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站在集裝箱門口,那粗壯的鎖鏈鎖在外面,陳星試過好多次,這鎖就是他這個大力哥都不可能損壞,光靠人力是不可能的。
外面的天空昏暗無比,他從門口的縫隙往外看,整個烏雲天空之下就像是深夜,而現在僅僅是七點多罷了,夏日的七點多,是沒有這麽黑的。
陳星耐心地等着,這漫天的雨陳星可不會覺得很快就會停了,雨就如同傾倒下來一般,席卷着這艘貨船上的一切,不斷地擊打着集裝箱,完全掩蓋了裏面女孩們撲騰的心跳聲。
陳星估摸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八點,甲闆上的人走動到了最少,估計有一半海盜醉在了下面的船艙裏,畢竟快要上岸了,儲備的酒水留着也沒有用了,最後幾天就放開喝了。
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甲闆上,陳星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這個人身上,那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可不是因爲甲闆在晃,而是他喝醉了。
海盜沒有穿雨衣,穿着一身破爛夾克,那熟悉的夾克陳星一看就認出是那個天天倒屎時跟着他的人,還記得陳星好多次都想把屎盆扣在他的頭上。
今天好像終于有機會了。
陳星回頭看了女孩們一眼,這一眼也讓女孩們知道陳星的意思,每個女孩都輕輕握住了拳頭,希望捏緊拳頭可以讓她們那撲騰的心髒慢下來些,不過顯然這個舉動并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阿太走過來靠近陳星,就在陳星的身後,再往後,就是小米,還有就是那群女孩。
陳星微微點了點頭,就把腦袋湊到集裝箱門口的裂縫上,對着甲闆上那晃晃悠悠的海盜喊着。
“大哥,大哥,救命啊,裏面有個姑娘要不行了,救救人啊。”陳星的語氣裏滿是焦急,可他的那雙眼眸卻沒有一絲波瀾。
醉酒走在甲闆上的海盜,聽到聲音還轉了好幾下身子才看到陳星這個方向,本來要從船艙走出來淋雨,去駕駛室拿東西的他就很不爽了,還要被這群“貨物”煩惱,他能有好心情才怪。
“他媽的,死就死了,煩什麽煩。”穿着破舊夾克的海盜還真沒有走向集裝箱的打算,身上挂着一把步槍,就要路過集裝箱。
“大哥,大哥求你了,救救命啊,她好像得了什麽傳染病啊,大哥!”陳星的語氣中更爲焦急,甚至帶上了點哭腔,可陳星的臉色卻毫無變化,黑色瞳孔微微收斂。
海盜聽到陳星的聲音,臉上的不耐煩非常明顯,拍打在他身上的大雨已經把他淋濕,他那件超級原味夾克也濕透了。
晦氣。
海盜心裏暗罵了一句,抹了抹胡子上沾滿的水滴,握着手裏步槍朝着集裝箱走來。
在嘈雜雨聲中響起的腳步聲,像是踩踏在集裝箱内每個人心髒上。
海盜終于是在集裝箱門外站定,看到了剛才喊他的陳星,“誰要死了?”海盜把眼睛靠近縫隙,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況。
“大哥,你看。”陳星偏開身子,離開縫隙露出了集裝箱裏的情況,可光線實在太昏暗,海盜更加貼近想要看看自己能否看清。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集裝箱門口縫隙沖了出來,手臂撐開縫隙,将被鎖住的大門撐到了最大,集裝箱的鐵門還在這隻手臂上留下好幾條劃痕。
可那條手臂的主人根本在意這些劃痕,這條突然沖出的手臂死死掐住了海盜的脖子。
那巨大的力量讓海盜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把鐵鉗掐住了,這一刻,大雨都沒澆淡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
海盜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立馬伸手把自己手上的步槍對準了縫隙,準備扣下扳機。
可是,他還是慢了。
那掐着他脖子的手飛快收回,讓他的腦袋跟集裝箱鐵門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碰撞,這個撞擊讓整個集裝箱都一抖,更是響起響亮的碰撞聲,不過這聲音在大雨傾盆的海面上,并不會驚起波瀾。
這結結實實的一撞,直接把海盜給幹暈了,要不是陳星還掐着他的脖子,他就要直接倒下來了。
陳星另一隻手也擠出集裝箱鐵門縫隙,拿過了海盜身上的步槍,經過縫隙把步槍抽進了集裝箱内,然後松開了掐着海盜脖子的手。
失去陳星手的支撐,陷入昏迷的海盜直接倒了下來,與甲闆來了個結實的碰撞,撿起好多水花。
陳星沒有去看那倒在甲闆上的海盜,而是端着漆黑沾滿雨滴的步槍,對準了那把鎖,擡頭透過集裝箱門口的縫隙看着外面的天空。
這時的天空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灰黑色的天空還在變濃,讓人看不到暴雨的終點。
席卷天地的雨水透過縫隙滴落在陳星的眼眸之中,滴在那漆黑的瞳孔上,陳星卻不爲所動,眼睛連眨都沒有眨,直直地盯着那片灰黑色的天空。
他在等一道光,打雷啊!
雷!陳星在心裏怒吼!眼眸看起來要穿透頭頂天空那片濃厚的烏雲。
這次老天似乎真的聽到了陳星心裏的怒吼,一道閃電在灰黑色的雲層之中閃過,這道閃電直接把天空撕成了兩半,閃電的光線閃過這片海域,讓在船艙中喝着酒早已醉醺醺的海盜隔着窗戶都感到一陣害怕。
這好像是生物天生對大自然偉力的害怕,不過也就是這麽一秒,下一秒海盜們又舉起酒杯痛快地喝着酒。
見到這道閃光陳星眼睛變得明亮,摸着漆黑步槍的手指搭在了扳機之上。
來了,就要來了。
閃電之後,那轟鳴如山洪炸裂的雷聲來了!
轟!!
這雷聲炸響在這片海域,陳星懷疑在雲層下的雨點都被這雷聲炸開了。
不過這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他有事要做,随着那轟鳴雷聲炸響,陳星對準鎖的步槍扣下了扳機。
槍聲響起,還有子彈和金屬碰撞的聲音,陳星可不止開了一槍,這轟鳴雷聲也沒有這麽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