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镖漁船不斷靠近這黑色洋流,船身穿過藍色和黑色的界限,讓站在船頭的陳星有一股奇異的感受,好像跨越了一個世界一般。
整片海洋,無垠的藍色被龐大的黑色洋流割開。
到了黑潮之上,陳星才發現這黑潮其實不黑,隻是在遠處看着,太陽光照在洋流之上,看着像是黑色。
實際到了黑潮之上,陳星看着腳下的洋流,不僅不黑,而且比周圍的海水還要清澈,宛若透明。
淩欣握着方向盤,隔着玻璃窗看着那分明的海面,小嘴微張。
這真的是很難見的景象。
藍色镖漁船完全駛入了黑潮的領域,順着這黑色巨蟒的身軀行駛,這洋流也在流動,不過它足夠的長。
以陳星所知,它應該有200公裏之長。
透明的洋流讓陳星更能清楚地看到海面甚至于海面下幾米的魚影。
十幾分鍾之後,陳星眼光一震,終于讓他看到了,旗魚的身影。
“欣兒,往那邊開。”陳星站在船頭背着淩欣,伸出一隻手。
淩欣這幾天下來也知道陳星這手勢是什麽意思,立刻朝陳星所說的方向駛去。
那海面下的巨大身影,充滿流線型的身體,充滿力量的勁爆肌肉,此時的旗魚就悠悠地順着洋流前行,沒有展現出它那狂暴的速度。
陳星不停指揮着淩欣的航向,不緊不慢地駛向那海面下的身影,陳星隻能祈禱它不會突然加速。
淩欣握着方向盤的手不停轉動,随着陳星的手勢而改變航向,淩欣的手裏都緊張地出了點汗,摸着方向盤滑滑的。
淩欣的視線就一直鎖定那站在船頭上,不停被海浪打濕的青年。
就在下一刻,那不停給淩欣指引方向的手收了回去,陳星雙手都握在了那足有他身高兩倍多的镖杆,橫執着镖杆,就如同趙子龍握着長槍。
又是一個浪湧來,船身被往上擡,特别是船頭,更是被高高擡起,浪花也在此時朝陳星身上撲去。
就在這時候陳星動了,雙手握着的镖杆對向海面,那被海水擡起的身子向前探去,幾乎就要淩空墜入海面,整個身子都探出了船身,在最高點,陳星全身的肌肉緊繃,目光如電,直沖海面下。
然後釋放,迸發出他肉體爆炸的力量。
握在镖杆前的一隻手松開,另一隻握在镖杆尾部。
單手将這柄镖杆擲了出去,那二十公斤的镖杆脫離陳星右手之時就瘋狂加速,瞬間沖破海面。
而海面下的身影也在海面被暴速镖杆刺破的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麽,原先慢悠悠的身影突然一振,充滿勁爆肌肉的身影在幾乎沒有任何加速動作的情況下突然消失。
海中短跑第一短跑健将的速度在這瞬間爆發。
那身影在海面下劃過一道身影就已經消失,而陳星的镖杆也早就消失在海面之下,镖杆上系的繩子被拉得老長。
在停頓了一秒之後,陳星才從剛才兩種勁爆的速度中反應過來。
“中了!”陳星回頭對着楊泠喊着,趕緊撿起了船上的繩子。
“跟着它。”陳星指揮着淩欣的航向。
淩欣則是順着陳星的指揮立刻轉動方向盤。
陳星握着那繩子,靠在船身欄杆上,此時根本不可能把這條旗魚拉上來,一個人想要把海中的旗魚拉上來,就是讓陳星再加兩點力量他都做不到這一點。
平常釣魚就是一條手臂長短的魚就足以把一個成年人弄的筋疲力盡,更别說這種在海洋中都是生物鏈頂端的旗魚了。
接下來就是一場拉鋸戰,一艘船還有一條魚的拉鋸戰,握着繩索的陳星又被浪花打濕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條旗魚雖然兇猛,可惜它已經受傷,這場拉鋸戰的結果在一開始,就注定了。
那黑旗魚最終還是被拉到了船身一側,在海面下根本沒法預計這條魚有大多,此刻到了海面上,陳星才能真切看到這條黑旗魚。
好大,粗略一看就比他人還要長。陳星嘗試了一下,不行,太重了。
淩欣這時也從駕駛艙跑了出來,看到了這條在海面上的巨大黑旗魚,這就是陳星找了那麽久的魚麽。
淩欣也去幫陳星拉這條魚。
兩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這條魚拉了上來,拉上來的那一刻因爲用力過猛,兩人都撲通倒在了船上。
“哎喲。”淩欣整個人都倒在了船闆上,船身還在浪花下搖搖晃晃的。
“啊,好累啊。”陳星躺在船闆上側頭看着淩欣笑着。
“哈哈,我也累了,好緊張,我手上都是汗。”說着淩欣好像是想給陳星證明一樣把手伸向陳星,給他看看手上的汗。
陳星接過淩欣伸過來的手在他衣服上找了處沒有濕透的地方擦了擦。
“喂,哪有你這樣的啊,這衣服還是我買給你的。”淩欣輕撅嘴巴,抱怨着陳星的舉動,不過因爲他擦得是自己的手也就饒了他了。
“嘿嘿,我把這條魚送給你。”陳星站起來,把淩欣也扶了起來,對他而言無所謂,對淩欣而言躺在這船闆上就容易着涼。
“這魚送給我?”淩欣看着那條比陳星還長的黑旗魚,這魚要吃多久?
“恩,就當是我給叔叔阿姨的年貨。”陳星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拍幾下就能拍出海水來,他這衣服可是濕透了。
“這就想收買我爸媽了啊?”淩欣白了陳星一眼,這就想着給她爸媽送年貨了。
“嘿嘿。”陳星也見過淩欣的爸媽了,之前淩欣請他們去家裏吃飯的時候就見過了。
“我先把冰蓋上。”這魚可不能就這麽放着,陳星把魚拖到一塊布之上,從船艙中取出冰鋪在黑旗魚身上。
“這魚得有多重啊?”淩欣跟陳星一起把魚拉到布上就累的喘氣,這也太沉了。
“應該不到兩百公斤,不過也快了。”陳星扭了扭胳膊,這确實是一個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