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蒼穹上的異象消散,李昊神色凝重地低聲道:“這到底是什麽?”
雖然李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引發了這滔天異象,但他能夠感知到其中如汪洋大海般的威能。那是超越了他想象,甚至理解範圍的強大力量。
最少李昊現在完全無法想象,到底要什麽樣的境界才能做到這種讓天地變色鬥轉星移的程度。
荀攸神色複雜,有激動,還有不解。
他低聲呢喃,卻是自己都不敢相信:“上古聖賢,這是有上古聖賢出世啊!”
上古聖賢?
李昊愣了一下,随後有些反應了過來。
老子西出函谷關,紫氣東來三千裏!
剛剛的異象與老子西出函谷時的異象雖然完全不同,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這麽說來,上古聖賢境界倒也不是沒有理由。
隻是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境界,才能做到如此,如此。
李昊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剛剛的偉力,那種力量着實超越了他現在的理解範圍。
他沉默幾秒,歎息道:“上古聖賢,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境界,難道是法相之上的境界?”
荀攸與賈诩沉默以對,根本無法回答李昊的問題。
别說上古聖賢的境界,就連法相境界他們都是一知半解,甚至還不如李昊了解及的多。關于上古聖賢境界,他們也隻是聽說了一點罷了,可具體是什麽情況,兩人還真說不上來。
李昊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打算,不過經此事這麽一鬧,他也沒有了讓兩人給自己參考未來規劃的心思。
經過短暫的沉默,賈诩兩人匆匆告退。
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他們現在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
李昊也沒有挽留,在兩人離去後急忙召見了屠寇。
他在命令屠寇盡快查明之前天地異變的原因後,一個人無力地坐在了大殿中,久久沒有言語。
第三天。
李昊錯愕地看向屠寇,忍不住驚呼道:“你說什麽!”
屠寇神色略顯怪異,堅定道:“上古聖賢楚南公出世,邀天下英傑入成臯參九州試煉,最終的勝利者将獲得進入九州寶庫擇寶的機會。”
上古聖賢楚南公,九州試煉!
李昊滿臉愕然,低聲呢喃,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楚南公,楚南公,他怎麽可能還。
李昊想到這裏,不由想到莊子。他心中苦笑地搖了搖頭,曆史不是早已經證明,這個世界埋藏了太多後世人所不知道的密辛。既然莊子都能從域外星空返回,沒道理楚南公就不能活到現在啊。
隻是,成臯。
李昊眉頭緊皺,心情有些複雜。
難不成楚南公與關東諸侯有着重大的聯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的糟了。
李昊雖然自信,但還沒有到目空一切的程度。
就憑楚南公那天展現的異象,他就明白自己與對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别。以他現在的實力,莫說與楚南公抗衡,能不能撐過兩招都要打個問号。
兩刻鍾後。
賈诩與荀攸面面相觑,眉頭緊鎖成了一團。
他們着實沒有想到,楚南公竟然成就了上古聖賢的境界,而且還在這種時候出世。
賈诩微微垂首,呢喃道:“九州試煉,以眼下的九州爲題,請天下英才作答。”
他呢喃着,苦笑道:“以九州爲題,卻沒有點明是某個具體的方面,這要求實在太過廣泛。此題看似簡單,實則異常困難,沒有要求,也就代表着有無盡的要求啊。”
荀攸沉吟片刻,躬身拜道:“下官以爲,丞相當去成臯走一遭。”
李昊側首看向荀攸,皺了皺眉道:“公達請講。”
荀攸斟酌着,緩慢說道:“此次楚南公出世,呂相有三個必去的理由。其一,楚南公邀請天下英傑,呂相若是退縮,不僅會讓天下人輕視,更會讓現在還未完全穩定的朝堂再起波瀾。”
李昊理解地點了點頭,眉頭皺的也更加的緊。
“其二,楚南公以九州試煉邀天下英傑,定是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打算。且以楚南公的修爲實力,若是真的與關東諸侯有密切關聯,根本無需搞出這麽多的花樣。”
李昊心中苦笑,卻也不得不承認。
以楚南公的修爲境界,還真的不需要玩出什麽九州試煉的花樣。對方若是想摻和其中,隻怕一巴掌都能将整個司隸拍成灰燼。
荀攸說到這裏,臉上露出怪異之色,低聲道:“其三,九州寶庫内藏有上古聖賢,甚至上古神祇之遺物。丞相若是放棄,豈不可惜?”
李昊聽到荀攸的話,不由好奇道:“公達知道九州寶庫?”
“曾經聽說過關于九州寶庫的一些事情,但以前隻以爲是以訛傳訛的謠言,沒想到确有其事。”
荀攸苦笑着搖了搖頭,解釋道:“臣聽聞,我們這個世界在上古時代曾有巨變發生,以至于上古修行者們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隻是他們雖然不得不被迫離開,但到底放不下故鄉。
故而有大量的上古修士在離去前,曾将自己的秘寶與傳承藏于九州的某處,希望能夠爲後世修行者留下一條通天之路。而這座寶庫,就被稱之爲九州寶庫。
隻是千百年來,攸從未聽說過有人找到九州寶庫,未曾想到今日竟。”
荀攸說到這裏,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他隻能歎了口氣,心中滿是無奈與歎息。
楚南公出世,真不知時好時壞啊。
李昊愕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典故。
不過他想到特意從域外星空返回的莊子,心中又有些明白了上古修行者們的擔憂。
同時李昊的心情也頗爲複雜,誰說大道無情,修行者必須需要放棄七情六欲才能得道。若是沒有這些上古聖賢的努力與堅持,隻怕這個世界的情況還會更糟糕吧?
成臯,一處普通宅院。
楚公侍奉在楚南公身側,恭敬道:“祖師,他真的會來?”
“會來的,一定會來的。”楚南公面帶微笑,不急不緩地說道:“他既然參悟了莊子留下的黃天大法,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這就是命,無人可以躲避的命運。”
楚公不懂楚南公的意思,但還是猶豫道:“祖師辛苦追尋數百年,才獲得這枚通往九州寶庫的九州令,就這樣作爲獎勵,這。”
楚南公微笑道:“我即将離開這個世界,九州寶庫于我已經沒有意義。上古先賢将之留給這個世界,自然有他們的道理。若有人能從九州寶庫中獲得上古先賢的遺澤,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楚公苦笑着搖了搖頭,對于楚南公的豁達,着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畢竟隻是晚輩,對于楚南公的決定,也隻能選擇服從。