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興叔還覺得自己制定的計劃有點過分,怕陳星練怕了,這在體育方面是常有的事,訓練真的很苦。
可後來興叔才發現陳星真的是個牲口啊,太猛了,跑個五千米都不帶緩一下的,這也忒硬了,訓練量直接超出了興叔的制定計劃。這下讓興叔發現陳星的天賦甚至都可以排在第二位了,他真的不怕苦不怕累啊,勤奮才是陳星的第一位。
陳星也很快進入了這樣清晨長跑,上午看小說,下午工地,晚上接着練拳的生活,不過因爲白天花費的體力過多,晚上用來刷拳擊技能熟練度的體力就少了,拳擊技能升級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不過陳星也不着急,每天把體力刷幹就算完事。
清晨做完最後一組俯卧撐,陳星站起來,汗水順着他的身體流到他的校服褲子上,這些天下來他也有了經驗,幹脆跑起步來直接就把校服脫下來了,赤膊訓練了,不然早上訓練完這校服就濕透了,實在有點難受。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省的它們再流到眼睫毛上滴着眼睛。
興叔騎在一輛捷安特上看着陳星咋舌,年輕人就是厲害了,一大早跑了五千米又做了三組跳繩,俯卧撐和引體向上,除了羨慕陳星的好體力,興叔看着陳星擦着汗的樣子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不也是這樣麽?那時候自己的教練,有偷偷看他抹汗麽?
“走着,小星,上車,帶你去吃早飯。”興叔笑着喊道。
“不上車了,我跑過去,興叔你快點啊。”陳星咧着嘴搖了搖頭,就朝着早餐店跑去。
興叔看着陳星的背影,略顯瘦削的身材中卻蘊含着驚人的倔強和堅韌,這簡直跟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啊。興叔選擇性忘記了當初自己被教練逼着練拳的時候哭了多少次,笑眯眯地騎着自行車跟上。
跟興叔一起吃完早飯,汗也幹了差不多了,穿上校服來到學校,走上三樓來到自己的教室,時間和他之前沒早訓的時候差不多,既然如此,一進去就自然能看到宋語這小姑娘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習題。
“早上好呀。”陳星一屁股坐在宋語前桌的位子上,也不急着回自己的位子,這些天來幾乎全班的課外書都被他借來看了個遍,實在沒小說看了,而初中的課程也被他複習的差不多了,回位子也沒啥可幹的。
“早上好呀。”宋語擡頭笑着對陳星打招呼,一笑那酒窩就露了出來,看到了陳星的頭發還是濕的,臉上還有些地方的汗水沒有幹透。
“又去拳擊早訓了?”這些日子宋語他們這個尾随小隊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什麽見家長根本不存在的,陳星加入了花月汀父親的拳擊俱樂部她們也都知道了,陳星也根本沒想過隐瞞。
“恩。”陳星點了點頭,“沒特殊情況每天都會去鍛煉。”
“真是的,你就不能花這時間學習麽?天天練拳想幹嘛,打架更厲害麽?”宋語聽着陳星的話撅起了小嘴,和陳星熟悉之後她知道陳星是個學習的料,很多難倒她的數學壓軸題陳星都會。
“真不知道誰弄出來的拳擊這種東西,真血腥。”宋語一想起以前看的關于拳擊的視頻,那些參賽選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血流不止的,最讓她害怕看到的就是那種眼皮腫的眼睛都看不見的那種鏡頭。
這得多疼啊!
小姑娘腦子裏幻想着這些東西,仿佛身體感同身受,眼睛都眯了起來,一臉愁容,好像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一樣。
陳星看着宋語這副模樣笑了,“誰弄出拳擊來的我不好說,不過真正推動拳擊運動發展的是一個傳教士。”
“傳教士?”宋語有些費解,一名傳教士爲什麽和這麽血腥的拳擊有關系,“傳教士不是那種傳播愛與和平的麽?他爲什麽搞得這麽血腥?”宋語說出了自己對傳教士的看法。
“你知道當初他爲什麽推動拳擊運動麽?”陳星臉上笑意漸濃,“因爲那時候青年們都是拿着西洋劍決鬥的,死傷太多,傳教士聖倍納丁看不下去了就想方設法推行以拳擊決鬥來代替西洋劍擊決鬥,除了減少死亡,還可以增強青年們的體質。”
“這麽,這麽扯淡的麽?”宋語真是沒想到,合着推廣拳擊這項運動還是因爲這個比較柔和呗?
“這世界本來就是這麽扯淡啊,你多去了解就會發現扯淡的事多了去了。”陳星說的都是大實話。
“還有一個,你知道發明了加特林的人是誰麽?”
“不知道。”我這種小姑娘哪裏會去了解那種兇器是誰發明啊!
“是一個醫生爲了愛發明出來的。”
“你沒開玩笑吧?”宋語開始覺得陳星在唬自己了,“發明那種槍你還跟我說是爲了愛,還是個醫生發明的?”
“你看你,你完全就是從你自己的思維出發,你是不是就覺得發明這種槍在戰場上火力更強,殺的人更多?”
“難道不是麽?那你給我說說那醫生的思維啊。”宋語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沒錯,小姑娘眼睛都瞪大了。
“好啊,那醫生覺得要是能減少士兵的數量就能拯救數以千計的生命,所以他的初衷就是發明一種槍,依靠兇猛的火力,一支槍能頂很多支步槍,讓一個士兵擁有很多士兵的戰鬥力,從而減少戰場上士兵的人數,以達到減少戰争傷亡的目的。”
“這。這。”宋語聽完了陳星的話,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她居然沒法反駁,明明之前她還覺得爲了愛發明加特林十分荒唐,“這也太扯淡了!”
“哈哈,跟你說了,這世界很扯淡的。”陳星站起來摸了把小姑娘的頭就回去自己位子了。
很快人越來越多,教室被坐滿,鈴聲也響起,開始了一天的課程。
很快就到了上午離吃飯最近的一節課,體育課,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變成初三後,強壯的體育老師就隔三差五地生病,有事,好在這節體育課沒有變成什麽數學,英語課,而是變成了一節自習課。
“我去,我早上還看到體育老師拎着早飯走進學校,那大步邁的,跟我小跑差不多快,要上課了就病了?”李鑫在前排瘋狂抱怨。
“行了,那不是期中考臨近了麽,這有啥辦法呢?老師就使勁讓你學。”許巍安慰自己身旁這個同桌。
“那也得勞逸結合啊,也不能光顧着學習啊,不然怎麽文體兩開花啊。”李鑫還是氣不過,他們這都多久沒上過體育課了。
“孫辛呢?給老子滾出來。”就在李鑫和許巍閑扯之時,從走廊邊的窗戶口探進來一個頭,對着教室吼道。
聽到這麽一聲吼,教室裏自習着的同學都皺起了眉頭,很明顯這聲吼影響了他們學習,不過他們都沒有說什麽。
陳星也擡起頭看去,這人他還認識,就是那天廁所裏拿着筷子抽煙的陸風,孫辛一口一個“風哥”喊着的人。
陸風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着四個人,因爲體育課都是一起上的,所以這節課别的班也改成了自習。
看陸風的臉色和口氣,顯然他找孫辛不是什麽好事。
那天在廁所裏兩人不是挺合得來的麽?這一下子又怎麽了?鬧矛盾了?陳星看了看孫辛的座位,此時孫辛正坐在座位上臉色難看。
“風哥,有什麽事麽?”
“有什麽事你不知道?偷拿老子錢包裏的錢,你他媽還問我?”陸風破口大罵,那表情一看就是氣的狠。
“那本來就是你欠我的錢。”孫辛的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
“喲,老子欠你錢了是吧?你孝敬老子的錢還能拿回去是吧?跟我進去把他拉出來。”陸風看出孫辛是下定主意屁股要黏在位子上了,跟身後的四個兄弟一喊,就從後門進了教室。
來到孫辛的位子上,幾人連拉帶拽就拉着孫辛往外拖,孫辛的戰鬥力本就不強,看到對方有五個人也沒法反抗,就這麽從他的位子被拖向了門口。
教室裏安安靜靜,沒有什麽人發出聲音,但大家都在看着孫辛被拖出去。
孫辛的視線在教室裏四處遊蕩,他看到了以前一口一個“孫少”喊着的馬腿,馬腿就這麽淡淡地看着他沒有任何動靜,他記得以前馬腿跟别人打架他孫辛還幫他出過頭,還有這些同學,有些他關系還行,有些則是一般,更有些關系很差,甚至以前被他欺負過。
現在這些人都淡淡地看着他,沒有任何舉動。
這也很正常吧,孫辛想到,隻是嘴角還是有苦澀流露出來,是他孫辛哪裏錯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