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門口排的密密麻麻的哈雷機車,現在隻剩下了零星的幾輛。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剃着跟陳星很像的平頭,隻是他的頭發顔色是金色的,青年也穿着一件哈雷皮夾克,這都是标配了,隻是他的皮夾克背後沒有“黑色活塞”的字母。
看到門前的哈雷機車隻剩這麽幾輛,青年滿臉的詫異,走進了酒吧,視線掃過酒吧,酒吧内也隻有零星幾個人,金發青年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
“喲,菜鳥回來了?去吧馬桶刷一下,順便把戰神的屎給處理了。”吧台白人大叔沒有跟着出去,還在酒吧待着,看到青年進來直接指揮道,沒有一點客氣。
并不是所有人想要加入飛車黨俱樂部就能加入的,想加入的難度可能也就比中國高考簡單一點,想加入一個飛車黨俱樂部必須面對辛苦危險的考驗期,淘汰和試用的過程都相當漫長。
就像這個金發青年,他已經在“黑色活塞”當了四個月的跑腿的小弟,每個人對他的稱呼的,都是“菜鳥”,他拖過地,清理過馬桶,撿過狗屎,不能關電話,不能對任何一個正式成員說不,基本上他就是“黑色活塞”俱樂部的奴隸。
這就是他想要加入的代價。
“好的,沃克大叔,那個,出了什麽事麽?大家都去哪了?”金發青年對于沃克的要求直接答應,事實上他壓根沒有選擇,他想要加入就不能拒絕這些“過分”的要求。
“戰神不見了,應該是被一個亞洲人偷走了,就是這個人。”沃克擦着玻璃杯,見金發青年問,也就順口回答,然後把桌上一張紙遞給金發青年。
“你也看看,看到這個人就打暈帶回來就行,少個手少個腿無所謂,把戰神找到就行。”白人大叔沃克繼續擦着玻璃杯,沒有搭理金發青年的興趣了。
而金發青年,佩雷斯看到紙上印出來的那個人,本來平靜的臉色出現了一些變化,不過沒想搭理青年的沃克自然是無法看到那變化的臉色了。
紙上正是打印出來的陳星照片,是陳星走出酒吧時監控拍下的照片,一個黑發青年,穿着一身白色外套,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裏。
這個人,他見過啊!
佩雷斯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但很快抑制住了聲音,沒有說出口。
再次确定這個人他見過之後,佩雷斯繼續問向沃克。
“沃克大叔,我該怎麽去找這個人啊?知道他在哪麽?或者是他怎麽離開酒吧的?”佩雷斯的藍色眼眸緊盯着沃克,眼中帶着絲絲期待。
“不知道,就看到他走着出了酒吧,也不知道他怎麽離開的,媽的,今晚邁阿密的街道都會是黑色活塞的轟鳴聲了,你還不快去掃廁所?”說到後面沃克實在不想吊這個菜鳥了。
“去了,去了。”金發青年佩雷斯拿着那張印着陳星的紙走向了廁所,背對着沃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亞洲人是怎麽離開這裏的,可是他佩雷斯知道啊!
他可是在街道上看到這個亞洲人坐上一輛藍色皮卡離開的!!
最巧的是他覺得那輛藍色皮卡很好看,而且霸氣,特意多看了幾眼,所以他現在還記得那個車牌号!!
不過他并沒有打算說出來,開什麽玩笑,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啊!找回老大的狗,這他不就直接成爲正式成員了麽?
還刷什麽馬桶,撿什麽狗屎啊?!
讓馬桶狗屎都見鬼去吧!
佩雷斯大步邁向了廁所,他還得趕緊幹完活跑去外面找那輛藍色皮卡呢!一進入廁所,一手拿起馬桶刷,一手拿着手機聯系在邁阿密的兄弟爲他提供消息。
今夜的邁阿密,注定是不眠的,就像回到了上個時代飛車黨們遍布街頭的時候,有心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許多市民都被哈雷機車的轟鳴聲所吵到深夜未眠,就連警局的人都人心惶惶,一直在探尋着出了什麽事,爲什麽突然黑色活塞的行動變得如此頻繁不加遮掩。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源于一條狗。
而始作俑者陳星在一家賓館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晚上,雖然他也聽到了那些摩托車的轟鳴聲,可這并沒有影響他的睡眠。
早上起來看了看床旁邊的狐狸犬,看到那白白的一小團還在陳星算是放心了,這狗還真挺憨的,不怎麽叫喚,也不怎麽動彈。
更沒有一點自己被綁架了的覺悟,昨晚吃的也很香,這真是綁架犯最完美的綁架對象啊,陳星慶幸這個戰神居然是這麽條狗,哪怕稍微大一點吵一點他都不會有現在這麽輕松。
起床刷牙洗臉穿上昨天新買的衣服,那件外套目标有點太明顯了,陳星穿上了一件綠色的襯衫,給戰神叫醒,給狗喂了點狗糧。
然後陳星就走出房門到旁邊的房間敲門去了,他隔壁住的,是淩欣,昨晚淩欣沒有回自己住的酒店,而是跟着陳星開車離開邁阿密,天色晚了,他們就找了一家賓館住下,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邁阿密這座城市了。
“咚咚咚。”陳星敲了敲門。
“要出發了麽?”裏面傳來淩欣的聲音,可能是因爲剛醒,聲音裏帶着一絲嬌意。
“恩。”昨晚淩欣竟然說要跟他一起自駕遊,從邁阿密到洛杉矶。
看來淩欣是真的是旅遊玩嗨了啊。
兩人搞定一切,陳星依舊把戰神揣進了衣服裏,等出了邁阿密再找地方給這小狐狸犬買個狗籠,在邁阿密就委屈委屈它吧。
畢竟還有一群不是那麽友善的紋身機車壯漢在找這隻狗,還是不要買狗籠這麽張揚了。
在酒店吃了早飯兩人就正式出發了。
陳星開車,把戰神放在車後座,淩欣坐在副駕駛,今天的淩欣跟陳星一樣穿了一件襯衫,不過淩欣穿的是白襯衫,加上一條牛仔褲,戴着墨鏡,一副休閑又青春的打扮。
長的漂亮真的穿什麽都很好看啊,陳星感歎着這個世界的不公。
“我也得去買個墨鏡,光你戴着都顯得我不酷了。”陳星啓動了藍色皮卡,順便下定決心他也得去買個黑色墨鏡。
“噗,你什麽時候酷過了?”淩欣戴着墨鏡,看不到那雙美目,但從她的臉部表情都能看到她臉上的不可思議。
你一個天天除了校服和俱樂部衣服之外就沒别的衣服的人,酷什麽呢?
這件襯衫可以說是她認識陳星這幾年第一次看到他穿别的衣服。
“不是,我以前可以不酷,但不能代表我以後不酷。”陳星覺得淩欣的想法很不對,很不正确,還不是一般的不正确,這是政治不正确!
“好了好了,我這裏還有一副。”淩欣從自己的包裏給陳星掏出了一副墨鏡,讓陳星把頭轉過來,幫陳星戴上了那副墨鏡。
“不是,你怎麽那麽多的墨鏡?”陳星握着方向盤穩健地轉彎,對于這個女人随身帶着兩副墨鏡很奇怪。
“呵呵,在你追求酷的時候,你老師我已經在選擇該怎麽酷了。”淩欣不屑道。
行吧,你有錢你說了算,陳星自閉了,專心地開着車。
藍色皮卡駛離邁阿密,駛入一片野生動植物保護區,林中公路兩邊都是高大翠綠充滿生機的樹木,在世界大部分的區域樹葉凋零的時候,在這裏的樹木樹葉依然郁郁蔥蔥。
淩欣在車上打開了音樂,陳星把兩邊的窗戶都打開了,溫暖濕潤的風擁入車内,拂在臉上讓人覺得舒适又惬意。
汽車穿梭在稠密的樹林之中,時而閃現出幾個農莊,灰牆紅頂,像灑落在夏日沙灘屋稀林中的小花,空氣中帶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伴随着靜谧悠揚的音樂,溫暖的太陽光穿過高聳的樹林,依稀打在陳星和淩欣的臉上。
對于陳星而言,好像這段日子緊密繁雜到瘋狂的備戰所産生的疲憊都在消散,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裏的疲憊。
他擁有着世界上最變态的外挂,擁有着三點體力,三點精力,可還是沒法驅逐出心裏的疲憊。
可這束太陽光做到了。
對于世人來說太陽光是很廉價的東西吧,對于陳星而言不是。
“好舒服啊。”淩欣靠在車後座上,伸了個懶腰。
淩欣伸這個懶腰的動作全部都落在陳星眼中,陳星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有一點不穩了,那雙峰的弧線真的像是吸眼石,直接把眼睛給吸住了。
知道自己的身材如何就不要做這種誘人的動作啊,混蛋!
滿臉悲泣的陳星看到後視鏡時表情變了,變得凝重了起來。
“等下我把車停在樹邊,我帶着小狗,你也下車跟我一起進樹林。”陳星一邊注視着後視鏡,一邊跟淩欣說着。
“啊,你在說什麽呢?”什麽玩意,這是要跟她鑽小樹林麽?陳星是怎麽了?到沒人的地方色心大發?陳星不可能是這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