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陰影,最後也輪到了上一屆的冠軍,木界谷身上。
駕駛着改裝寶馬的木界谷聽到了身後的引擎聲,也看到了那兩輛車,他不甘地還想加速抵抗一下,可下一個彎道他就知道了什麽叫絕望。
兩輛車在入彎之時,就以遠超過他的速度沖刺入彎,甩開了他,隻留給他那刺耳的磨胎聲,還有兩條新鮮的黑色胎印。
這也太欺負人了!我怎麽說也是上一屆冠軍啊,這一屆到底怎麽了?這一刻的木界谷想哭。
賽程已經超過了一半,車手與車手之間的距離被再次拉大,可以說是,隻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除了前四人之外,其他人已經沒有争冠機會了。
又一個彎道出口,一輛白紅色的r6沖刺而出,緊接着就是那輛漆黑的本田,在出彎兩輛傾斜着的重機重新直立了起來,在他們前面的是一條直道,這條直道可以說在整條動宮山的山路中也是最長的一條了。
從江弦騎上這一條直道之後,就感覺到了風,風在這條直道上呼嘯,從她的背後吹來,練功的翠綠樹林被吹的樹葉,綠浪搖擺。
曾經江弦也好奇爲什麽在這條路上風會突然變大,問過許多人才知曉,這裏是整個動宮山的一個風口。
隻要山中有風,在這裏就是風呼嘯張狂的地點。
直道上,江弦沒有節制地擰下油門,雙離合變速箱讓她的加速沒有間隔,加上那強大扭矩的引擎,讓她這輛r6在直道上也是一個怪物。
飙升的速度和轉速讓儀表盤上的數字瘋狂跳動,改變不僅僅是數字,還有顔色,這是陳星的改裝,表盤從綠色變成黃色,再從黃色變成紫色,那紫色越來越深,顔色再朝着鮮紅改變。
看着那改變顔色的儀表盤,江弦的臉色沒有變化,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陳星的這個改裝,五顔六色,花裏胡哨的改裝,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随着爆裂的轟鳴聲,白紅色的雅馬哈r6沖刺在直道之上,在這條直道上把速度往上飙升,同樣這麽做的還有那輛渾身漆黑的本田,穿着人字拖,騎着重機的男人也是瘋狂的加速。
因爲他們知道,他們不在這條直道上把速度飙升上去,那麽面臨他們的
将是墜落。
沒錯,在這條直道盡頭,是一座斷橋。
整條橋身的斷裂,讓這條山路無法通行,本就不多的車流量更是在橋斷裂之後變成了零,索性這橋的兩端有着角度,被一群瘋狂的飙車族找到了另一種通過的方法。
那就是以高速直接沖過去,從高的一邊,沖到矮的那一邊。
這種想法也隻有瘋狂之人才能想出來,它可能來自于一個男人看到斷橋時的突兀想法,可如今,當初的突兀想法,已經成了動宮追風比賽的必經之路。
想要完成整條動宮追風的賽道,就必須躍過去。
并不是沒有人死在這裏,可每年來參加動宮追風的人數都沒有減少。
大概是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人在追尋着所謂的意義。
大屏幕前的衆人早已把視線鎖定了這兩輛領先的重機,尖叫驚呼聲此刻都小了許多,因爲他們都太清楚這兩輛車面臨着什麽。
稍有不慎,就是死亡。
斷橋處的畫面可謂是擠滿了大屏幕,在斷橋處的設備也是最完全的,可是說是無死角拍攝。
白紅色的r6率先沖出斷橋,江弦已經不是第一次飛出斷橋了,可是每一次飛出斷橋的時候,她腦中還是會有一個念頭閃過。
她會死在這麽?
這個念頭待在她的腦子中許久,整個飛馳在空中的過程,這個念頭都沒有消失。
直到車身再次與地面猛烈撞擊的時候,那個念頭才從她的腦中清楚。
不會,她不會死在這。
猛烈的撞擊讓江弦的車子幾乎失去控制,那由陳星改裝的強悍避震器也無法忽視這種撞擊。
r6開始左搖右擺,江弦則是竭盡全力幫她坐下的r6恢複平穩。
就在這時,一道飛馳而來的黑影劃過她的眼角,漆黑的本田與地面猛然撞擊之後,車上穿着人字拖的車手貼在車上,雙手握着把手,漆黑的車身一陣搖晃之後飛速恢複平穩,直接沖了出去。
這一刻,江弦的r6不再是第一。
呼!!
大屏幕前的人群呼聲四起,沒想到那輛漆黑本田居然在這裏超越了r6,成爲了第一。
江弦看着那道超過她的黑影咬緊了牙,這次比賽,她誰都不要輸,誰都不要。。
白紅色的r6再以搖搖晃晃的車身行駛了一段路,總算是回歸了平穩,江弦立刻加速啓動,雙離合帶來的無銜接動力驅動車身飛速沖刺,追向那漆黑的車影。
就在r6和本田落在斷橋另一邊的時候,又有兩輛車出現在了直道之上。
正是騎着黑黃色地平線的陳星,還有騎着綠色川崎的壯漢。
川崎在前,地平線在後。
陳星看着前方跟他差了一個車身的川崎,有人願意幫他開路,他也樂得清閑,這位老哥的技術可以說是很強了,但離他還差了點。
讓陳星意外的是,如果對方不是新手,而是參加過好幾屆動宮追風的人,怎麽會沒有被安排到第一排呢?
騎着川崎的壯漢,那護目鏡下的眼睛看向直道盡頭,從這裏看去,看不到橋另一邊的道路,也看不到另一邊的樹林,視線隻能從斷橋口直上天空,迎着夕陽的方向,太陽正照在他們身上,拉出車影。
在最該加速的時候,壯漢卻松開了油門,川崎正在減速。
壯漢的眼神複雜,他參加過這麽多次動宮追風,每一屆技術超過他的很少,真要按實力來分的話,他本該拿了好幾次的冠軍,可是他沒有。
因爲,他從未完整地行駛完整條動宮追風的賽道,每次,他都停在了這個斷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