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我谪仙觀最大的秘密——虛空秘境!”
老婦人對着衆多的水晶躬身拜了三拜,才感慨道:“我谪仙觀開山祖師有通天造化之能,修爲已達不可揣摩的境界。
此地便是祖師早年開辟的小秘境,時間流速遠遠低于外界。外界一年,此處方才不過短短一日。
雖不能憑借此法達到永生的目的,卻也能從某種程度上延長修士的壽命,增加我谪仙觀的底蘊。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水晶,全都是我谪仙觀曆代自我封印的門派長輩。”
秋月望着秘境内十數塊巨大的水晶,心頭震撼無比。
她不需要過多詢問,也知道有資格進入這處秘境的門派前輩,定然是谪仙觀曆代的佼佼者。
秋月此時才算明白,爲什麽谪仙觀每次出事都能神奇的安然度過。有如此多古老而又強大的門派前輩在暗中庇護,又有什麽樣的力量能夠颠覆谪仙觀?
她心中激動,感慨道:“祖師當真有通天徹地之能。”
秋月說着,同時疑惑道:“此地若是有如此神異,這些前輩爲何要自我封印?”
老婦人歎息道:“這件事,說來可就有些長了。
早年祖師開辟此秘境,雖有心拯救世人,但實際上并沒有把握可以讓人在此地獲得長生。
後來門中前輩也發現,此地的時間流速雖然比外界要慢上許多。但若是長久居于其中,會嚴重損害修行者的神魂。而且此地沒有足夠的天地靈氣,延緩時間流逝根本算不得獲得長生,隻能算是讓門中長輩有個苟延殘喘的地方。
經過多年的研究,門中長輩雖沒有找到是什麽原因導緻長居此地的修士神魂崩潰,卻也無意中發現了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以靈晶煉制成隔絕外界氣息的晶棺,如此不僅能解決修士神魂莫名崩潰的事情,還能讓門派長輩在沉睡中獲得修行的效果。也是從那時起,曆代都會有門中長輩選擇自我封印,默默守護谪仙觀。”
老婦人說到這裏,略帶無奈地看了眼秋月,道:“這件事本不該現在告訴你,以免你心存僥幸。隻是,算了,你且需要記住,此地隻能算是苟延殘喘之所,算不得真正的長生。
這些門中長輩再次長眠,也并非畏懼死亡,而是爲了守護我谪仙觀,守護門派傳承。其實在過往,也曾有前輩忍受不了這種寂寞,最終選擇坐化的事情。”
老婦人歎了口氣,似是爲此傷感,又好像是有些無奈。
世人皆道長生好,但又有幾人知道長生的苦惱。
一覺醒來,故人皆已不在?
有幾人能夠承受這種壓力,又有幾人可以承受永久的孤獨與寂寞?
秋月神色變了變,默默握住了老婦人的手掌,溫柔而又堅定道:“月兒會永遠陪在師父身邊。”
老婦人露出燦爛的笑容,臉上的褶皺都好似笑開了花。
她拍了拍秋月的手掌,并沒有在此事上多言,道:“頑石道長是我谪仙觀少有的絕世強者,他既然指點你前來長生閣詢問答案,自然不會沒有理由。與頑石道長同時代的人物,唯有我谪仙觀的第二代觀主。”
秋月驚訝道:“二代祖師尚在!”
要說在谪仙觀傳說最多的,并非是神秘莫測的開山祖師,而是締造了谪仙觀現有制度與格局的二代祖師。
開山祖師在位不過短短數十年的時間,離去時谪仙觀宛若初成的小樹苗。而二代祖師執掌教派足有數百年之久,将曾經宛若樹苗的谪仙觀培養到了今天的地步。
若非二代祖師的努力,哪裏有龍駒小洞天現在的繁華景象,以及谪仙觀如今的聲勢?
此時聽到老婦人提起二代祖師,秋月哪裏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即是驚喜,又有些激動。
因爲谪仙觀第二代祖師,可是她最爲崇拜的偶像。
老婦人并未多言,緩緩走到正中的晶棺前。
水晶棺與其他的并無二樣,隻是擺放的位置相對靠近中央,下方有古樸的八卦祭壇支撐,比其他的晶棺相對要高上一些。
老婦人俯首在地,叩首道:“谪仙觀第五代觀主清溪,拜見祖師。”
秋月見此,趕忙緊随其後跪了下來。
她叩首道:“谪仙觀第六代觀主秋月,拜見祖師。”
兩人話音落下不久,晶棺中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宛若輕柔的風兒拂過樹葉。随後,水晶棺上閃爍起氤氲的七彩神光,将偌大的秘境映照的宛若仙境。
“咯吱!”
伴随着輕微的聲響,水晶棺緩緩打開。
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她身着月白色的谪仙觀傳統修身道袍,頭戴鳳紋頭飾,一雙晶瑩纖細的素手置于小腹處。若非眼前的環境不太對,就宛若陷入了沉睡的美婦人。
秋月小心地看向好似熟睡的美婦人,即是激動又是興奮。
二代祖師!
真的是二代祖師!
谪仙觀的祠堂中,至今懸挂着除了開山祖師外的曆代祖師畫像,故而當看到美婦人的時候,秋月瞬間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就在她激動而又局促的時候,美婦人緩緩睜開雙眸。
清澈的雙眸宛若秋水,又如深邃的星空。
她淡然地看向身前的兩位後世弟子,淡然道:“已經是第六代了嗎?”
谪仙觀多是修行者,修行有成者活千年左右本就不是什麽稀罕事。
故而大多數的觀主都會在位數百年左右,因此當聽說已經是傳到了第六代觀主,長公主也不免有些複雜。這說明如今這個年代,距離她沉睡的時間可能已經過去了千年左右。
清溪小心道:“回禀祖師,如今距離您沉睡已經過去一千一百多年。”
長公主目光略顯迷離,但很快恢複了過來。
她問道:“你們喚醒本尊所爲何事?”
兩人對視一眼,随後秋月将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外面世界産生的改變,還有不久前頑石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長公主并未在意九州的變化,聽聞頑石讓秋月來長生閣尋找問題的答案,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皺眉道:“可有那人的畫像?”
秋月愣了一下,慚愧道:“弟子并未見過那人,因而,因而。”
長公主并未責怪,沉吟道:“頑石道長是個守規矩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讓人來長生閣壞了規矩。他既然提點你前來,定然是又是什麽不方便言之事。你且讓人關注那人,稍後有消息禀報我即可。”
秋月心中慚愧自己行事莽撞,見祖師沒有怪罪,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氣。她趕忙應了下來,絲毫不敢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