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個澡,你自己看看吧。”陳星剛從拳擊俱樂部回來,今天還回來的晚了,練完拳,興叔帶着他和俱樂部裏的一些人去街邊吃了頓飯,這回來就有點晚了,結果就發生了後面的事,遇到了楊泠,還把她帶回了家。
渾身都是幹了的汗,陳星身上粘的難受,去廁所拿着水管子沖澡了。
這麽放心自己啊?楊泠看着陳星走進廁所關上了門,就剩她自己在這個房子裏,她先在樓下逛了一下,又上樓去逛了一下,這下她算是陳星爲什麽這麽放心了。
整個房子除了廚房和陳星的房間有些東西之外,根本就是空空如也,空空如也!當然廁所她還沒去過,因爲現在裏面陳星正在洗澡。
等楊泠逛完整個房子,從樓上回到樓下,陳星已經沖完澡從廁所出來了,陳星拿着換下的衣服去洗,這也是他每天的日常。
“哦,對了,你吃過晚飯沒?”
楊泠聽到陳星說的話下意識就想回答,但話到嘴邊又咽住了,扭頭去看陳星,确認他看着自己是在跟自己說話,而不是那隻怪狗,才回答道,“還沒。”
“廚房裏有個袋子,裏面還有點面包,你願意吃的話就吃點吧。”陳星把衣服放在盆裏準備洗衣服了。
“哦,好。”楊泠沒想到這陳星還挺細心的。
“你吃完給狗也吃點。”陳星補充道。
你這是喂人還是喂狗呢?楊泠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感覺錯了。
等陳星洗完衣服,搞定一切,楊泠也吃完了面包,還給狗喂了點面包,時間也挺晚了。
吃飽肚子後候楊泠才想起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她逛完了整個房子,就陳星那個房間有些家具,而且陳星睡得還不是床,就是一塊鋪在地上的木闆。
那她,睡哪?
“,陳星,我睡哪啊。”楊泠指了指自己,問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哦,這個啊。”陳星指了指一樓的大門,“那門是掩着的,可以拆下來,你拆下來當床闆吧。”
楊泠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回頭看了看那扇門,之前進來還沒發現,這不就是一塊木闆蓋在門框上面麽,看完那扇門又轉回頭來,看着陳星的表情有些呆滞。
“你認真的麽?”
這也太荒謬了!
“額,那個,我知道有一個橋洞不錯,現在應該還有位子,我帶你過去。”說着陳星就要拉着楊泠往外走。
“别,别,挺好的,挺好的。”楊泠趕緊把自己手抽了回來,去你馬的橋洞!
“那就好。”陳星見狀準備上樓睡覺了。
“那個。”腳還沒走上樓梯就又聽到身後女孩的聲音。
“又咋了?”陳星回頭。
“我把這木闆拿去當床闆了,這門咋辦?這真的沒關系麽?”楊泠已經把門拆了下路,露出了那空洞的門口,看着陳星的臉上有點爲難。
不能怪我多問啊,實在是不熟悉,沒有經驗啊。
“你看過三國演義麽?”陳星覺得這小姑娘的文化很需要提升,這沒有經過中國深厚的文化熏陶啊。
“看過啊,怎麽了?”這跟她看沒看過三國演義有什麽關系啊?
“那你不知道空城計麽?”陳星白了白眼,說完就上樓了,他的體力精力消耗完了就會很累,想趕緊睡覺了。
隻留下楊泠一個人拿着一塊大木闆站在門邊呆若木雞,門被拆了下來,風直接灌了屋子裏。
空城你妹啊!
楊泠見陳星都上樓了,也不管了,直接把門搬走了,在一樓找了個空房間,把木闆放在地上,從自己的黑包裏拿了一件床單鋪上,還有一條很薄的被子。
搞定自己的“床”後,楊泠來到廁所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旁邊的牆壁都是裸露着的石磚,地面的水泥也抹得粗糙不平。
這房子比她之前自己租的那個小房間看起來還要破,更不要說她住的同學家了。
可躺着床上,看着那處處顯着破舊的房間,她卻很自在,也不知道這自在是因爲這在不會有人時時刻刻想着趕走她,還是因爲樓上還有一個與自己命運相似的男生正努力好好地生活着。
想着想着,楊泠就合上了眼,睡着了,睡得很香,好久沒有睡得那麽香了。
第二天早上,楊泠睜眼眼睛,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拿起自己昨晚放在旁邊地面上的鬧鍾,這也是她爲數不多的家當了。
拿起鬧鍾看了一眼九點了,沒有一絲慌張,因爲今天是星期六,休息天不睡到中午怎麽做新時代的中學生?
楊泠伸了個懶腰起床,這睡了一晚上的木闆也沒讓她覺得太難受,畢竟從小就不是嬌生慣養過來的,刷完牙,洗完臉,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
陳星起床了沒?這是楊泠第一時刻腦子中的想法。
怎麽說他們現在也算室友了吧,是不是該去看看。咳咳,反正也沒事幹,就去看看吧。
楊泠走着樓梯上了樓,這樓梯連個扶手都沒,走着都有點慎得慌。
來到二樓,沒有什麽敲不敲門的,你敲門那也得有門啊,就陳星那房間,它有門麽?它沒有。
楊泠從門洞裏探進去了腦袋,原本以爲陳星還會在床上,她還擔心看到什麽不好的畫面,結果發現陳星的床上空空如也,就一條被子,恩,沒疊,這也是新時代中學生的一大特點。
起床了?這周末一大早去哪了?楊泠看了一圈二樓發現沒有找到陳星隻得下樓了,昨天晚上就吃了一點面包,早上起得又玩,現在又有些餓了,去廚房又吃了些面包。
陳星應該不會介意吧,昨天他就讓我吃的。楊泠想着。
就在這時楊泠聽到房子外面有聲音傳來,她走出廚房往外看,也不用開門,門都被她搬去當床闆睡了。
房子外的正是陳星,陳星一早就去興叔家跟他晨訓去了,晨訓完沒去搬磚,沒去拳擊俱樂部,去家具城買了兩塊床闆,兩塊床闆三百,本來運費還要個五十,陳星直接借了店家的三輪車自己騎過來了,不要錢。
陳星現在還是有點小錢的,在工地幹了也一個月多了,憑着他那強悍的體力,哪怕經常隻幹半天,偶然整天呆在學校,他也賺了四千多了。
陳星把三輪車停在房子前,看到門口的楊泠正吃着面包,“來,把你自己的床闆搬進去,搬的動麽?”
“奧,我能。”楊泠見狀幾把手裏的面包吃完,走出門來跟陳星一起把兩塊床闆搬進了屋子。
楊泠摸了摸床闆,這一看就是新的啊,陳星是因爲自己來住了才給自己買新床闆的麽?可是他給自己也買了啊。
這些問題的答案楊泠得不到,但眼前的事實就是陳星買了塊床闆給她。
“那個,怎麽隻有床闆?”楊泠發現陳星隻運來了床闆,其他東西呢?還是說陳星就喜歡一塊床闆睡地上。
“自己去看三輪上裏還有啥。”陳星把兩塊床闆靠在牆上。
自己剛才沒看到麽?楊泠走到三輪車旁,看向裏面,沒有啊,沒有其他床的部件啊,隻有一些斧頭,鋸子,刨子,鑿,還有一些楊泠也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沒啊,都是些工具啊。”楊泠懷疑陳星是忘了買了,要麽是買了忘拿了。
“不然你以爲呢?哪有錢買兩張床啊。”陳星口袋鼓鼓,也不代表他會去買個兩張床,說實話,對于他而言,睡地面上的木闆還是床的區别沒有那麽大,不過生活總歸是要慢慢往好的方向靠近的不是麽?
“那咋辦啊,我們就在地上睡床闆麽?”楊泠語氣糯糯的,畢竟陳星才是掏錢的那個主,掏錢的就是大哥。
“不睡在地上,走吧,今天帶你做張床。”陳星笑着對楊泠說道,走進楊泠的房間把上面的床單被子放到一邊,拿着那張木闆出來掩蓋住了門口。
“不是空城計麽,你蓋住幹嘛?”楊泠站在三輪車邊問道。
“空什麽空,計什麽計!那兩張床闆被偷了你信不信我從這裏跳下去!”陳星指着那片大海一臉悲憤,現在的小孩子滿腦子都想着些什麽,陳星搞不懂。
什麽啊,明明是你昨晚說的啊!楊泠内心悲吼,可臉上神色依然正常,他的房子,他花錢買的床闆,楊泠絲毫不還嘴。
“上車,帶你飙車兜個風。”陳星坐上三輪車,收了對新青年的悲憤,笑着對楊泠說道。
楊泠乖乖聽話坐了上去,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心裏卻不是這樣。你飙個毛的車,這是三輪車,還不帶電的那種,你跟誰飙車啊?蝸牛嘛?
見楊泠坐上了三輪車,陳星也蹬了起來,以前從來沒想過,今天這麽一蹬才發現自己好久好久沒有踩過三輪車,時間快長到他忘了上次踩三輪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