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詹幕玉對着僵在門口的陳星吼道,她正在換衣服啊!!
現在算是下午和傍晚的交界處,也就是人們開燈的時候,詹幕玉沒有開燈,換衣間裏有些晦暗,正在換着衣服的她就發現門突然被打開了,門口站着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的眼睛在晦暗的換衣間中閃閃放光,閃得有點不像人類的眼睛了,讓詹幕玉覺得這黑暗的光線根本不影響他窺視自己的身體。
“咔擦。”陳星直接把門給關上了,靠,怎麽這麽巧啊,換衣服就那麽幾分鍾的時間都讓他碰上了。
也怪他所有注意力都沉浸在升級後精力充沛的快感中,根本沒注意到換衣間裏有人。
“那個,我說我是陳星的妹妹你信麽?”陳星掐了一下喉嚨想要模仿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剛才這麽暗詹幕玉應該看不清他才對,至于他有沒有看清。。。。。。
“陳星你給我滾蛋!”這時候這貨居然說是他妹妹?詹幕玉銀牙咬得咯咯直響,氣的想咬人。
不是,我真的有妹妹啊。陳星覺得自己有一說一,絕對不是說謊之人,不過想想詹幕玉肯定在氣頭上,他還是溜了。
詹幕玉換上藍色工作服從換衣室内出來,看到陳星已經端坐在門口看着手記了,那表情不能再認真了。
詹幕玉深吐了一口氣,走到陳星面前,陳星仍然不爲所動地看着手記,正襟危坐。
“好了,你去換衣服吧。”詹幕玉也沒多想,怎麽說她都比陳星大了七歲,這陳星都還是個未成年。
“好嘞。”前一秒還在正襟危坐的陳星下一秒蹦了起來走去換衣間了。
詹幕玉看着陳星走向換衣間的背影,覺得今天陳星好像有一點不一樣,怎麽說呢,好像更精神了。
可是他爲什麽會更精神呢?
第二天下午,郭吉開着白色轎車往家走,離家越近他臉上的苦澀越濃,什麽時候回家變成了這麽一件苦難的事情。
還不是那個變态暴力狂,這兩天郭吉上班就一直精神恍惚,特别當他在一些群組裏看到那些柴犬的表情包時更是覺得自己如坐針氈,在其他人看來搞笑的柴犬表情包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魔鬼!
最讓郭吉絕望的不是他被打時的痛苦,雖然被打是很痛苦,可壓垮他精神最後一道防線的是心理暗示。
他已經知道隻要一回家就會被人堵門,被打一頓,這種心理暗示讓他一早從家離開就開始害怕回家。
他也想過叫一堆人來,看那變态還敢不敢來,可這麽一想,那變态見他叫人不出來就得了,明天接着來,那他總不可能天天叫人來吧。
在自己家門前停下轎車,郭吉的心中已經蒙上了一片陰影,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吧。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緩步走到他家門前,一個身影就從一堆草叢後蹿了出來,飛快奔到他身前,就是那熟悉的柴犬頭套加上“港城三中”的校服,連拳頭都舉起來了。
“别,别,你說話啊!你說話啊!”郭吉的臉都皺成一團了,這人到底是來要債還是打人的啊,這兩天就喊了兩句“叫你不還錢”之外,關于欠債的啥都沒說,光顧着打人了。
“我說什麽?”舉起拳頭的陳星正想着再狠狠賺一筆經驗呢。
“叫我還錢啊,我還啊,别打我了。”郭吉實在受不了了,哪怕再不想還錢,他現在也隻有還錢這條路了。
“哦,答應還錢了是吧,這才幾天啊。”陳星放下了拳頭,語氣中滿是惋惜。
是,你戴着柴犬頭套,我是看不見你的表情,可你這語氣裏的惋惜也太明顯了麽?不用遮掩一下的麽?
郭吉這下确定這貨根本就是借着讨債之名宣洩自己暴力的變态狂。
“大哥,你跟我說是哪家人請您來要債的,我給還了行不行。”郭吉身爲一個老賴可不隻欠了一家人錢。
陳星隻負責打人,這些事他沒有太過了解,對那邊的圍牆揮了揮手,小弟小肥就屁颠屁颠跑過來了。
“搞定了,處理一下。”陳星說完極其沒有興趣地離開了,這就還錢了,我尋思這老賴也不太行啊。
陳星在小肥崇拜的注視下離開了,郭吉見換了個人來跟他說話更是像見到了親人一樣,他可是聽得出這戴着頭套的男人嘴中的煩躁的。
媽蛋啊,今天沒讓他打一頓他就這麽難受麽?
搞得小肥都有點不适應了,還有老賴這麽配合的?這麽多年要債也沒遇見過啊,這陳星兄弟真的是有真本事啊。
搞定了這一單,嚴東非要請陳星和小弟們吃一頓,盛情難卻,陳星就去了,飯桌之上隻是催促嚴東趕緊找下一單需要以暴制暴的老賴,給飯桌上的嚴東整得有點懵。
第二天陳星收到了嚴東兩萬五的錢,到賬很快,看來郭吉還錢是真的很積極。
之後幾天,陳星就過着這三點跑的生活,拳擊訓練營訓練完就往嚴東那跑,幹點活賺點經驗,之後再跑去詹宇修車店,好在精力點達到了三點,不然他還真撐不住這種生活。
下午,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映紅了這片雲霧,宣市罕見的空氣不錯,雲霧泛着粉色,迸射出一條條绛色霞彩。
一輛紅色鈴木在街道上飛速掠過,鈴木背後映襯着天邊粉霞。
鈴木上的兩人都沒有戴摩托車頭盔,夏天傍晚的涼風吹拂着陳星和嚴東的臉龐,陳星的頭發随風飄動,而嚴東就沒有這種狀況。
他是光頭。
陳星的心情還算不錯,剛剛又升了一級,到達了十二級,這些天他也是知道這種以暴制暴的活不太好找,就如嚴東所說的,他們很少真的動手,這些天也才找到一個活,今天剛完成這筆,陳星又賺了兩萬。
兩個活下來他已經賺了四萬五了。
“陳星兄弟,我看你對讨債很感興趣啊。”這些天下來嚴東跟陳星也算得上是熟稔了,這陳星是真的很想讨債啊,而且隻想暴力讨債,跟他一說沒接到活那臉上的遺憾都肉眼可見啊。
這個問題真的很嚴重,這少年心理有很大的問題啊。
“還好吧。”陳星在享受着涼風吹拂在臉上的觸覺,這宣市有這麽一天空氣好挺稀罕的。
“陳星兄弟,你别怪我話多啊,我看你功夫不錯,年紀還小,你完全可以在拳擊這條路上走走,不要把自己整個搭進讨債公司,我們這都是混口飯吃了,你要真喜歡讨債這個行業,去讀個律師,做個高端讨債公司,跟上層人打交道讨債也是很不錯的。”
身爲底層苟延殘喘的嚴東,也是知道自己的定位,低端的讨債公司整天遊走在法律邊緣讨些錢,錢賺的又累又狼狽。
他在這行做了那麽久,還是知道一點上面的事情的,高端的讨債公司,以改行的律師和公務員爲主,熟悉法律程序,熟悉辦事流程,身後還都有高端政府關系,這人家賺的才是大錢,幹的才是專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