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幾人看到兩人的到來,也紛紛迎了上來。
其中一位秃頂的中年人激動道:“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他說着,激動無比地拉着王老走到一塊石碑前,指着上面色彩明豔的壁畫,顫音道:“王老,您看這裏,這副圖上描繪的東西,像不像關東聯盟讨伐董卓,齊聚虎牢關的曆史?”
王老顧不得他的失禮,向着壁畫上看去。
石碑很高,約莫有三米多高,寬也足有兩米,厚度足有一米。
在石碑的正面,描繪着一座雄偉壯觀的城樓,城門上方能夠看到虎牢二個小字。而在城樓下方則是密密麻麻的軍隊,勉強能夠看到旗幟上面有着袁、孫等字樣。
“這圖應該是虎牢關,袁,估計是袁紹等人。這張壁畫上記載的内容,非常有可能是當年諸侯讨董兵入虎牢關的事件。”
王老沉吟着,繼續說道:“史冊曾經記載,諸侯聯軍欲破虎牢,故兵聚虎牢關外。隻是這場關乎華夏曆史走向的戰争,最後卻以非常戲劇性的轉變結束。傳說那幾日黃河突然改道,以至水淹諸侯聯軍,讓他們損失慘重。”
“是啊,這件事着實比較奇怪,就連後世曆朝曆代的史書,關于此事的描繪也各不相同。
因爲如果當初黃河改道,之前不應該沒有任何預兆。
而且最奇怪的是虎牢關地勢頗高,就算黃河突然改道泛濫,也不可能淹沒關東諸侯聯軍。總不可能關東諸侯們全都傻傻地将士兵駐紮在黃河邊,等着被黃河水淹沒啊。”
“對,這件事說來還真有些邪門,後世雖然有提及虎牢關的這場洪水,但水災的情況其實并不嚴重。甚至連當地的縣志,也僅僅是将此事一筆帶過,隻說那段時間确實發生過水災,但影響并不大。”
王老并未回答,順着這塊石碑向其他地方看去。
很快王老就在附近找到了另一塊與之有關的石碑,其上的壁畫與之前描繪的場景頗爲類似。隻是這次卻并非白日,而是星光絢麗的夜空。
并且在虎牢關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不過因爲時間長久,壁畫的色彩有些地方出現了斑駁,故而這個人物的描繪稍微顯得有些模糊。不過即便人影依舊清晰,對王老來說也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因爲中國古代的繪畫手法并不注重人物樣貌的還原,更多的隻是所謂的神似。
簡而言之,名字對了就行,至于真正畫的是誰,那就全看畫師們的自由發揮了。
雖然王老并不清楚虎牢關上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那就是神秘莫測的呂相!
“這個人,難道就是曹操所說的呂相?”
“應該是,這些壁畫如果是記載了呂相的生平,那就肯定是呂相不會有錯了。不過有些奇怪,爲什麽虎牢關上僅僅描繪了呂相的人物,卻沒有畫當年的其他将領?”
其他考古學家打量着眼前的壁畫,低聲細語,充滿了疑惑。不過很快,他們就在下一幅相應的壁畫上得到了答案。
卻見壁畫之上,呂相傲立城頭,一手指向巍峨黃河。濤濤黃河水翻越了高山,淹沒了山林,出現在虎牢關的一側。
而虎牢關下方,正是諸侯聯軍!
衆人面面相觑,久久無人言語。
他們突然明白過來,爲什麽虎牢關上不見諸将身影,唯獨描繪了呂相一人。因爲想要解決關東聯軍,根本不需要第二個人!
“這,未免有些太....”
“哎,看來我們要白高興一場了,這些壁畫上的記載,雖然可能是曆史上發生過的事情有關,但怕是被畫師們故意神話了。”
“這話可不對,我們雖然不能從壁畫上了解到當年的具體史實,但至少可以确定真的存在呂相這個人。并且他參與了東漢末年的諸多大事件,甚至可能主導者東漢末年的那場變革。”
“這倒也是,曹操身爲魏國太祖,他既然命人留下這些,應該不會沒有緣由。”
衆人議論紛紛,突然身後傳來小聲地質疑:“爲什麽上面記載的事情就一定是被神話的,我們在來到這裏前,誰敢想象兩千多年前能夠留下這樣偉大的遺迹。
即便是現在,我們有是否真的可以确定,自己理解過先祖的曆史?
這個不可思議的古墓都能存在,上古時代有人能夠禦使黃河泛濫,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靜!
一時間,衆人一片蓦然。
他們面面相觑,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很多人直到現在才恍然醒悟,這座大墓本身就非常的不科學,不,應該說科學根本無法解釋。既然連曹操留下的古墓都無法解釋,又爲什麽不能相信壁畫上的記載?
衆人心情複雜,有人歎道:“我們還是太謹慎了,不,應該是太小心了。小林說的不錯,既然這座墓都能存在,我們又怎麽能斷定呂相不是傳說中的神人,沒有駕馭黃河的能力?”
“是啊,這座墓本身就充滿了不可思議,甚至讓我們無法理解。如果我們還以老思維去看待這裏記載的東西,隻怕最後反而會惹人發笑。”
衆人到底是鑽研曆史的學者,不是政客,更不是商人。
他們醒悟過來後,紛紛承認了自己之前的錯誤,随後調整一下心态,繼續看下去。
隻是随着對壁畫的不斷解讀與還原,他們發現自己的三觀在一次次被刷新,對曆史的認知也在不斷改變!
原來呂相不僅存在,甚至還是主導了董卓之變的重要人物,而并非曆史上記載的司徒王允!
原來呂布并非曆史記載的那般三姓家奴,而是與呂相有着極深的聯系,甚至在對付董卓的事件中,有着不可磨滅的巨大功勞。
原來漢末曾有聖賢出世,鬥轉星移,五氣氤氲三千裏!
“啊!”
衆人癡迷于壁畫上的記載,突然有人發出巨大的尖叫,打破了石碑林的安靜,也将衆人全都吓了一跳。
“不,這,這怎麽可能!”
卻見一位秃頂的曆史學家癱軟在一副壁畫前,似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