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爲中年男子,另一人爲面容清秀的少女。
少女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斷轉動,好似對什麽都感到好奇。
她看了看不遠處的神殿,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似是想要去探險一番。
中年男子滿臉複雜地凝視着眼前的景象,一雙威嚴的眼睛飽含着激動的淚水:“四百多年,貧道終于回來了。”
此人,正是四百多年前離去的張三豐。
當年他僥幸抵達了熒惑星域,轉眼已經是四百多年過去。
“師父、師父,那是什麽地方?”清秀少女指着不遠處巍峨聳立的古老神殿,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張三豐看向神殿,皺了皺眉,沉思道:“好似是三皇時代留下的神殿,爲師也說不太清楚。”
張三豐先是向神殿恭敬地行了一禮,随後才道:“此地乃是這方世界的無上聖地,芸兒不可冒失。”
芸兒失望地點了點頭,但臉上躍躍欲試的神色,卻是絲毫未曾改變。
她轉而問道:“師父,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回家。”張三豐神情複雜,低聲道。
回家?
芸兒愣了一下,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情顯得頗爲落寞。
“芸兒再也回不到家了。”芸兒目光迷離地望着虛空,低聲呢喃道。
張三豐回過神來,明白自己的寶貝徒兒又想到了那些往事,安慰道:“師父的家在哪裏,芸兒的家就在哪裏。”
芸兒落寞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張三豐也不好說什麽,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多嘴,随後啓動了通往月星的祭壇。
月星。
張三豐望着面前完全坍塌的月宮,以及消失的昆侖秘境通道,目光不禁有些凝重。
昆侖,沒了?
芸兒見張三豐停下,無聊地觀望着周邊的景象,皺眉道:“師父,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呀,難道這就是師父的家?”
張三豐心頭有些沉重,不知道故鄉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爲什麽連昆侖秘境的通道都消失了。他勉強的笑道:“不,師父的家在哪裏,那裏有山,有水,有人,就和熒惑星域一樣。”
張三豐說着,側首看向遠方蔚藍的地球,道:“這條路長久未修,已經斷了,我們還是直接從星海走吧。”
芸兒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張三豐拉着芸兒的小手,腳下浮現一方微微轉動的太極圖。
他的速度極快,宛若一道流星飛向地球。
地球。
公元1852年,英國天文台。
十九世紀的英國,是當之無愧的世界霸主,全世界都在英國的艦船下瑟瑟發抖。
此時的英國,充斥着高傲與自信。
一位裝扮時尚,鼻下留着一抹小胡須的中年男子走入并不算大的天文台,對好友笑道:“嗨,查莫斯,今天可真是一個好天氣。”
“我最好的朋友西索爾,你知道這樣的好天氣對天文學家意味着什麽。”頭發散亂的西方男子從天文望遠鏡中收回目光,略顯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好友:“你的畫作怎麽樣了,我可是聽說你要舉辦個人畫展了?”
西索爾微笑道:“一切都好,希望這場畫展能讓我有不錯的進步。”
他說着,走上前去,好奇地将腦袋湊到了天文望遠鏡前,啧啧有聲道:“不論從什麽角度去欣賞這輪明月,都是那麽的美、美。”
西索爾說着,臉上的神情突然劇烈變化,其中滿是震撼與不敢置信。
查莫斯倒了杯咖啡回來,見西索爾這樣一幅表情,笑道:“你看到月亮女神了,怎麽這麽一副表情?”
“不,不是月亮女神,是,是兩個人!”
兩個人?
查莫斯愣了一下,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什麽叫看到了兩個人?
“月,月亮上有人。”西索爾臉色慘白地坐在了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
月亮上有人!??
查莫斯皺了皺眉,不信地走上前去,向着天文望遠鏡望去。
隻見,兩道樣貌有些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轉眼已經再也尋不到分毫。雖然隻是短短一瞬間,但查莫斯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過,好友也沒有看錯,月亮上真的有人!
“嘭!”
咖啡杯摔落在地,滾燙的咖啡傾灑在腳上,但查莫斯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此時此刻,他的内心完全被震驚與狂喜占據。
月亮上有人,月亮上有人!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發現,前所未有的大發現啊!
就在他失神的功夫,西索爾顫抖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随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離去的太快,甚至讓查莫斯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此時查莫斯已經顧不得好友,他急忙調整天文望遠鏡的角度,全神貫注地投入觀察中,想要繼續搜尋那兩道模糊的人影。
地球外圍。
張三豐法袍淩亂,發髻散亂,頗爲狼狽地立在虛空。
他驚懼地看向眼前蔚藍的地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景象,以及遭遇的危險。
羅網!
詭異的黑色羅網遍布地球的每個角落,好似要将它吞噬!
在那詭秘的羅網中,張三豐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危險,比面對化道王者更加危險,更加可怕。
“師父,那是什麽?”芸兒小臉煞白,驚恐地問道。
張三豐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陣,這應該就是聖賢曾經提到的古陣,好可怕的大陣,難怪,難怪。”
張三豐直到此時才明白,爲什麽上古聖賢要背井離鄉而去。
不是他們想要離開九州,離開故土,而是他們不得不離開。
隻是,那位前輩。
張三豐想到當年送自己離去的前輩,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故鄉一定是發生了驚天變故,否則不會連昆侖的通天古路都消失了,也不知那位前輩現在怎麽樣了?
就在張三豐心神失守的時候,星空中隐隐出現了詭秘的波動。
縷縷黑色的雲煙出現,宛若遮蔽星空的羅網,又好似遮蔽星空的黑色霧霭。在那詭異的波動下,張三豐隻感覺宛若被太古兇獸盯上,強烈的危機感将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