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汀讓陳星騎的,再說興叔買這輛自行車就是爲了陪陳星早上晨練,别說陳星騎這輛自行車了,就是陳星想要,她估計自己老爸也會二話不說送給陳星。
要是哪一天陳星不晨練了,這輛自行車就可以打入冷宮了。
陳星騎着馬自達,踏着腳踏闆的雙腳好像不需要費力,一路上超過了好幾輛電瓶車,一路上還有幾個年輕人不服氣,非要騎着電瓶車跟陳星一決高下。
最後還是敗給了陳星的自行車,倒也不是陳星多麽着急,這種事情着急也沒有。
而是他就是體力足,騎得快,沒有辦法,體力多不讓揮霍的喽?
陳星對港城的街道都很熟悉,花月汀給他說了地址,他連地圖都沒看一下,就直接找到了那條街,在花月汀說的地址看到了興叔,坐在那家欠債人的門檻上,抽着煙,平常陳星很少見到興叔抽煙。
“興叔,你這麽堵着就是人就是回來遠遠看到你也吓跑了。”陳星在門前停下自行車,笑着走向興叔。
“小星啊,你從訓練營回來了啊,不好意思,怪你興叔,沒去接你。”興叔看到陳星來,緊鎖眉頭的臉上終是擠出幾絲笑容。
他有點内疚,把陳星送去訓練營結果後來因爲自己的事情,沒怎麽跟陳星打過電話,就連回來陳星都是自己回來的。
“興叔,說這話就見外了啊。”陳星走到興叔身邊一屁股坐下,他從來不是那種會嫌地髒的人。
陳星和興叔坐在台階上沒有說話,看着街上偶爾走過幾個帶狗散步的居民,朝他們這投來目光。
興叔白天來這待了好幾天了,整條街上沒見過他的也不多了。
一根煙抽完,扔在台階上踩滅,興叔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摸了摸,空了。
“興叔,大緻情況我是知道了,能跟我細說一下麽。”陳星等興叔抽完了這根煙。
“嗨,這事哪能讓你費心啊,沒事,總會好的,下學期你的訓練可要加量。”興叔擠出笑容搭着陳星的肩膀,他一個大男人哪能把這些煩心事跟一個未成年人說啊。
“興叔,我認識一些讨債公司的人,其實這種情況下讨債公司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陳星雙手交叉,手臂支在兩個膝蓋上。
無論是低劣如嚴東這類的讨債公司,還是那些爲商人,政人讨債的高端讨債公司,其實都是這個社會催生的,他們或許灰色,可就是這個時代必然的産物。
存在即合理這句話有時候太過絕對,可很多時候你就是沒法否認這句話。
對于老賴沒有太健全的法制,鬧起來就搞個限制交通,可對于他們的債主來說呢?限制交通有什麽用?要的是還錢啊,那都是他們的血汗錢啊。
興叔聽到陳星的話沉吟,這些天出事後他也聽說過這些讨債公司,可這些讨債公司終究是社會的黑暗面,這是他和他身邊人都從未涉及的地方。
可他好像沒有什麽選擇了,他也沒想到陳星居然認識這類人。
興叔跟陳星說起了這次事件的所有詳細過程,陳星也了解了情況。
花姨跟一個算是熟人的人做了交易,因爲之前就已經有過幾次交易,也都正常的收錢交貨了,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可就在這次交易上出了事,花姨先付了全款,貨物在一個月内交齊,可等到一個月過去就來了價值幾千塊貨物。
之後開始催,然後對面說她也被發貨方騙了,說給她一個星期解決,一個星期呢?人沒了,手機打不通,微信什麽的聯系方式也都删了。
跑到欠債人家裏,就隻有被搬空行李的屋子,這些天興叔和花姨在想盡辦法找,可人海茫茫,就這麽跑了怎麽去找這個人呢?
說完興叔就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才記起煙已經抽完了。
陳星這下總算是了解了情況,這情況聽不起并不是那麽好處理啊,人跑了根本找不到。
他跟嚴東的讨債公司共事了一個多月,還是知道他們如何找人的,嚴東那個讨債公司就接他們當地的活,那些當地人家就在那,怎麽也跑不掉,周圍都是親戚,這人跑了也跟順藤摸瓜找過去。
可這個欠錢跑了,也不是本地人,周圍也沒有親戚,這能找得到麽?陳星也有疑問。
“我去打個電話。”陳星站起身子,走到街道邊,掏出手機打通了嚴東的手機。
“喂,陳星兄弟啊!”聽到熟悉的聲音,陳星一笑,之前覺得這聲音聒噪得很,這才分别幾天居然就有些懷念了。
人真是善變的生物。
“東哥,有點事跟你說一下。”陳星說了目前花姨遇到的情況,電話對面的嬉笑聲也停了下來,畢竟陳星說的是他熟人出的事。
“陳星兄弟,你這個情況以我們公司的水平不太好處理。”聽陳星說完了情況,嚴東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聽到這話陳星有些失望。
“不過,我們公司不行,别的公司行,我認識一家讨債公司,這種活他們能接。”嚴東說的話讓陳星眼睛一閃。
又是“不過”,該死的“不過”,真是讓人喜歡又讨厭。
“陳星兄弟,我幫你聯系一下,是你的自家人,我們這邊不拿你的錢了,但他們那邊肯定要拿錢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拿錢的份額。”陳星把一百五十萬的數額也說了,這也代表着讨債公司拿的錢絕對不會是小數目,陳星也懂這行的規矩。
“行,謝謝東哥了,你先聯系。”這個份額确定下來再跟興叔花姨說說吧。
“聯系好了,興叔走吧,這屋子都搬空了。”陳星騎上自行車,拍了拍車後座,“給小弟我一個表現肌肉力量的機會。”
興叔看着陳星露出兩排白牙的笑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他一個大男人,還要一個小孩來哄了?這算什麽事啊。
興叔還是坐上了車後座,“騎快點啊,這練了一個多月力氣不會變小了吧。”
“那不能夠。”陳星笑着踩動自行車,捷安特啓動了,一個男孩載着一個中年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