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紅色的寶馬是陳星這輛藍白跑車的下放版,削減了最大動力輸出,并且在外觀上也向街跑車靠近,可以說是公司對于街跑車這一領域的涉及。
不過哪怕不是跑車,這輛s1000r也是接近公升級的怪物,雖然比起陳星騎的在最大動力上弱了許多,但身爲一輛街跑車,它在扭矩上更爲強悍,也就意味着在短距離的加速上它這個下放版甚至超過了它原先的跑車版。
兩輛車已經駛完了近一半的山路,而目前的情況就是,黑紅寶馬在藍白寶馬好幾個車位前領先着。
陳星的跑車竟然被一輛街跑車壓制了。
對方的入彎,壓彎都比他要強。
對方的壓彎非常的低,幾乎就是膝蓋快要擦到地面,好幾次陳星都以爲對方的膝蓋要跟水泥地面狠狠摩擦一下了。
看着那傾斜的車身有時候很難想象爲什麽這樣還能不翻車。
午夜幽靈有這種人物?陳星還以爲江落就是午夜幽靈最強的車手了,事實上雖然他在俱樂部說了江落不厲害,但是江落的車技還是值得肯定的,真要說在港城,技術穩壓江落的,想找出來挺難的。
他赢了江落可他是開挂的啊。
不過即使如此,此刻他也沒有認輸的想法。
陳星把手伸進口袋握住了一個橢圓形按鈕按了下去。
車上的儀表盤上的駕駛模式赫然變化,從比賽模式切換到了光頭胎模式。
到他滑胎漂移的時候了,這些天無數次的練習,讓他對于滑胎模式的掌握也上升了一個層次。
爲此他磨掉好幾個輪胎,好在自己算是一家修車店的老闆,搞車胎不是什麽麻煩事,但也讓陳星有點小心疼。
這磨的不僅僅是胎,還是錢啊。
進入多彎地區,陳星控制着車身重心和刹車,入彎之後讓後胎失去了絕大部分抓地力,開始從地面上摩擦而過。
同時車身保持着傾斜,藍白車影飛速劃過彎道。
哪怕是一個大彎,陳星也能以這種滑胎漂移飛速掠過整個彎道,他與那輛黑紅寶馬之間的距離在飛速靠近。
下個彎道就超你,陳星看着身前那輛黑紅色的寶馬信心滿滿,而這個信心,來自于他的技能,也來自于他每晚的訓練。
隻有當你對一件事物真正掌握的時候,你才真正擁有自信。
下個彎道到了,黑紅色寶馬車上的騎士看向後視鏡中那輛快要超過自己的藍白寶馬。
那亮着的燈光似乎在訴說着下個彎道即将發生的事情。
陳星沒有什麽減速就推胎傾斜了車身,緊接着就是那滑胎漂移,那護目鏡中深邃雙眸看着眼前那輛車的距離與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兩車齊驅。
陳星扭頭看向身旁那輛黑紅色寶馬車上的騎士,那身軀看起來有點纖細,陳星想看看那頭盔裏的眼神。
他如願地透過護目鏡看到了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也在看着他,雙眸裏隻有平淡,沒有亢奮,沒有激動,沒有因爲飛馳的速度而有什麽波瀾。
就是平淡。
緊接着陳星就看到了對方的舉動,把本就十分傾斜的車身再次加大了傾斜角度,對方還在壓彎?!
這樣下去,車子真的還能穩住不倒麽?
陳星有點不敢相信,他的理論知識告訴他這是做不到的,對方若是再傾斜車身肯定是無法保持車輛的平穩的,而且,對方的膝蓋都已經快擦到地面了,若要再傾斜,那就是讓肉體和水泥地面摩擦,把皮衣根本保護不了膝蓋。
讓陳星瞪大眼睛,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座駕漂移的是,對方真的繼續傾斜車身,直到那膝蓋與地面猛地接觸。
想象中的那副血肉模糊樣子沒有出現,膝蓋與地面摩擦處亮起火花,順着彎道内側,那一道花火在黑暗中飛馳。
陳星也看清對方的膝蓋上帶着個東西,顯然那玩意很堅硬,大概率是什麽金屬。
對方就這麽膝蓋頂着地面,車身傾斜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一路帶着火花飛馳過彎,于是陳星就這麽看着對方與自己的距離逐漸拉來。
我靠,這真的不算作弊麽?
真就能這麽騎啊?
陳星瞪大眼睛看着對方擦着火花飛馳地離他越來越遠,對方靠膝蓋頂地面來得到支撐進行如此低的壓彎。
陳星看了看自己的膝蓋,似乎在想着自己這穿着俱樂部制服褲子的膝蓋是否能跟水泥地來個摩擦。
看了一秒陳星就放棄了,他還想下半輩子有個健康的膝蓋呢。
于是陳星隻能看着對方的車尾燈離自己越來越遠,每個直道成了他唯一能追回一點距離的地方,可惜的是,跟他赢了江落的原因一樣。
這裏的彎道要遠遠多于直道,所以勝負幾乎已經分明了,陳星把模式切換回了比賽模式,既然已經輸定了就不要磨胎了,這都是錢啊。
輸了就是輸了,陳星倒也坦然,也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他這輩子可能是很少輸,那是因爲他上輩子早就吃飽了輸的滋味。
山路盡頭是一條通向城市的直道,從這裏出去兩旁就不再有森林護航,眺望而去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港城,衆多高聳的建築,那五顔六色的燈光,徹夜不眠。
陳星騎着藍白寶馬從山路中飛馳而出在出口處按下刹車,儀表盤上的速度飛快下降,摩托車緩緩靠向路旁,最後速度徹底消失,陳星把車停在了路邊。
那裏除了藍白寶馬之外還有一輛黑紅的寶馬。
陳星摘下了頭盔,看向那坐在黑紅寶馬上的騎士,就是對方剛剛赢了他。
“把這輛車還給江落吧。”陳星怕了拍那輛藍白寶馬的坐墊,雖然對方與他從未制定規則,但陳星覺得這是應該的。
他赢了江落,赢了這輛車,午夜幽靈的人又赢了他,那他就該輸掉這輛車。
坐在黑紅寶馬上的騎士看着陳星,摘下了那印着幽靈圖案的頭盔。
陳星的眼神微微一愣。
因爲一頭白發從頭盔中傾斜而出,在月光下像是一道銀光落在騎士肩上,這個赢了他的騎士,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