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拜拜。”陳星的整隻手掌沒有什麽白的地方了,全是污漬,用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對員工們揮了揮手。
等到員工們走了二十分鍾左右,詹幕玉拎着兩個大袋子回到了詹宇修車店,穿着一身修車店的制服也難掩詹幕玉的秀氣,就是說她是剛讀大學的大學生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
“吃飯了。”詹幕玉拎着兩個大袋子,餐館卻給了她四雙筷子。
沒辦法,陳星的飯量真的很大。
“來了。”陳星随手拿起身旁的一塊布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再擦了擦自己漆黑的手,站起身來走到詹幕玉放菜的桌子旁,拿了把凳子坐下。
“可以啊,很豐盛。”陳星看着詹幕玉拿出來的菜,這些菜賣相看起來還真不錯,價格肯定也低不了。
當初他們肯定就吃不了這種飯,從詹幕玉離開宣市,來到港城,也快三年的時間了,變了很多,最起碼的一點就是,兩人不用再爲錢而擔憂,
“這肉可以啊,有我廚藝一半了。”陳星吃了一口紅燒肉,覺得很香,大口吃着,那是真的大口,他一口飯可以頂詹幕玉三口一點不帶誇張的,甚至還有點謙虛。
看陳星吃得這麽香,詹幕玉心裏一喜,雖說不是自己做的,但買的飯能看陳星吃得這麽香,還是很高興的。
隻要看着陳星大口吃飯就覺得很開胃,比什麽開胃菜都管用,詹幕玉也動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能讓店家給四雙筷子的飯就被兩個人解決了,當然主要戰鬥力肯定是陳星,吃完飯,拍了幾下肚皮,陳星就站到那已經被他拆得稀碎的本田摩托車架前,剛吃完飯陳星不是很想動,就挺着肚皮看着車架。
要不是他的肚子不是太大此刻他真的像是一個育嬰達人。
陳星腦子裏在模拟着那些他想要的零件改裝到這輛車之後的形狀,他不需要動手,在他腦中就有一個空間,裏面停着一個車架,然後不斷有零件憑空出現組裝到這輛車架之上。
引擎,避震器,排氣管,電子油門,不停地有零件出現進行比對,同時又不停地有零件消失,因爲這不是陳星所想要的。
又或者說,若是這麽選擇,他隻會離那輛改裝後的雅馬哈r6性能更遠,這時候陳星有點後悔他把那輛r6改得太完美了,強大的扭矩和武裝到牙齒的功能,那輛雅馬哈r6簡直就是山路中的王,雙離合的無阻隔加速,強大扭矩帶來的瞬間加速度。
無可挑剔。
更何況還有江弦費大功夫搞來的雅馬哈引擎,讓那輛車的性能更是沖上一個頂峰。
陳星凝神看着車架,眼神裏流光不停變化,就仿佛他腦中的一切都在他眼中掠過。
他現有的條件跟改裝江弦那輛車時的條件相差甚遠,雖說這裏還有很多很不錯的零件,可是總還是比不上江弦那輛r6的。
比不上也無所謂,隻要貼近就好了。
陳星腦中的信息如同爆炸般運作,這種感覺怎麽說呢,運作完後會讓腦袋有點懵,可不得不說,這功能真的很爽,他簡直有點像一個人形計算器。
不行,這樣也不行,還是不行,陳星微微皺起眉頭,腦中的摩托變了又變,都沒有找到讓他滿意的想法。
摩托零件的配重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前半車身的重量和後半車身的重量要在一個比例上,否則就會出現問題。
不僅如此,哪怕是一輛車在行駛中加速度帶來的車輛配重比例改變也會改變車的行駛,所以一個優秀的車手需要控制好加速減速才能掌握一輛車。
陳星就這麽站着目不轉睛地看着那輛車,赤裸着上半身,雙手插在腰上,也不在乎手上的污漬弄髒了他的腰。
詹幕玉收拾着桌上的飯菜盒子,眼神不時看向那站定的陳星,看着那雙眼睛,她又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看着男孩滿臉認真地看着那一本本的筆記,再轉移視線,看着那輛報廢的灰色比亞迪。
他最終修好了那輛了比亞迪,所以這次他也會得到他想要的。
在陳星站定之間,時間就已經在飛速地消逝,等陳星再次回過神來,外面早已昏暗無比,還有微弱的蟬鳴響起,似乎在告訴着陳星,現在又是一個夏天來到。
好像每年都是這樣,縱然炎熱讓人穿上體恤,甚至是如陳星這般光着膀子,隻要那蟬鳴不打擾你的睡眠,你就不會意識到。
夏天到了。
“啪。”
巴掌聲音從陳星身後傳來,讓陳星徹底從腦中空間清醒了出來。
陳星轉身就看到那修車店門口,一個穿着修車店工作服的女子,紮着一個長長的馬尾辮,在跳着拍着空中的蚊子。
那苗條的身軀在燈光下的每次跳躍,都會讓那長長的馬尾辮一顫一顫的,就像是一個充滿大學青春氣息的女孩。
可誰又能想到她已經是一個富婆了呢,就是像淩欣那樣的生活,對于現在的詹幕玉來說也不是難事,她足可以做到那些。
但她還是每次都穿着簡單的修車店制服,每次陳星看到詹幕玉,詹幕玉都會給陳星一個燦爛的笑臉,那笑臉讓陳星很熟悉,好像是那個淩晨他的頭頂在了馬自達的車底,然後他忍痛一睜眼。
就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探到車底下看着他,笑得很燦爛。
“幕玉姐,你怎麽沒回去啊。”陳星離開他站了幾個小時的地方,走向修車店門口。
“啊,沒事,我就在這裏陪你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詹幕玉攤開手掌,發現自己剛才那一掌拍空了,扭頭看向陳星一笑。
“沒必要啊,現在你這麽大一個老闆,還跟我在這裏熬夜。”陳星反正也沒想好他想要的車,就來到修車店門口吹會晚風。
晚上吹拂在路上的風,溫度很低,直接吹拂在陳星赤裸的上半身上,吹拂着陳星身上的每根汗毛,讓陳星那略微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還記得在宣市他的精力還不足的時候,他晚上就經常用這種方法來給自己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