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平穩的一天天度過。
今天一早陳星就一路跑步來到了花月汀家,跑到後頭發上就有些小水珠,不過這次不是因爲流汗,而是海邊起了霧,大霧幾乎籠罩了整座小鎮。現在又太早,太陽還沒把這些水汽蒸幹。
來到花月汀家,發現門還關着,陳星也不急,也不敲門,就站在門口等着,現在确實還太早,離上班上學的時間差多的蠻多的,他不想打擾到别人了。
很快就聽到房子裏傳來拖鞋的腳步聲,咔擦,門開了。
一個美婦人從門裏走出來看到了陳星,這美婦人臉蛋與花月汀有幾分相似,身份也不用想,是花月汀的母親。
“小星啊,老興已經起床在洗漱了,你也進來坐會吧。”美婦人笑着對陳星說道,這小星老興的剛開始她還叫不慣。
“謝謝花姨。”他來花月汀家晨練也又一個月多了,自然和花姨已經見了好多次面了,跟着花姨進了屋子。
“出發。”沒等陳星坐幾分鍾,興叔就推着自行車出來了,這自行車還是興叔爲了陪陳星長跑買的,捷安特。
這家庭條件陳星是沒話說。
興叔推着自行車出了家門,對着陳星一伸手。
陳星也熟悉地脫下了身上的校服,露出了上半身,省的晨訓完衣服跟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陳星跑在前,興叔就騎着自行車跟在後面。
這一個月多的晨訓讓陳星的體型又厚實了一分,現在走出去也不會有太多人說他瘦了,體型可以稱得上是正常身材。加上一直在進行肌肉鍛煉,身上的肌肉線條也很明顯。
陳星可沒有節省自己的體力,他還想多鍛煉一下肌肉,把肌肉先練出來再說,不然那瘦巴巴的身材他實在看不下去。
陳星的速度很快,興叔就比正常騎車慢一點就和陳星的速度差不多,都不用刻意停一下什麽的等等陳星。
年輕真好啊,興叔看這陳星這充滿活力的身軀暗歎。哪像自己,隻能在一輛捷安特的自行車上唉聲歎氣。
就以這個速度跑了五千米,跑到了一家公園,這裏有些簡單的器具可以供陳星鍛煉。
剛跑到公園的陳星身上已經淋了一層汗,也不休息,上來就在單杠上拉個三十個引體向上。
一旁玩着扭腰機的大爺突然覺得有點沒意思,拿着菜籃子走了。
從單杠上下來的陳星終于是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喘了幾口粗氣緩過來了就繼續開始做俯卧撐,一百個一組,本來興叔對陳星的要求是五十個一組。
這看的興叔表情都有點變形,有點像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大爺。
這是不是有點太牲口了?
好在興叔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有心理準備,看着陳星做完俯卧撐繼續跳繩,整整做了三組才坐下休息。
興叔坐在陳星旁邊,看着陳星滿頭大汗喘着粗氣。
“小星,你以後是想從事跟拳擊的職業麽?”看到陳星這段時間的努力訓練,興叔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emmmm,我不太确定。”事情沒有發展到那個時候,誰也摸不清以後會怎樣,陳星抹了抹臉上的汗。
“這一行,真的不是很景氣,起碼對真正的拳擊手是這樣的,不過我看小星你行,我真的看好你。”興叔看着陳星的眼中暗含贊歎。
“怎麽了,興叔,風威俱樂部不是看着挺景氣的麽?”陳星沒想到興叔自己就從事這行卻對行業有點悲觀。
“小星啊,你是不知道我這個俱樂部的花銷啊,先不說别的教練,就跟你交過手的那個傑瑞,美國的拳擊手,我特意跑去美國找來教拳的,也不是你叔我崇洋媚外,這美國的拳擊氛圍和中國簡直天差地别,這教拳擊的水平也是一個天一個地,這個得承認。”
“他一個月的薪水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除了他,其餘的教練也是我在省裏,甚至跑去省外找來的,我覺得ok的教練,這這花銷也不小,這就僅僅是教練的花銷,還有太多的我沒算。”
“賺錢,我當然想賺錢,但我也是真的想搞真正的拳擊,我希望能在專業教真正的拳擊下賺錢,不過現在的行業你想想也知道,大都人來學拳擊就是想減肥,哪願意去學真正的拳擊。教一下就嫌棄,嫌苦,說隻要教導她如何練出苗條健美的身材,你說爲難不爲難。”
“那次我去外省學習别人比較火爆的拳館,你知道是什麽情況麽,他們一邊放着電音,一邊讓一個美女在台上領着做動作,下面的人就跟着她,跟着音樂一二一二打拳你知道麽?”說道這裏興叔還扭了扭身子,模仿一下他看到的打拳。
“跟做廣播體操一樣,我看人大媽跳廣場舞都比這個使勁。”興叔臉上笑着,可陳星聽到的都是帶着點苦澀的感歎,“可人家就是火啊,沒辦法啊。”
陳星默然無語,他沒想到今天興叔跟他說了這些心裏話。
其實沒有什麽對錯之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太多對錯之分。那些練拳隻爲了減肥的人沒有錯,那些跟着電音扭動身軀打沙袋爲了減壓的人沒有錯,費盡心思财力想要做真正專業拳擊俱樂部的興叔更沒有錯。
其實興叔也不需要陳星說些什麽,隻是有些東西希望跟某些人說,同樣認真于拳擊的人。
“好了,過兩天你不是期中考了麽,這兩天就不訓練了,你好好複習。”興叔笑着拍拍陳星的大腿。
“那不能夠,我學習好着呢,訓練不能斷。”陳星站起來,“我再做一組引體向上我們就去吃早飯。”
“行。”興叔看着跳上去已經拉着單杠的陳星笑了。
早自習時間。
“陳星,你還看小說呢?”木若南看到後天就要期中考了,陳星這貨早自習還拿着一本鴛鴦刀在看,有點驚了,這家夥在幹嘛。
“這是小說麽?”陳星有點生氣,但因爲是自習課聲音又壓得很小。
木若南又看了看那封面,再看了看陳星正在看的頁面,“這不是小說是什麽?”
“這是我對金庸老先生的思念。”陳星的聲音低啞而深沉,有一股淡淡的悲傷。
要不是木若南做了陳星這麽久的同桌,真的要被陳星給騙了。
木若南一把把陳星手上的鴛鴦刀給搶了過來,“不準看,給我複習。”木若南眼睛瞪得老大,這同桌真是不像話,這是越到考試他越浪啊。
“若南,你知道有一種運動叫做極限運動麽?”陳星貼近木若南的耳邊小聲說道,好像在說什麽秘密,搞得木若南聽得很仔細。
“我聽說過啊。”極限運動怎麽了?木若南不解怎麽就跟極限運動扯上關系了。
“那你知道我最近就在進行一場極限運動麽?”
“是什麽?”木若南心裏咯噔一下,不是說極限運動都是很危險的麽?陳星在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在期中考前一天才開始複習。”陳星一臉嚴肅地小聲說道。
嘭!
木若南一掌把鴛鴦刀拍在了桌子上,氣的眼睛都有點紅了,虧她聽得這麽認真,聽陳星說他在做極限運動的時候還有點擔心。
靠!
木若南這在自習課的一拍,可是把全班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了。
“沒事沒事,自習自習。”陳星趕緊維持自習課的紀律。
看大家都把頭轉了回去才對木若南小聲抱怨道,“别把我刀拍壞了。”
“我,”木若南氣的想說些什麽,可因爲自習課她想說的話音調都不允許,隻得卡在喉嚨裏。
陳星把小手挪到木若南的桌子上,捏住他的鴛鴦刀抽了抽,發現木若南壓得很牢,抽不出來。
“好啦,我整個下午都用來複習好不好。”陳星真是拿這個小姑娘沒辦法,但心裏還是蠻暖的。
“哼。”木若南聽陳星這麽說才松開手。
陳星終于抽回了他的刀,松了口氣,這正到關鍵劇情呢,看不了咋整。
直到下午第一節課開始,木若南發現陳星的位子還是空着,就知道了,陳星溜了。
“靠,去你馬的極限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