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大忙人啊!”來自楊泠的消息。
這也不能怪他啊,誰叫江弦非要請他吃飯呢,而且今天還沒法拒絕,人是冠軍。
哪怕這個冠軍是他拱手讓出去的。
“錯了錯了,回去給你帶夜宵。”陳星是真的不怕把楊泠喂肥,發完這個消息陳星又繼續往下看。
“在俱樂部麽?”發現是淩欣發來的消息,這個消息都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了。
不過陳星倒不在乎這個,淩欣也不在乎,他們才不會在乎對方回消息的速度,所以陳星也不用怕淩欣會嫌他回消息慢。
“不在,在和别人吃飯。”陳星剛把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就感覺手機震動一下,淩欣回了他的消息。
“跟誰在吃飯?”
“在跟一個你不認識的美女吃飯。”陳星直接打字回了過去,采用了叙實的手法。
“行吧,你慢慢吃。”淩欣發了幾個字就結束了這次聊天。
陳星放下手機,發現已經有好多串都被端了上來,而江弦已經開吃了。
“這個好騷啊。”咬了一口串的江弦立刻吐了出來,皺着眉向陳星問着。
“你沒吃過串麽?這是腰子啊。”講道理腰子在路邊攤的串子裏出現的頻率還是很高的吧。
“哦,真難吃,給你吃吧。”江弦把咬了一口的腰子放到了陳星的身前,也不管陳星嫌不嫌棄,又拿了一根串。
“這又是什麽?”邊說還邊往嘴裏塞。
“等一下!”陳星覺得江弦可能是真的串吃得不多,他自認爲還是需要提醒一下的。
“啊?”張開嘴巴的江弦停住了動作,好奇地看着陳星,那張小嘴上還沾着好多調料。
“你知道這是什麽麽?”陳星指了指江弦手中那個串。
“是什麽?”江弦又看了看手中的串。
“這是羊鞭。”陳星覺得江弦可能是真的沒吃過串了。
聽到陳星說“羊鞭”兩字江弦直接把手中的串放到了陳星的身前,“給你吃吧。”江弦很大氣,這下她專挑自己能看出是什麽肉的串了。
“你以前沒吃過串麽?”沒見過羊鞭總該見過腰子吧,而且她自己不吃還把這些串全點了。
“沒吃過,第一次吃。”江弦老老實實地說道。
有錢人家都是不吃串的麽?陳星想了想自家女友也吃啊。
“我從小身體不好,我爸媽不讓我吃這些路邊攤。”江弦一看就知道陳星在瞎猜,順手之勞幫陳星解決了疑問。
“不會吧,你吃這個串不會出事吧?”被江弦這麽一說,陳星突然有點小慌,這他也不知道啥情況啊,萬一江弦吃了串出個啥事,那他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陳星伸手直接把江弦手裏的串奪了過來,江弦壓根沒看到陳星什麽時候從她手裏搶過了串,隻感覺一陣風刮過,她手裏的串就沒了。
“放心,我不會死得更早的。”江弦瞪大眼睛瞪着陳星,伸手要串。
“哦,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聽江弦這麽說,松了口氣的陳星把串放回了江弦的手裏,這你要是跟我吃個串吃個啥事,那我不是冤大了。
????
看到自己手裏的串,江弦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我天哪,哪有人這麽說話的啊?會說話嘛?
陳星倒是一點沒察覺,繼續吃着串。
看着埋頭吃串的陳星,江弦也咬着自己手裏的串。
大概她就是希望有一個人陪她吃個串,這人不會随時算計着她那可憐的存活時間,就好像那可憐的存活時間不是她的,而是對方的一樣,那些人總是努力地表達幾分遺憾。
去你媽的遺憾。
太多次江弦都想喊出這句話。
可最後她都忍住了,所以她的臉色越來越冷,冷到就是她的弟弟,都難以跟她靠近。
交個陳星這樣的朋友會很不錯吧?
咬着串的江弦腦子裏都是這個想法。
最終陳星和江弦還是沒有把滿桌的菜吃完,江弦點的實在太多了,最後兩人把剩下沒動過的菜送給了一旁喝着酒聊着天的幾個兄弟。
接着兩個人就騎着重機回家了,兩人都是酒後駕車,區别在于陳星清楚無比,而江弦喝了幾瓶啤酒有點喝醉的樣子了。
陳星一路看着那搖搖晃晃的白紅色重機,他是真怕江弦突然一個迷糊摔個一跤,這要是被重機壓倒了哪裏那可真不是小事啊。
好在雖然看着非常危險,但江弦還是搖搖晃晃騎回了市中心的别墅前,陳星總算能抹一把頭上的冷汗了。
“陳星。”江弦突然叫了陳星的名字。
“啊?”本來準備騎走的陳星停下了坐下那輛黑黃色的地平線。
“你知道那天你救了我我很生氣麽?”江弦說起話來嘴巴有點打結,不過聽慣了她的冷言冷語,這麽聽起來還覺得蠻可愛的。
“是麽。”陳星微微一笑,他并不會因爲這些話而生氣失落什麽的。
“對啊,看到你自我感覺還很好的樣子我真想罵你,還救我,我呸。”讓陳星滿臉驚異的是江弦真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好在江弦醉了酒,瞄準不是那麽準,錯失了目标,沒有擊中陳星,讓陳星松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之前每天都在祈求什麽麽?我每天都在祈求,等我哪一次騎着重機飛馳的時候,突然犯病,然後我會以疾馳的速度撞上哪一輛車,哪一棵樹,又或者哪一根電線杆。”江弦含糊不清地說着,陳星卻聽得格外認真。
這大概是他見過江弦說過最多話的一天了。
“然後我就像一個布娃娃一樣被甩出來,從重機上飛出來,然後就甩啊甩,甩到地上,咔擦。”江弦還伸出手亂擺像是在表演着那個被甩出來的布娃娃軌迹。
“然後我就不動了,一大堆路人跑來圍着我看,他們就說啊,摔的真慘啊,這女孩開車開這麽快啊,女孩開摩托車太危險了啊,吧啦吧啦之類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最想聽的話,我最想的聽的是他們指着我的屍體對他們身旁的小孩子說:你看她吧,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江弦不懂珍惜自己的生命。”江弦真的是醉了,直接趴在重機上睡着了,嘴裏還在嘟囔着。
陳星看着這個趴在重機上睡着的女孩搖了搖頭,從車上下來,他怎麽也不可能讓江弦就這麽睡在這裏,陳星把重機推進了别墅。
很快别墅裏的管家就出來安置江弦,而陳星則是離開了這棟别墅,獨自騎着黑黃色的地平線駛向他在海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