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數不清的紅燈綠燈,這不就剛騎過一個紅綠燈,眼前又是一個紅燈了,又得等個一分鍾了,爲了買件衣服,真的很辛苦啊,陳星坐在車上暗自感歎。
但他很快就不再感歎這個了,因爲他發現眼前是紅燈,而江弦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樣子,白紅色的r6還在快速飛馳。
不是,這是要闖紅燈麽?可是闖紅燈也不是這麽闖的啊,這對面一輛越野車正開過來呢?
陳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江弦這是真的沒有刹車的想法啊!
莫不是江弦跟他有大仇?要跟他同歸于盡!
陳星趕緊看身前的江弦,總算是發現了江弦的不對勁,騎着車的江弦此時趴在重機上,這也是一種重機的駕駛方式,很多車手都會用這個姿勢來休息。
所以陳星一直沒覺得不對勁,可這時一看,那真的太不對勁了。
江弦那張本就夠白的臉此刻白得吓人,那已經是在慘白的範疇内了,而且那慘白的臉上還挂着許多細小的汗珠,那眼睛就告訴了陳星,她的痛苦。
這是出了什麽事啊!陳星知道出問題了,可江弦開的重機速度可不慢啊,起碼這一路上都是她超汽車,沒見過汽車超她的,就在這片刻時間内,白紅色的r6就飛馳出了道路線。
從左邊駛來的越野車車主也沒想到突然有一輛摩托飛馳了出來,就是想要踩刹車都反應不過來,隻能睜大驚懼的眼睛看着兩車即将相撞。
越野車的車主沒有反應過來,可有人反應過來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間裏,陳星一把抱住江弦的腰,然後雙腳在摩托車踏闆上用力一踩,借力最後在車座上一踩,整個人踏着車跳了出去,同時還抱着江弦。
“嘭!”
幾乎就是在陳星跳出去的那一瞬間,越野車猛地撞上那輛無人駕駛的白紅色r6。
越野車主在相撞之後總算是反應過來踩下了刹車,他下車戰戰兢兢地走到車前,看到了那輛摩托車,卻沒有看到他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樣子。
沒人??
周圍的路人也聽到了那聲響亮的碰撞聲,都停在腳步在一旁看着熱鬧,而等着紅綠燈的汽車車主則是埋怨又要堵車了。
路人的議論聲和車主的喇叭聲此起彼伏,陳星則對于這些聲音不管不顧,抱着江弦離開了馬路,抱到了路邊。
抱着江弦的時候,他能感覺江弦的身子在輕微顫抖着,那滿臉痛苦,慘白的臉色沒有好轉。
“你怎麽樣?”陳星抱着江弦,不知道江弦到底是出了什麽情況,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啊。
“車。”臉色慘白,臉上密布細小汗珠的江弦用眼神看向路中央。
順着江弦的視線看去,陳星也知道江弦說的意思了,她在說那邊被越野車撞飛的白紅色r6,這自己人都這樣,還管車呢?
陳星沒有去管江弦的想法,重新抱起了江弦,“送你去醫院。”說着就伸手攔下了一兩剛好經過的出租車。
“車。”被陳星橫着抱了起來的江弦還想掙紮着指揮一下陳星,不過她很快就知道陳星壓根不鳥她了。
攔下一輛出租車,陳星把江弦塞進了車裏,“最近的醫院,麻煩師傅開快點。”
“好嘞。”師傅也看出有情況,踩起油門就開始加速。
“去北城區那個醫院。”見自己無法阻止陳星,江弦隻得告訴了陳星一個醫院地址,沒有讓陳星帶她去最近的那個醫院。
抱着江弦到了那個醫院陳星就知道這絕逼是有錢人的醫院,不是他這類窮人的醫院,等一下。
他好像不是窮人了。
抱着江弦走進醫院,很快就有醫生護士迎了上來,陳星很快發現這裏的醫生竟然認識江弦,接下去就用不着陳星什麽事了,啥也不用幹,那群醫生護士就把江弦擡了進去。
陳星等了好久,直到護士告訴他在哪個病房裏,陳星才感覺到一絲自己是抱着病人進來的那個人。
走到那間護士跟他說的病房,陳星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推門進去就看到江弦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已經控制住了情況,不過那臉色還是慘白,像一張白紙,連嘴唇上都沒什麽血色,這麽一想,平常看到江弦好像她那臉色就白得過分,陳星之前還覺得就是皮膚偏白。
現在看來是真的身體有問題,陳星看着江弦那散落在枕頭上的白發,早已不複之前丸子頭的形狀。
這白發好像看起來也不像是染發的樣子?
陳星走到江弦的病床旁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好像還沒有讓你進來。”江弦看着那兀自走進來坐在凳子上的陳星,沒有血色的嘴唇閉合說出這句話。
“怎麽說都是我把你送過來的啊,讓你救命恩人進來怎麽了。”陳星看了看這病房,幹淨的很,而且就隻有江弦一個人。
“我可沒有讓你救我。”江弦并沒有領陳星救命之恩的意思。
“行吧。”這個小姑娘還很有攻擊性,陳星也不至于被一個小姑娘弄生氣了,“你早就知道你有這個病了?”
“你是在說廢話麽?”江弦冷着臉,說實話這時候想看出她有沒有冷着臉都是一種難事,因爲她的臉就是一個字,白!
“這你還敢騎重機?!”對于這點陳星真的是驚了。
這不就是找死麽?最關鍵的是江弦還活到了現在,而且練就了一身車技?
“跟你有關系麽?”江弦還是繼續語氣很沖。
“好吧,我打過電話告訴江落了,他應該派人去把r6弄回來了,他也很快就來這醫院了。”陳星說着他在病房外打的電話,“需要我在這裏等江落來了再走麽?”
“你走吧。”
聽江弦這麽說,況且江落也馬上到了,陳星就起身離開了病房,輕輕關上了病房。
陳星離開,整個病房就隻剩下了江弦一人,就跟之前經過的無數次一樣,一個人望着病房的天花闆,直到後來,反而病房裏除了她還有别人,她卻不習慣了。
我的救命恩人麽?望着天花闆想着陳星剛才說的話,江弦扯起那毫無血色的嘴角笑了。
我真希望你沒有救我啊。
那就是真的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