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看了眼陳星,眼神與看其他的“貨物”有些差别,因爲眼前這人說的話是他的母語,不僅如此,除了是他的母語之外,甚至還帶着他家鄉的口音。
同時亞洲人,海盜認定陳星就是他的老鄉了,饒是海盜都不免有些感歎,他當然不會因爲這人是自己的老鄉而放他走,既然會走上人口販賣這條路就說明他不是什麽善茬子。
但是給自己的老鄉幾個饅頭并不是什麽大事,這讓“貨物”死了對他們而言也是損失。
海盜從自己拎的桶裏又拿了兩個饅頭出來扔給了那個“老鄉”。
眼前這個他的同鄉人,他有印象,那天船出故障,就是他在甲闆上發現下面海面上浮着一個人,然後下去把他擡了上來。
于是陳星就這麽成爲了“貨物”。
陳星綁着簡陋繃帶的手接住那兩個饅頭加上本來分給他的一個饅頭,這就是三個饅頭了。
“謝謝兄弟。”陳星還非常“客氣”地道謝。
“晚上再給你帶塊肉。”海盜看着自己老鄉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用着母語說着,這是他能給自己同鄉人最大的照顧了。
他終究淪爲了貨物。
陳星繼續“乖巧”地點了點頭。
海盜分完食物拎着桶離開了,離開前把集裝箱的鐵門關上,重新鎖上了鎖。
集裝箱内,借着那幾條縫隙微弱的陽光,能看到坐在陳星身旁的陰柔男子和那名女子有點呆滞地看着陳星。
看着陳星手裏的三個饅頭,他們才不覺得陳星可憐兮兮呢。
這特麽已經是連續五天來發飯的人把陳星當做自己老鄉多給飯了。
你特麽的小時候實在多少地方住過?要不是男子和女子問過陳星好幾次,陳星都肯定地回答他是中國人,恐怕他們真的要懷疑陳星的成分了。
這貨到底是怎麽長的,能會這麽多語言,還都好到能夠讓每個來送飯的海盜都認爲陳星是的是他家的母語。甚至上次有一個阿拉伯人來陳星都能忽悠他說自己是一個被阿拉伯人家庭收養的亞洲男孩。
所以他和那個阿拉伯人也是,老鄉啊!
别問,問就老鄉。
還記得那天看到那個阿拉伯人多遞給陳星兩個饅頭的時候,男子和女子都覺得自己是在看電影,到底是那個阿拉伯人思想太過活躍還是陳星裝的太像了?
除了語言能力的恐怖之外,他們還驚歎于陳星的臉皮之厚,真就能這麽天天認老鄉了,對面可是人口販子啊,跟對方攀關系沒有一點膈應的。
這點本事他們自歎不如。
陳星拿着三個饅頭看到身旁的陰柔男子和那名女子在盯着他看,盯得陳星都有點不适應了。
“餓了?來一個?”陳星把一個饅頭遞給那名女子。
“我不餓,不用了,陳星你吃吧。”女子搖了搖頭,沒有搶陳星的饅頭,她的食量可沒有陳星那麽大,這些天陳星可謂是吃得很飽了。
“小米,餓了記得說啊,你星哥現在有傷,别的不太行,但讓你吃飽飯還是可以做到的。”陳星非常大氣地表示,手裏握着三個饅頭的他确實擁有這種話語權。
“陳星你的語言能力确實太強了,我見過那些會幾國語言的能人,但比起你來真是差了太多啊。”陰柔男人用那女人音誇着陳星。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陳星也知道這陰柔男子待人真的客氣,經常張嘴都是誇人,就是那男人臉龐說出來的女人聲音還是讓陳星有點不适應。
“阿太你太過了啊,厲害的人還是很多的。”隻是我是最吊的那一個,陳星表面謙虛,狂傲的話都留在自己心裏了。
午飯時間正式開始,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饅頭吃起來真是如同嚼蠟,但陳星還是大口大口地啃着,因爲每一口饅頭對他而言都是能量,他需要能量,他絕不能嫌棄每一口饅頭,他要快速地恢複身體。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陳星已經能用手完成所有日常的行動,不過捏緊拳頭用力的時候還是會有微微的疼痛,總得來說,還是好了很多。
陳星一口接一口把三個饅頭全部吃完,一口都沒拉下,吃完饅頭陳星站起來在集裝箱裏伸了伸懶腰,他手臂上的簡陋包紮陳星還留着,沒有取下,這玩意用來裝慘真的很管用啊。
悲慘的老鄉淪爲貨物,誰看到這個不感到難受?爲此多給幾個饅頭怎麽了?
陳星伸了個懶腰,結果看到一旁還在吃着饅頭靠在集裝箱邊的人都警惕地看着他,而且身體緩緩遠離他。
不是,我長得有這麽兇神惡煞麽?我隻是伸個懶腰啊?
陳星看着她們略帶畏懼的神情無語了,我還能搶你們的饅頭不成?陳星無奈地聳了聳肩,又坐了回去。
看到陳星坐了回去,她們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
看到這個陳星雖然無奈但還是能夠理解,畢竟在這裏被關在集裝箱裏的人,除了他還有阿太之外,就全是女性了。
而阿太因爲他的女性化以及單薄身體不會引起女性的恐慌,可他就不一樣了。
他被關在集裝箱裏依舊神色自若,甚至于每頓飯都能得到更多的食物,食量大,加上他沒有衣服穿,那身肌肉就這麽顯露着,唯一強壯的男性讓他成了女性們畏懼的存在。
想到這個陳星隻能苦笑了。咱這肌肉在港城也迷倒了很多小迷妹好不好,這旅遊一路受到的美女目光也不算少,結果到這裏反倒是成爲了别人眼裏的洪水猛獸。
真是世界變化太快啊,這人哪,沒有點心理能力還真接受不了這個世界,陳星苦笑着搖了搖頭,靠在集裝箱邊上閉目養神。
自從他那天在海面下燃燒完所有的體力和精力後,他剛醒的那天并沒有感受到身體中充沛的體力和精力,那超過常人的強大力量也沒有感受到。
不過陳星能感受到這些東西都在回來,都在慢慢從他的身子骨裏冒出來,而現在,他還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