腳步,眼神投向了一旁的阿太,眼裏充滿了不舍。
“好啦,小米的家人應該在家等得着急了,小米該回家了。”阿太微笑着,把手裏提着小米的行李遞給小米,他已經幫着拿一路了,現在該讓小米自己拿了。
小米的行李還是這幾個月産生的,阿太找了點路子,賺了一些錢,幫小米買了些衣服和用的,他還分了些錢給那些從貨船上救下的女孩作爲路費。
“可是,太哥哥還在這裏。”小米的眼裏騰起了霧氣,這段時間的裏,她已經對阿太和陳星産生了依賴。
“好了,我說過肯定要帶阿星一起回去的。”阿太記得自己在甲闆時對自己的承諾,看到小米還想說些什麽,阿太搶先說道。
“回家才能别讓我和阿星擔心,知道麽。”
“知道了。”小米拎着自己手中的行李,明白了阿太的意思,朝大使館走去。
小米回頭,就能看到阿太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那種笑臉陪她度過了生活中最讓她害怕的生活,她不知道如果沒有阿太和陳星在,她要怎麽度過那些日子。
即使一步三回頭,小米還是走進了大使館,而阿太的視線中也徹底失去了小米的背影。
阿太離開大使館門口處走進了人群中,消失在陳星的視線中,讓陳星皺了皺眉,他本以爲今天阿太和小米會一起離開,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阿太貌似還會留着在。
也罷,可能阿太還想在安哥拉多待幾天吧,陳星不是很介意多留意一下阿太的情況。
除此之外,他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處理好自己的身體,他并不想永遠都無法與人靠近,他還想回家呢,他不想他回家的時候,看到楊泠和淩欣她們,卻連一個擁抱都無法給予她們。
連一個擁抱都可能殺人的他,到底算什麽?算怪物麽?
陳星離開他站着的那個角落,如果有人注意到陳星腳下的那兩塊石磚,就會發現它們已經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離開的陳星就在這個異國的首都漫無目的地行走,走過一條又一條街,穿過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沒有目的,沒有目标,隻是單純地想度過那些時間,好好記住眼前這個城市。
哪怕不是他自己選擇來到這個城市的,既然已經來到這裏,還不是時候離開,就多看看眼前的景色吧。
就這麽逛了一天,中午陳星就吃了路邊的幾張大餅,這一走就走到了下午,陳星見時間差不多了,走到了海岸旁,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麽人,就加速幾步,一腳踏出,身子躍出,這一躍陳星的身子直接躍入了海中。
躍入了海中的陳星,可以不再被束縛,不同于在陸地上他需要小心翼翼,在海中,他可以無憂無慮,就像是一條可以盡情暢遊的魚,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輕易就能傷害他人的怪獸,而是一條可以無所顧慮的鲨魚。
在海面之下,陳星渾身充斥着沸騰的力量,那洶湧的力量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力量的迸發,他像是一個不停加速的海怪,陳星的黑色瞳孔在海水中隐隐發光。
直到那洶湧的力量讓陳星的身體微微作疼,陳星才不再毫無節制地使用着身體内的力量。
在傍晚來臨之前,陳星在那座小島登陸。
從海面上走出來,陳星一步一步走上了海灘,那銀色的沙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陳星,成了這個海灘上最靓的仔。
你見過一個人,穿着衣服,穿着褲子,穿着鞋子,戴着帽子,甚至還戴着手套從海裏走出來的麽。
你這是遊泳呢,還是沉海自殺呢?
現自己死得不夠快呗?
特别是在沙灘上都是短袖,比基尼,短褲的情況下,戴着帽子,穿着手套,渾身上下滴着水的陳星才顯得如此詭異。
陳星摘掉帽子,取下帽子上的一隻水母扔回了海裏,對人群詫異的眼光視而不見,誰規定穿着衣服不能遊泳的,誰?戴手套,穿鞋子,穿衣服遊泳咋了?
陳星就這麽走向吉娜家的店鋪,這個點過去說不定還能蹭上晚飯呢,陳星戴正了帽子,就這麽一路走着,濕透的衣服不停往地上滴着海水,走出一條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